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個他適合當老公的線索」、「七個關鍵看她是不是你對的人」,你的臉書也充滿這樣規格化的愛情嗎?愛情不是評量、沒有正確答案、更沒有不變的答案。

每天,我的個人臉書頁面每天都會滑過無數個:這十個特質,代表他已經定下來!或是,20個小動作代表他的真心。這種文章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頻繁。點開後就是一項又一樣的條列,妳一定也會跟我一樣忍不住多看幾眼,然後開始匯集你們之間的記憶,像是一個老師在做期末評量一樣,偷偷在心中為他打下一個分數。有時候,妳可能還會發現他能稱得上「符合」的項目寥寥可幾,少得可憐。

妳跟我做過一樣的事嗎?試探性的,假設性的開始詢問他:親愛的,如果我怎樣怎樣了,你會為我做出那樣的事嗎?就算只是毫無建設性的答案,妳聽到後還是沾沾自喜,好象從他口中說出的隻字片語就可以證明著:我還被愛著。

我曾經也是一個苦苦追尋著他愛我的證明的女孩,或許可以歸咎於他的不浪漫與不善言語,那些甜到心頭的話我一句話都沒聽過,驚喜的花束和禮物總會不小心被我提前發現,從驚喜變成我要努力的演出我的驚訝。

但,其實,沒有任何一種愛,應該被衡量。世上亦沒有一種比例尺,可以精準的量出他愛妳的深度。

這樣的理解是一個轉變,相比於我與 b 的愛情,更關於我個人的成長。我在這段跨文化戀愛中,汲汲營營的尋找他愛我的證明,又或者說,我被他愛著的證明,但又苦於網路上的那些標準,沒有一項可以套用在 b 身上。直到留心生活上的小事,那些我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小事,我才了解,b 所投入的,一直是個像是惰性氣體般,穩定的愛。

一直以來,只要離開英國,b 總是喜歡走在我的後頭。兩步到三步的距離是他最舒服的位置,我總會輕拉他的手,要他與我並肩而行,但走沒幾步路,b 又會不知不覺落在後頭。剛開始我感到很煩躁,心想他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走在我身旁,一定要我回頭拉住他的手。我對他的煩躁漸漸轉為無奈的釋懷,那是一種放棄的心態:算了,他愛怎麼走就怎麼走。

我沒想過的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出國時就是愛走在我後面。

直到今年夏暑,我終於盼到他。這段跨文化戀情,讓我勾著,牽著他的手,走在我的家鄉變成一個難完成的夢。於是,我多希望有更多時間與b就像一般年輕情侶般,勾著他走在台北街頭。台北不是英國,於是一如往常的,我們又是一前一後的走。我急了。他來台灣才幾天,為什麼連手都不上我勾?我轉過頭怒瞪他一眼說: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走在我後面。

b 先是愣住,然後說:可是這樣我比較有安全感。

我喜歡看你走在我前面,這樣我才能確定你是安全的。

我突然想起剛上小學時,有一次我要跟舅舅從外婆家走回家,舅舅反常的說要我先走,他要跟在後面看我會不會走路。看我會不會閃車,過馬路的方法安不安全。然後我了解了,這是一種愛,這是一種很深的愛。我忍住了。忍住了白眼他的愧疚,也忍住了要跑過去抱他的衝動。我往後走,拉起他的手溫柔的說,不要怕,這裏是台北,這裏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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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愛情,都有千百種樣貌,女孩們,這一段妳與他獨有的感情,豈是那幾個指標可以測量分析的?沒有,沒有任何一種特質或是行動可以代表他已經愛上你,或是他已經停止付出對妳的愛。我們或許遇到了一個不浪漫的人,不善於準備驚喜,也不知道怎麼更有效率的討女孩歡心的男孩,但是,有一點我懂得太遲,我其實一直被他用他的方式愛著。女孩們,他的愛,一點都不應該被當數學公式被證明,你們在一起的每一秒,他看妳的每一眼,過馬路時拉起的手,默默的把妳變成他生活中的一部分⋯⋯這些,都是他愛妳的證據。

You have to know that ”I've been loved by him, in his 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