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攝影師余惟強調,如果你能用心看見一個人的特質,即使是透過最基本的手機,一樣能在生活中,隨手拍出具有故事性與溫度的時尚大片。

採訪、撰稿編輯|葉冠玟

在 Instagram 上坐擁 19 萬粉絲、擔任時尚攝影師邁入第 10 年的余惟,一踏入受訪現場,就投以極為陽光的笑容,主動聊起日常瑣事。對於「時尚攝影師」好似較有個性、有距離感的刻板印象,余惟一開口,已足以讓人理解光譜另一端的樣貌。

余惟笑說,或許自己比較邊緣,當許多人認為攝影師的啟蒙場所來自攝影棚、攝影界前輩,「我單純是從認真生活、認真工作、認真觀察商業夥伴的過程中,演化出了一套拍攝心法。」

有別於苦心雕琢拍攝技術者,有時會為了烘托氣勢而顯露匠氣,余惟的作品既不落入俗套,還多了點親切大方,或許正是因為,她在人像攝影上的經驗累積,多半是從細膩的生活體驗跟人物觀察出發,才能拍出富有靈魂又能展現「自在美」的人物紀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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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Hahow 好學校 提供

時尚攝影師有如全能保鑣,要照顧到被攝者所有狀態

不過,說起工作日常,余惟認為大家對時尚攝影師的工作仍有些「美麗」的誤會。她熱情地釋疑,像是當大家評論照片上的人物狀態「感覺」很棒、很觸動人心,背後可能是頂著 38 度豔陽,模特兒穿著冬裝、努力營造出寒冬中的裝扮,或有可能躺在馬路上外拍時突遇暴雨等「很不舒服」的狀態,加上有時長途飛行又密集往返,椎間盤突出、淺眠都是常有的事。

「但當對方看到照片,面露滿意、喜悅之情時,那種心裡的踏實療癒了身體的不適。」

實際上,比起時尚攝影師,余惟自認更貼切的身份是「全能保鑣」,她說,國際時裝週常有人數限制,助理、經紀人無法陪同入場時,攝影師就得照顧到被攝者的所有狀態,例如先前和孫芸芸遠赴義大利時,她就得把走道上人滿為患的人群撥開、為孫芸芸開道,而即使活動開始,被迫坐在遠處,也會為了捕捉到最美的姿態而向孫芸芸打暗號提示。

在這當中,難以言喻的美好瞬間是攝影師跟被攝者頻率一致的默契,「我知道她想要的美感,她知道我懂她想表達的意象跟樣貌。」但要達到這種境界,雙方就不能停留在攝影師與合作夥伴的疏離關係,而是得像知音朋友般,擁有「一切盡在不言中」的互信默契。

攝影忌諱刻意營造,精髓在於拍出一個人本質

那麼,很怕鏡頭的人,也能表現最自然、真實的一面嗎?余惟認為,「時尚感」不是明星藝人、模特兒的專利,而是人人都能在日常中自在體現的一種態度。

許多時候,考驗的反而是攝影師能否引導出那樣「自在美」的一面,「像前陣子拍的某位名人很怕鏡頭,我就說『妳就呼吸就好』,她聽完一笑,畫面就中了。」

 
圖片|Hahow 好學校 提供


圖片|Hahow 好學校 提供

余惟強調,身為攝影師,不要試圖給被攝者下指令,畢竟只知道指令,對方有時更難找到自己舒服的狀態,反而是攝影師要能在磨合、互動過程中,快速找到對方最自然的瞬間,「攝影沒辦法騙人、更無法刻意捏造,重點在於如何拍出他本來的樣子。」

對余惟來說,或許沒辦法精準地在一次快門中,找到一個人最自在又動人的瞬間,「但我可以在 5 秒的連拍過程中,捕捉到那 0.01 秒。」她俏皮又自豪地說,如果我們喜歡她鏡頭中主角傳遞出來的個性跟風格,那是因為在按下快門之前,她已經先認識了對方的本質,看見了對方想呈現的理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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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心態」克服環境限制,手機也能拍出時尚大片

在訪談中,余惟自嘲自己是閒不下來的工作狂,但如果偷到閒,能短暫卸下工作,她也總是能貫徹「認真生活」的原則,勤於和粉絲們分享生活日常的同時,不太會職業病上身,要畫質好、精修過的照片才能上傳。

更準確來說,余惟多年來已養成「除了工作,平常不會帶相機出門」的習慣,畢竟,「生活講求輕鬆方便,若要紀錄日常,一支手機就夠了。」


圖片|Hahow 好學校 提供


圖片|Hahow 好學校 提供

她進一步表示,手機跟相機對她而言的不同之處在於,相機是工作上為了呈現皮膚細節好、珠寶清楚等講究高畫質、出圖用的器材,手機則是想捕捉生活中的每分每秒時,最重要的設備。

對於愈來愈多人沒有專業設備在身上,就擔心拍不出好照片的現象,余惟感嘆,「人們不斷被愈來愈高級的器材養壞,卻忘了以前用陽春的設備,明明一樣可以拍得嚇嚇叫。」而這也成了她堅持以「手機」為本,想在 Hahow 開設《余惟的生活時尚攝影:拍出日常裡的封面人物》這堂課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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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為了作品按下快門,要為了留住美好片刻認真生活

至於「時尚攝影」如何巧妙融入到日常生活場景?

余惟幾乎無需思考,信手捻來都是生活中的親身體悟,像是在河堤夜跑到一半,想記錄當下運動狀態時,面對燈光昏暗的現場環境,其實不只能對著黑漆漆的路燈街道打卡、拿著嚴重剝削畫質的前鏡頭自拍,而是可以在路燈下,以拍攝剪影的方式展現身體曲線,或找一面乾淨的牆,用手機的閃光燈襯托具氣勢的外拍感,假如身穿帶有螢光色的運動裝,效果還會更顯著,而運動過後的汗水也能隨著閃光,清晰地拍出動感的水珠落下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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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Hahow 好學校 提供

「解法不該是拍完後才想,每個 moment 都要到位才行!」余惟堅信,環境、設備限制都不是拍不出好照片的藉口,就算遇到狀態不理想,一樣能善用現有資源進行補救,只要拍攝策略跟技法掌握得宜,甚至更能凸顯「本色」,接著在不影響現有品質的情況下,透過手機內建簡單的照片編修功能,就能讓畫面再更上一層樓。

「不是為了拍下好照片而去做什麼事,是為了認真記錄生活所以按下快門。」

採訪進入尾聲時,余惟再次強調,一張富有生命力的人像照,從來都不該淪於設備好壞的比拼,而是你對「拍攝」抱持的心態,以及能否用心看見一個人的特質,「如果你願意先放下笨重的器材,你會發現,單純透過最基本的手機,一樣能在生活中,隨手拍出具有故事性與溫度的時尚大片。」

余惟在 Hahow 的《余惟的生活時尚攝影:拍出日常裡的封面人物》已經正式開始募資囉!來跟認真工作、認真生活,且擁有多年人像攝影經驗累積的余惟學習如何從細膩的生活體驗跟人物觀察出發,拍出富有靈魂又能展現「自在美」的日常封面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