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many 編按:
曾經為我們帶來精采電影觀後感《被偷走的那五年》妳從來,就不孤獨《真愛每一天》親愛的,你會愛我多久? 的特約作者 Sean Chang 今天不談電影,要來跟我們說說戲,並聊聊台灣劇場發展的困境,以及那兩晚白雪綜藝團的舞台劇新戲《風月救風塵》,所帶給他久違的戲劇感動。


昨天看了一檔戲,這次不聊電影,我們談談劇場。劇場在台灣人眼中的定位是什麼?從台灣走出去風風光光的雲門舞集在國際上發光發熱,在台灣呢?在雲門舞集的發源地,有多少人珍惜這項珍貴的資產?又有多少人明白,雲門人甚或其他許許多多民間表演藝術團隊為了什麼在拼搏、奮鬥且努力不懈?有多少人願意省下吃喝玩樂的花費,只為走進劇場看一場演出?10個人裡面11個沒有答案,而多出來的那個人舉手發問:什麼是劇場?

接著在你繼續看下去之前,希望你和我一起播放這首周華健的《花旦》,隨著歌詞『也許抖落了一身風塵,也許不到白頭熱情不會冷』的意境,跟著文字、聽著音樂體會在舞台上,屬於他們的劇場人生。

看戲從不是一個口號,不是上流社會,或是自詡為高知識分子們的休閒娛樂。

它也不應該是。但是任何表演藝術的發表與呈現,是不是在一般民眾眼裡只是種事不關己的消費行為?我可以去看電影我幹嘛去看戲?好萊塢合法強暴所有人的視聽覺感官,主流商業名正言順的霸凌一切藝術文化。莫斯科每個禮拜進劇場的人數比我們上電影院的人數還要多,涵蓋的年齡層更廣。雲門舞集每年在海外演出的場次則遠遠超過國內,為什麼?大家都知道答案,但沒有人想正視。

那天帥哥好友阿蹦丟了一則訊息:「欸,來看我演戲,幫你留了票。」打從一年多前看了台南的 K24 我就沒再進過劇場,反正好朋友邀約,問也沒問什麼戲、哪個劇團、在哪裡,一口答應。舞台劇挺酷的,就一個鏡框、沒有後製、沒有剪接、一鏡到底,沒有炫麗的特效、沒有飛車追逐,也不一定有大牌明星,所以在 2013 年經常發生的狀況是:「要不要去看戲?」「沒空。」然後往往回答沒空的人晚上清閒的在家打屁上臉書。(但,臉書真的會讓你快樂嗎?

我去看戲,『白雪綜藝團』五個大字寫在劇場外的巨大背板上,心裡有底了。白雪綜藝團成立於1995年,打著「引人入勝的反串表演」旗幟,讓「反串表演」注入新的思想與時代創意,更添娛樂性,一舉成名。『風月救風塵』從開演到結束,絕不冷場,中間短暫燈暗轉場,還在思考「真的沒有女生混在裡面嗎?」下個段子包袱已排山倒海抖來。整場戲 100 分鐘,我都在笑。不只是因為它完美的節奏和場面流動,也不只是因為那些扮起女裝驚為天人的男兒身,找不出原因的,這是劇場的魔力。在謝幕的時候團長松田丸子一一介紹了來自各行各業的每位團員,有的是國中老師,有的是購物台一哥。顛倒了眾生,幻化了乾坤,白雪值得更多屬於他們的掌聲

那天晚上,舞台是他們的

我想到了在 2010 年自己的第一部紀錄片作品『不務正業。的逃亡』。小時候媽媽把我送進舞團,一跳就是14年。每一次的舞展,團長總是節衣縮食;在經費短缺的狀態下,我們省略宣傳;一切從簡,自己動手自己來,校長兼撞鐘的後果,少了心力與時間專注於編舞;半買半送將票券銷售出去的後果,我們無法確保觀眾是否願意賞光,更遑論所謂觀眾的品質。

「有票就來一起逗鬧熱,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這就是台灣的劇場,文化貧脊的台灣,藝文養分強烈缺乏的台灣,風靡全球表演藝術劇場的雲門舞集的故鄉:台灣。升學主義當道,上一代的觀念在我們這一代心中根深蒂固。我們安逸的接收著上一帶猛烈灌輸的觀念:「要找個穩定的工作,搞藝術的吃不飽,理想跟麵包是兩回事... 」諸如此類。有沒有人真的想過:為什麼麵包不能就是理想?又到底要吃到怎樣才算是吃的飽?表演藝術是健康清新的產業,藝術工作者也不只是戲子。(其實有些話,關於台灣,我們想說...

『不務正業。的逃亡』紀錄了兩個舞者為了夢想努力的在舞台上發光發熱,幾十年的舞蹈歲月在身上留下了許多傷痕,談起這懷抱了大半輩子的夢想卻還是神采飛揚。可惜的是我帶著失落做完這部作品。

「那你現在還有繼續演出嗎?」
「現在沒有了。」

「那你現在在?」
「我是房仲。」

有時候再努力,夢想也不一定會實現

只要有一個人,一個從來不在乎藝文消息的人,在看完這篇文章之後,日後願意花錢走進劇場,我感激你們。花柳成花燭,風月救風塵。我連著兩天看這檔戲,謝謝白雪綜藝團給了我兩個美好的夜晚,獻給所有努力堅持的表演藝術工作者,你們是最美麗的追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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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出處:白雪綜藝團臉書專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