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台北地區租金雖貴,但還是有許多有店面的店家,讓你在半夜疲憊的時候能坐下來,填飽肚子再回家。

童年記憶裡的早餐好像總是勉強接受,青春的肉體在大清早似乎還沒消耗完前一晚的能量,只能硬著頭皮把父母準備的食物往嘴裡塞,不是什麼太美好的回憶。

印象中母親吃得清淡,她喜歡煮白粥配罐頭,或者蒸一鍋地瓜和饅頭,數十年如一日。而父親起床得早,偶爾他會去附近的早餐店買水煎包或三明治給我吃,但我始終覺得這些早餐要不太乏味,要不就太油膩,囫圇吞棗吃完這些食物後不但沒有精神一振,反而時常感到反胃、腦袋昏昏沈沈。當時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定得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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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成為上班族,早餐頓時搖身一變成為一種精神象徵,它讓生活和工作的界線變得模糊,不僅能飽腹,還代表著自由自在的遠方。辦公桌上擺著早餐袋,來自老闆的靈魂拷問彷彿能沾染些許培根蛋餅的香氣,肅殺指數降了 10%,大吸一口冰美式還有壓壓驚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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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上海生活的台灣人都會有相同的疑惑:上海的早餐店怎麼那麼少?確實,上海專門販售早餐的實體店面沒有台灣密集,而且店面極小、放幾個蒸籠就裝不下其他設備了,不過早晨的路邊攤倒是不少,我猜是因為上海店租高昂的緣故,再加上早餐的販售時段短,租實體店面的壓力太大,還不如用流動攤販的模式經營。

上海也有台灣人經營的台式早餐店,但價格不便宜,隨意吃下來花個台幣一兩百元跑不掉,只能偶爾當做犒賞自己的一餐,很難時常消費。

這幾年在上海工作觀察下來,發覺當地同事的早餐變化不大,很多人每天都拎著相同的透明塑膠袋進公司,裡頭裝著大量的包子或煎餅。我曾去尋找過同事推薦的早餐攤販,有的觀察現場覺得衛生堪憂,有的則是太油、調味過重。

總而言之還是水土不服,覺得這些食物不太符合我的台南胃口,從此以後我對同事們買的早餐就興趣缺缺了。

也許不是同事們太不挑,而是台灣人滿腦子都被食物佔據了,挑剔的味蕾根本 24 小時不打烊。今天要吃燒餅夾油條、蘿蔔糕加蛋,還是鮪魚沙拉三明治?飲料要配冰咖啡、豆漿紅茶,還是奶茶?早餐店的菜單寫得密密麻麻,像極了排列組合的考題,無限增生的選項簡直沒完沒了。之前跟上海朋友聊到我的食物選擇困難症,他們都表示很難想像,早餐就早餐,吃飽最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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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個月我還沒回上海,深夜在台北街頭閒晃,朋友說肚子有點餓了,咱們去豆漿店吃個宵夜吧。坐在明亮的永和豆漿大王,手裡握著一杯冰涼的豆漿,頭頂吹著旋轉電風扇,此時我才體悟到:原來不是每個城市的凌晨 1 點,都有一家冒著熱氣的豆漿店在轉角等你。

原來這就是鄉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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