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在人來人往的地鐵站裡,上班族與學生們背著背包,有人手中拿著一杯咖啡;有人舉起左手對著手腕上的時間發呆;有人把玩著掌中的手機,大拇指不斷地在螢幕上滑動。

地鐵站裡的氣氛依然緊繃,這裡除了遊民之外,只有過客;這裡除了第一次來到大蘋果的遊客之外,只有一心想要回到地面上的通勤族。

我一如往常,帶著睡意,聽著音樂佇立在等待加值地鐵卡的人龍裡。前方等待使用加值機器的人很多,每一個人都在用最快的速度點選自己想要的加值選項,因為你加值的速度稍微慢了個幾秒,人家就會開始懷疑你不是當地人。

我前方的那位白髮老先生已經使用加值機超過五分鐘了,我隱約地聽到老先生的嘆息聲,還可以聽到後方傳來不耐地踱步聲,我甚至可以感受到當下有幾十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老先生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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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老先生的紙鈔太皺了,以至於機器無法辨別紙鈔的真偽,使得老先生一直無法順利買到車票。」我看著老先生的紙鈔從機器裡頭一次又一次地被退出,心裡想著。

「Get out of here!」
「Leave and go get a new dollar!」
後方的咒罵聲不絕於耳,老先生顫抖的雙手抖得更厲害了。

我拿下耳機,從錢包裡掏出自己的一塊錢紙鈔,直接幫老先生買好了一趟單程地鐵票;老先生不斷地用帶著西班牙口音的英文跟我道謝,後方的憤怒也好似漸漸平息,整個地鐵站又恢復了運作。

我後來就常常在想,為什麼在我後方這麼多不耐煩的通勤族裡,有人願意多走兩步到其他的線去排隊;有人願意大動肝火對著空氣咒罵;有人甚至願意當作事不關己繼續站在原地罰站,但就是沒有人願意去了解問題發生的癥結,也沒有人願意去幫助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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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麻煩」嗎?還是這只是都市人純粹的「自私」?

我們每天生活在一成不變的世界裡,任何不如意的「驚喜」最後都變成了「麻煩」。

試著去「找」麻煩

曾經在地鐵上,一位孕婦手中的礦泉水瓶瓶蓋沒有蓋好,水瓶在行進顛簸的列車之中不斷地外漏,我後來告知那位孕婦並且幫她把地板給擦了乾淨,之後我不僅得到了這位孕婦的道謝,與她的聊天也讓我接下來二十分的車程不再孤單;我也因為曾經幫助過一位餐廳老闆在地鐵的階梯裡搬運行李而得到了每次去中國城吃飯都有打折的機會;我甚至因為幫助旅客帶路而認識了來自秘魯的一位企業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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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雖然「麻煩」,但「麻煩」才能造就驚喜、「麻煩」才能讓你不凡。

日子不管煩不煩悶,我們還是要過,每一個人的一天都有二十四個小時,有些人願意乏味地度過,但卻有些人願意去寫出二十四則甚至更多膾炙人口的故事。很多時候,在夜深人靜時,你不會清楚記得你今天到底是怎麼樣度過的,但你卻會清楚地描繪今天發生過多少的「驚喜」,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足夠讓你產生一抹微笑

所以,你還害怕去找「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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