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龍灣的水上人家

下龍灣的暮色

傳說越南下龍灣的大小島嶼，是神龍吐出的龍珠碎落而成的，然而生活於這片龍珠碎片中的居民，卻不是最受眷顧的那一群人們。

下龍灣的水上人家內有一間佈置得鮮明亮眼的水上學校，據說是由外國遊客出資興建的。湖綠色的外觀與海水相映成趣，欄杆上還留著剪綵的綵球，右邊的教室橫七豎八地懸掛著數個新舊不一的書包，顯示這間水上學校並不只是遊客善念的形象化而已，水上人家的孩子確實因此開始接受著所謂「文明化」的洗禮。

水上人家新建的學校

雖然我始終疑惑由誰來教這些孩子，不過從一艘艘蜂湧而上的小船可以看出，對這些孩子而言，幫忙分擔家計，恐怕才是更為重要的事情。水上人家的孩子一般只有上午上課，下午便駕著一艘艘小船向觀光客兜售貝殼飾品或是零食等等，有時買主還沒確定，孩子們就為了一百塊台幣或是十元美金的收入，而激烈地爭吵起來。有的團友對這樣的情況很不耐煩，但也有團友為此特意叮嚀下一批去參觀的團友：「多帶些錢在身上吧！」

划船向觀光客兜售貝殼飾品的孩子

「郵局怎麼把信寄到一戶戶水上人家呢？」我望著一艘艘並排地船屋，好奇地問船長。可惜地是，三十出頭的年輕船長也不知道，但是他倒知道怎麼為他掌舵的木造遊輪叫到足量的水。當天傍晚，有一艘裝滿桶子的船緩緩靠向我們的遊輪。兩名當地人將遊輪伸出的管子一一插到桶子裡吸水。據說一桶水就要價二萬越盾，下龍灣上一艘艘的「移動 VILLA」便是這樣為遊客準備足夠使用的淡水。

為下龍灣木製遊輪提供淡水的運水船

水是怎麼叫來的呢？據說船長打電話給提供淡水的公司，告知船號後，再大略描述遊輪所停靠的水域就好了。我聽了很是驚奇：「這樣他們就知道在哪裡了嗎？」船長說：「他們是最熟悉下龍灣的一群人，下龍灣裡沒有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所謂現代文明似乎就是這麼點帶著自以為是的東西，如果不是到了下龍灣，我還真不曉得習慣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道路編織成的區域網路之後，我其實已經對其他想像空間界線的方式感到陌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