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也許會拖得很長,但總有結束的一天。現在你在哪一個階段?是不是快要走出來了呢?

在節奏飛快的紐約生活,大家的情緒總是高昂,各有各的才華及舞台,戀愛就像一碟精緻的小菜,點綴著生活,說換就換,同時享用也輕盈不帶罪惡感。但事實上,只要開口問每個在紐約待超過半年以上的人,八成都有一個「超級心碎」的分手故事,還有他們自癒的過程中,可能所面對的陣痛,且讓我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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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第一種陣痛:下沉

分手最痛的不是在那個當下,而是在恍惚中突然認清,本來在身邊的那個人,他的笑容、他的溫暖,再也不屬於你。如果能夠,你想回到初相識的那天,好好的重新認識這個人,好好的珍惜那些心意相通的時刻,你不需要懷疑,也沒有輾轉難眠,你的生活重量是如此踏實,身邊那個人是你每天微笑入眠的理由。

但面對失去的當下,是一種掏空,一種無重力的墜落,沒有盡頭,沒有盡頭。如同跟 L 分手的時候,每走過一個曾經牽手停下的街角,次次心臟都像被卡車輾過一般,彷彿下一秒就會失去跳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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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第二種陣痛:質疑

感受心痛的時候,你多想讓對方知道,曾經你們有過多少快樂,現在就有多少痛苦。你想問,他是否真的愛過你?是否會因為失去你而感到可惜?最終,你最最想問,他是否捨得讓你如此傷心?甚至你會憤怒,想要讓他也體會這個當下的傷心。但沒辦法,你僅剩的尊嚴一直警告你,先聯絡對方的人,總是有那麼一點不堪。

心裡有些話,想說出來。也許不一定是為了告訴你,也許有些話只是為了告訴自己。—席慕蓉 《霧裡》


朋友 A 在與男友剛分手的日子裡,總是在深夜裡打電話給我,話筒裡傳來吵雜喧騰的酒吧背景聲,還有句句的心碎質問:為什麼要放棄得那麼快?她到底是哪個環節做得不夠好?酒吧的工作人員接過話筒,問說 A 現在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要怎麼做。我冷靜地告訴工作人員找一個塑膠袋來,放在 A 的嘴巴前面讓她對著袋內換氣。隔天 A 才不好意思地打給我,說昨晚工作人員都差點要叫救護車了,還好我簡單地告訴他們緩和過度換氣的症狀,感謝我替她省了幾千美金的救護車跟急診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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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第三種陣痛:癒合

過一天算一天的日子裡,對方突然在某個深夜,稍來問候,你好嗎?你一陣欣喜,一陣難過。因為好不容易守住的防線,拜科技所賜,就這麼容易面臨崩潰。你在每個想念對方的夜晚,多希望對方也一樣在想著你,但收到訊息的當下,反而希望他再也不要想起你。讓你反悔的,是曾經的那些無視。無視你的努力,無視你的卑微,無視你的期待。回望曾經的感情殘骸,你最終決定把對方留在過去,選擇只用文字對話,但相見不如懷念。

剛到紐約的時候,時常收到一個陌生電話傳來的簡訊,對方稱我 Michelle,並且在簡訊裡一再訴說他有多後悔沒珍惜當初的感情。每次想回傳訊息,告訴他電話號碼已經易主時,腦中都會浮現曾經心碎,但朋友們都已經被傾訴遍,沒有好意思再叨擾的自己。就讓我當他的樹洞,讓他的傷心與懊悔有地方可去。

分手第四種陣痛:放手

後來你才明白他分手需要面對兩次別離,一次是再也不相見,一次是將他相忘。

如果雨之後還是雨

如果憂傷之後仍是憂傷

請讓我從容面對這別離之後的

別離

微笑地繼續去尋找

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

你——席慕蓉 《雨中的了悟》

你們曾經有過的感情是真的,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而磨損殆盡也是真的,與但這從來都不是誰的錯,從相遇的那刻起,將要發生的種種一切都已安排好。如果兩個人因無法解決的問題而分手,真心為了對方好,不聯絡、不放話是最大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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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 N 是跟韓裔醫師男友在兩年內分合了三次,每次吵架或分手都會拉著我抱怨男友的種種,但又不願意輕易放手。兩人分手的原因大多落在男生總愛改變他們已經講好的計畫,甚至忘記自己答應過 N,要去機場接出差回來的她。在第四次分手後的第四週,N 看見男生在 Instagram 放上與另一個韓國女生的結婚照,她的世界瞬間崩蹋。但在紐約情場征戰數年的 N,很快恢復意識,寫了訊息給那個新婚妻子,告訴她,她的老公在過去兩年間有與其他女生交往,然後封鎖對方的來信通道。從此,N 撿起她的自尊,不再向朋友提起她的韓裔前男友,彷彿他不存在過。

如果對方讓你深愛到放不下,那就當作死別吧,兩人都在這份關係盡力後,已不需要後悔或惋惜,我總是這樣勸每個在情傷裡的朋友。從今往後,他已不存在你腳下行走的城市,你們也不再望向同一片星空,既使在巷口再遇到,他已不是那個你愛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