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小姐寫獨身女子的百態心事,若伴侶只在乎他人看法而不在乎你的真正感受,你該學著把重心還給自己!

從此以後的每客卡邦尼,都讓我記起曾經有過一段沒有安全感的幼稚歲月;記起地球某處曾有一個男人,不在乎我的喜惡,只在乎外人面前,我是否能成為一個完美得體的機器人。

颱風天過後,遍地垃圾,曾經大停電大停水,很多人得了急性腸胃炎,鐵胃如我也不能避免。身體復元些許,已迫不及待去找安慰食品,忍不住到中區的咖啡店點了一客卡邦尼意粉。

風災過後,澳門瀰漫久違的人情味,傷痕纍纍的情史怎也比不上街道的滿目瘡痍。在一度糧食緊絀和七次肚瀉之後,我終於能獨自享用一客心愛的麵食且能有飽腹感。

我從未在市面上吃過一客份量讓我稱心滿意的卡邦尼。唯一一次,是和O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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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剛下飛機,去台北信義區接O下班吃晚餐,他說今天是秘書小姐的生日,所以也把她叫上,三個人去了意式餐廳。他吩咐每人點一個自己愛吃的菜再分著吃。「我甚麼都愛。看你們。」他狠狠瞪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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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到陌生的意大利餐廳總是點卡邦尼,就像去大牌檔會選擇乾炒牛河,那是在沒有食慾的時候都還能勾起渴望、製作簡單但非常難做好的菜式。秘書小姐要了凱撒沙律,他左思右想要了一客烤牛排。有肉有菜有澱粉質。旁人看來,場面大概融洽和諧。

O趁秘書小姐上洗手間的空檔,叫我不要多疑,他並沒有故意要求她今天加班,何況她已有男友。他怪我點了不討好又難均分的卡邦尼,而不點受人民大眾喜聞樂見的意式培根 Pizza,就是不會做人。

這場尷尬的三人聚餐的高潮點,是他們用暗號把公司和客戶的事情聊得不亦樂乎之際,卡邦尼上來了,小盤子沒來,我把心一橫將整碟意大利麵放在面前,用叉子吃了起來——如果他們待我如一個拼桌的陌生人,我為什麼要分享我的食物呢?我幼稚地生氣。那是我人生吃過最難吃、最嚥不下的卡邦尼意粉。他們最後只好各吃各的。

那頓飯後不久,秘書小姐離職,O和我分手。從此以後的每客卡邦尼,都讓我記起曾經有過一段沒有安全感的幼稚歲月;記起地球某處曾有一個男人,不在乎我的喜惡,只在乎外人面前,我是否能成為一個完美得體的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