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 Joanna,腦中便浮現一種色彩,她是和煦溫潤的乳白,令人安心與懷念,在 Joanna 之前,世界的光譜或許未有這種色彩。

她走進樂園,身材比想像中嬌小,穿著米白雕花鏤空的棉衫,前髮整齊紮在腦後,笑著與人招呼。明眸皓齒,典型美人,可是透著美人少見的和煦光芒。

事實上,Joanna 方才結束了謝霆鋒在中國的廚藝全球選秀節目《鋒味》,攻入八強後回到台灣。參賽者從米其林二星副主廚,到中國各地的野心家,什麼人都有。我問她為何千里迢迢到中國,是否仍渴望證明自己,她笑著搖搖手,一下子就坦白:「因為朋友的慫恿,希望我為國爭光,所以要我一定得去報名。」

一踏進競賽場域,她就決定要盡可能問心無愧。Joanna 說她的輸贏不在結果,而是過程是否對得起自己。

「即使輸了,我仍替自己感到驕傲,至少做了讓自己覺得光榮的事,未來回想仍是一份很棒的回憶。」

Joanna 不是說話不放力氣、無關痛癢的女生,講到興奮處,表情和動作都極多。我很快發現她的雙手素靜,沒穿戴任何飾品,指甲修剪得整齊、是本來顏色,從這點細節看出她其實是習慣親力親為的人,當然也和她其中一個身份有關——廚師。

美女主廚?我覺得這詞顯示人們對女性想像平板

聊起她的廚師身份,我問她對作為一個主廚是否有什麼野心或企圖,原以為她會告訴我洋洋灑灑漂亮的答案,例如終身以廚師為職志、廚藝是生命熱情之類,沒想到她很坦白,「我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野心,做廚師是我的其中一種身份,目的是好好生活。」

我聽了嚇一跳,她很敢說,畢竟廚房是個重視扎馬步練功的陽剛場域,不受正規的系統訓練待個十年,這行可以不把你當回事。

Joanna 說她知道,但她不太擔心,她的人生 30 歲從珠寶鑑定師轉換職涯成為廚師,目的就是希望可以盡可能體驗生活、貼近生命,在她一開始的想像裡,廚師就可以不只一種模樣:

「我想活得沒有框架,才有可能將生命版圖盡可能擴張。」

劉韋彤

可是妳想擴張,人家把妳定型,怎麼辦?人們說到「美女主廚」就常常聯想她的名字,我問她對這個稱號有什麼看法。她想了想,仍是和顏悅色、不疾不徐,「我一直覺得『美女主廚』這個說法不夠具體,可是如果希望換另一種說法,必須再造一個專有名詞。」

一個女生若長得漂亮又擁有某項專業,例如寫作的就是美女作家;走入政壇就是美女立委;成為廚師就是美女主廚。

「這稱號裡面少了一點什麼,少了『個人特色』。」Joanna 這樣分析。

例如在美國,人家不會說這是「美女/帥哥主廚」,而是直呼其名,他/她的名字就是綜合了所有這個人的特色與本領。Joanna 也想只做 Joanna,而不只是美女主廚。

可是她也坦白,「我仍在找尋自己的定位,以及標定這個定位的專有名詞,這只能靠自己。如果真的要說,我希望自己是一個『生活家』」

不是教人如何點綴或佈置家裡那種消費性的指導,而是拉著人一起思考和實驗:如何去打開各式各樣的可能、創造人生的價值。

「畢竟妳的價值不能是別人給的,必須自己創造。」

過去女人的價值大多透過為別人服務、犧牲自己來獲得,要在別人眼中證成自己,「如何創造自己的價值,這其實是女性普遍面臨困難的地方。」Joanna 靜靜說,說得透徹可是溫柔。

轉換跑道前記得問自己:該學會的,你拿到了嗎?

Joanna 的故事其實很勵志,她唸的是珠寶鑑定設計,身上帶著珠寶美感知識進入職場,做珠寶與品牌行銷,一做就是六、七年,從企劃到公關、辦一場又一場活動,最基本落地的行銷功夫她可全部一手包辦。直到三十歲那年忙暈了,虔心自問,發現最大渴望是靠著自己雙手回到日常生活、創造微光與幸福時刻,例如下廚。

於是她飛抵美國,到藍帶廚藝學校靜心學習。

我問她轉換跑道的起心動念,她說原本工作已學習至飽和,一直做下去就是在辦公室體系裡往上走。可她坐不住,覺得這不是她人生要的,「這時我就知道該轉換跑道了,才可以繼續成長。」

Joanna 的身軀嬌小,心很熱,她維護著心的熱度,不願把它放涼了。

人生從珠寶鑑定、公關行銷到成為廚師,每個身份都截然不同,我說很大膽,她說很自然,「我想過,人生有各種可能性,如果人生不只有一次,我還想當金融家、天文學家⋯⋯只要活著就有好多可以做的事啊!」

拿到廚師證照,Joanna 回國做 TV Chef,有人以為她崇慕虛華,她認為時間可以不必花在自我解釋上頭,人家替她套標籤,她也不特別反抗,「沒時間啊!」與其費盡唇舌自我解釋,不如捲起袖開始做。對她來說,想做 TV Chef 的動機很簡單,就是希望把對生命醒覺的熱情分享給眾人,或許就像熱戀的情人藏不住火花,總忍不住向眾人放閃那樣。

她果敢,我問 Joanna 對於想要轉換人生跑道的人有沒有什麼鼓勵。原以為她會順著話題說:「別想太多,就放手勇敢做!」沒想到她給了更真實的體悟而非公關答案:

「先把手邊的事情做好、做完。如果沒有對目前工作付出百分百全力就會後悔。完成的該做的功課,人生才有可能無悔。」

因為有七年的行銷紮馬步,日後創立自己品牌,她發現幾乎所有事情她都不怕、都能做。

「現在的功課是要學會放手啦!」她笑著,說現在開始學著多照顧自己一些,保養是她練習放鬆自己的一道工序。

20、30、40:你的每個十年各有風味

這場專訪的最後,我對 Joanna 說,妳是個活得漂亮的人,因妳的光榮是做給自己看。在台灣,我們對於「光榮」的想像力有限,獎勵線性人生的專業累積,對於水平橫向的多元發展卻抱持懷疑。離開線性框架的人必須有強大心力。

「我不虧待自己,我的意思是要去創造讓自己不會後悔的回憶。」

Joanna 說著,眼裡有光。光榮的人生不假外求,不等待他人給你價值與獎賞,而是內觀自己、傾聽渴望、勇於實踐並獲得自己的認可,要活得無悔,別讓根本沒發生的恐懼阻撓你向前。

關於人生的實踐,Joanna 說她發現十年可以是一個單位。

「20 歲要多玩、多嘗試一些,每天都活得很瘋狂也沒有關係,在闖蕩中嘗試所有可能,帶著一顆無懼的心。工作盡全力,戀愛也可以盡量嘗試、大膽去愛。我在 28、29 歲的時候很喜歡談戀愛啊,將戀愛執行得很徹底。」Joanna 說著自己就笑得開懷。

30 歲,經過 20 歲的十年摸索,「已經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興趣在哪裡,可以開始落實,這時候就很適合進行人生規劃了,趁這個時候去做最艱難的事情。不要被社會對於女人的年齡標籤所影響,例如三十歲沒結婚就是敗犬,那都是很膚淺的框架,不要往自己心裡去。」

到了 40 歲,「人生的新階段才開始啊!」Joanna 說自己進入了四十歲反而鬆了一口氣,「人都會老、歲月一定會留下痕跡,我不太在乎年紀,因為意識到人生的時間其實不多,就不太在意少女時期會煩惱的事了。努力充實自己的內涵、擴張自己的影響力是現階段更在乎的事。」

不論年紀,她都鼓勵大家勇於嘗試,「人的能耐總是試了才知道,隨機遇勇於跨出自己的安全範圍,想想過去人生拒絕了多少事情,就會發現自己人生其實有各種可能性。」

做完這場專訪,我知道有一種勇敢又和煦的生活,叫做 Joanna。

我已迫不及看她如何料理四十、五十、六十歲的人生風味了。

Joanna 的平衡和諧保養之道

Joanna 有一對明亮動人的大眼睛,望著她說話像望進深邃平靜的湖。

有人說美女的眼睛會說話,我總覺得 Joanna 的眼睛更會傾聽。你說話時候她會以眼神承接你,每個字句都仔細聆聽。從她的眼神看見她在經驗當下、因為無懼所以不必閃躲。她亦極愛大笑、表情豐富,我看著她的時候常常訝異,她的雙眼怎能保養得這樣好。

她說其實最近開始學保養,當作放鬆自己的一道工序,就像再忙碌也要帶著愛犬去上課,這是對自己負起責任。作為雪花秀的品牌溝通人,她最喜歡雪花秀滋陰生人蔘修護霜 EX,這款乳霜凝練 50 年人蔘研究薈萃,珍稀能量全面進化,層層浸潤滲透,極致肌膚防禦修護力,修護霜的質地豐潤柔滑,和 Joanna 給人的感受很近似,溫潤細膩、充滿香氣。

美麗確實需要由內而生,有時我們亦需要讓保養習慣帶給自己一些忙起來就忘記的重要提醒。當你將保養視為一道照顧自己的手續,對自己的愛護也會內化成身體一部分。保養品的質地與香氣,其實也在提醒著你生活該有的哲理、做人該有的本質。保養確實可以做為維繫主流審美價值的美麗手段,也可以是讓自己的心保持平靜平衡的一道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