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戲劇《偷偷藏不住》導演李青蓉分享她作為導演的影響力,以及如何看待自己的作品。

《偷偷藏不住》成為了 Netflix 全球的熱門話題,趙露思和陳哲遠的表現無疑令人印象深刻,但更讓人著迷的是李青蓉導演的神奇魅力。她總是能夠以巧妙的手法隱藏細節,讓觀眾一次又一次充滿好奇和感動。

每拍一部劇,就像失戀一次?

李青蓉笑著說每拍一部戲,完結之後,就要再失戀一次。彷彿進入每談一次戀愛,就再失戀一次的循環,一直都是這樣的。瑋軒有同感地表示,自己也是非常難說再見的人,她會非常不捨得。

在瑋軒眼中,青蓉導演每次都要把心挖出來放到一個地方。「其實我覺得很多東西會留在你的身體裡面,你雖然說了再見,但是那些東西其實都還會留在你的身體裡,只是形式上好像已經沒有跟你有太大的連結。」青蓉導演回應。

但她也認為,這些東西已經內化在身體裡,成為身體的一部分。現在她會覺得需要失戀就失戀,沒關係,需要一段時間再走出來也沒關係,找到跟它共存的方式,讓它成為你的一部分,這是她現在處理這些情緒和狀態的方式。

她表示其實這樣蠻好的,時不時拿出來想念一下,時不時跟它相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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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李青蓉 @ FB

沒有注意過自己的影響力

「妳有觀眾回饋給妳的訊息,是當初沒有想過的嗎?」瑋軒好奇地問,因為有些朋友是因為《花甲》重新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原來家庭可以這麼溫暖。青蓉導演談到,第一次比較明確的是《是非》之後。

《是非》裡面的小男主角,其中一位男主角的角色是他知道自己是同志,在高中的時候喜歡上自己的學長。他也以為他的學長喜歡他,但是被同學知道了,知道了之後,他的學長是否認的,所以他受到了傷害。

從此以後,他把自己關起來,然後不敢再愛別人,在戲裡面,直到他遇到了另外一個男主角是老師。有一位觀眾私訊她說,他自己本身就是這個角色,他到現在都不敢再愛,因為他很怕會再受傷,他甚至不敢出櫃。

他很謝謝她拍了這個戲,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其實有人懂。對青蓉導演來說,這個反饋很強烈,她明顯感受到,雖然《是非》是一個體量非常非常小的戲,預算、各方面條件其實都是非常小。

但一個小的戲,只要好好去拍,好好地把故事說出來,還是有可能帶給某些人一些療癒、安慰或救贖。她後來還有私訊回那名觀眾,跟他說可能當初他遇到不對的人,但不代表這個世界上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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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李青蓉 @ FB

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彼此都很喜歡對方的人,一定要勇敢地再去愛一次。「《偷偷藏不住》也是在談不敢愛但還是愛,最後兩個人都有愛的一個狀況。但人生沒有這麼順遂,不過充滿勇敢、勇氣和愛的力量,這是常常在青蓉導演作品看到的一個元素。」瑋軒說道。

青蓉導演分享最近有個演員朋友,有天晚上傳了訊息給她。演員朋友說他的同學跟他聊天,那名同學有精神疾病,也有持續治療,但時好時壞。那名同學看了一部戲,覺得有療癒到他,就是《偷偷藏不住》。

演員朋友感到非常開心,跟她講這件事,也讓她聯想到過去《反派》也曾經有一個粉絲,寫了非常大一段的故事給她,那位粉絲也是憂鬱症,甚至有住院。在寫給導演之前,粉絲的病情有一段時間是比較嚴重的。

他後來看了《反派》之後,感覺變好了,比較不會有那麼大的情緒狀態,在青蓉導演眼裡,都蠻感動的。她不知道原來自己拍的戲,可以對觀眾有這樣子的幫助。她知道自己可以做到時,其實非常開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其實幫助了別人。

只要有任何人在這個作品當中,能夠笑、能夠抒發他的情緒,或者讓他上班八小時很煩以後,回到家可以放鬆,她都覺得是一件非常非常棒的事情,也讓她充滿動力。

用三個關鍵字形容李青蓉的戲劇

「應該都蠻溫暖的吧。」青蓉導演若有所思地說。她覺得應該算有氛圍感、很自然。「你知道《偷偷藏不住》,段嘉許打開冰箱那一刻我都傻眼了,想說這真的是一個很煙火氣的冰箱。」瑋軒笑著說。

「還有桑稚去實習,她的辦公桌用的那個口紅膠,然後整個桌子,宿舍更不用說,就是非常細節。」瑋軒說著,更談到自己忍不住定格,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青蓉導演表示,當演員穿上這個角色的衣服、梳著這個角色的頭髮、戴上這個角色的配飾、走到這個角色場景裡的時候,是希望周遭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幫助演員,和演員一起成為角色的一部分。

不管是冰箱或者是書桌,它其實應該要跟這個角色非常契合的。她分享自己在拍《偷偷藏不住》的時候,有做了一件事。而細節這件事,是她在拍每部戲時都很在乎的東西。當現場給更多細節的時候,不管是排戲,或演員做表演,都有更多東西可以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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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偷偷藏不住》劇照

把細節做滿了,在表演上可以更豐富。那在拍《偷偷藏不住》的時候,因為大學有宿舍,包含男生宿舍、女生宿舍,拍之前都有做角色功課。

她跟每一個角色聊他們人設是什麼、可能喜歡什麼或不喜歡什麼、愛吃什麼、喜歡什麼風格的衣服、怎麼和別人相處等等,都有去做一些人設。後來她給演員們一個功課,然後見了第二次面。她當時給他們的功課是,如果今天要搬進去這個宿舍,會希望自己的書桌和床擺設成什麼樣子。

青蓉導演希望他們用角色去思考,無論他們要用圖片、書寫,或各種方式呈現都可以,一起把這個東西給建構出來。她和美術、道具,針對角色會有他們的想法跟認知,那演員會跟她溝通,帶認為符合自己角色裡的東西進來。

《偷偷藏不住》那些細節、陳設跟東西,都是和演員一起把細節創造出來,所以演員在拍之前,其實就清楚知道會有什麼東西。青蓉導演進一步分享到,其實視覺感是畫面一出來,就奠定了不管是戲、影片或訪談是什麼風格。先思考調性是什麼,再去想帶給觀眾的感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