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城市,過份執著相信一份愛情,總讓人擔心。可是,我們儘管執拗,天真,也不想做背棄真心的那一人。當愛越來越方便,像碗泡麵即時,我們更要耐心熬煮,等火侯到的時候,好好愛一個人

那時候再怎麼說也僅能算上天真,天真的好笑,癡癡的無盡等待,等待佔有你的那瞬間。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只是自己的拗執,實在是荒唐到了極點。

總是精心的包裝每一份想送給你的愛,像是七彩欄杆,或是醉甜的糖衣,都代表著我愛你。

只是這種一廂情願,往往忘了你依然不屑一顧,剎時覺得自己像是被切開的檸檬,酸楚洩漏,帶點苦澀,深深地包圍著我直到進入夢鄉。那天,我甚至還做了惡夢,夢到自己雙手枯乾,擁抱你的瞬間便碎裂風化,那畫面醒來之後,久久不散。

老一輩的人總說,愛要等到白髮蒼蒼,讓時間去湧流所有不必要的情感,那些愛恨情仇終究會過濾為單純的親愛,但總不敵時間的我們,就只能不斷的循環佔有與失去,直到失敗導致堆疊成塔,甚至還在裡面開上了花朵,純白無暇的樣子,無情殘忍熠熠地,訕笑我的眼淚。

嘿親愛的:如果你愛我,不必等來日方長

才知道先人的價值觀早已經不適合現代的愛情。從前的愛情很簡單,如木心大師從中的一句: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而現今車水馬龍,人如洶湧,如繁星,更別提愛情好似流星,劃過一瞬便未果。

速食愛情早已取代了單純的廝守,誰都只選擇當隻蝴蝶紛飛自在,披掛著快活的皮,在誓言與欺瞞之中穿梭。

那些堅守愛情的人,如同你與我,還在想著無盡等待,就算撐把廉價的傘也願在大雨裡蹉跎,只為衷曲一唱,悼盡永恆傷悲,詠唱宇宙間星塵鬆散的愛。那些丁點累積起來便是我們甸甸的愛,無限的佔有,只是這樣的純粹早已經腐爛,逼走了一個個只想嬉戲的對象。

儘管對方也曾如你我,但彼此都知道這樣的愛是一種最沉的負擔,光是獨行就如赤腳踏遍雪地,要再背一人往前,倒不如索性一攤死去。

「要背負另一個人的愛,比裸身渡冬河還難。」

幾次將愛情含在嘴裡嚐著味道,滿滿盡是辛辣,要回甘簡直是難上加難,便吐了一地逕自離去,只是反覆想過之後才知道,原來佔有也是如此,而回溯到原點時便發現,原來只是不肯放過自己。

因為倔強,想在名為愛情的圍城裡突破重圍,或是期許自己戰無不勝,但都只是自己的雙簧,愛只是相遇時乍現的民謠,但最後都變成了一字字綸音。

「我唱,我寫,我愛,只是這樣的夢依然最後碎裂成一塊塊局部的畫面,肢解我的初衷。」

因為倔強,所以不放過自己,不願自己在整段感情中獨自退場,儘管橫豎都是單身,但我早已經起舞,也拉不下臉停止擺動,最後整場宴會只剩自己婆娑,那席柳樹早已枯萎,而還是選擇傻傻的灌溉。直到最後我終於理解,放過自己,好過佔有不屬於的那些,至少擁抱的力氣尚存一息,至少還能哭泣,那都對得起自己,還好在崩壞之前收手回家,早點療傷等待癒合後繼續信步。

同場加映:你的愛是雙人床,我的愛是單人房

雖然對愛依然渺茫,但懂得進退後便能在淪陷之前抽身,看的也比以前透徹,誰是猶大或是希特勒,都與我無關。至少在下一次貪婪佔有出現時,我懂得見機行事地離開,輕輕無聲。

原來愛沒有分以前或現在,只是對象變多了,選擇變多了,所以亂了分寸。

在明白這些之後我依然能說著:「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在明白這些之後我總算知道:「與其佔有你,不如放過自己。」
在明白這些之後我依然想說:「我的一生只夠愛一個人,所以我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