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畢業生的一封情書,與你們對話也像回望青春,只願我們在勾勒自己形狀的路上,對自己信念忠誠,始終不忘心底最柔軟的初衷。

寫封信給你,像回望我自己的青春,22 歲的憂慮還清晰可見,像我們左邊臂膀上共有的疤痕,一針烙下,於是我們有了抵禦病毒的抗體,邊嚎啕邊被丟進世界,掙扎著學會茁壯。

你說,這跟畢業像不像?

一代代新鮮人傾巢而出,越過畢業,烙下迷茫,課堂上細碎笑鬧還在耳裡,來不及聽清楚青春的呢喃,就長大成人,要找自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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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後的畢業生,像每個世代都要有個代名詞,能輕易在歷史中被指認,你們這一代人被稱作—— i 世代。

聖地牙哥大學心理學教授 Jean Maire Twenge 將銜接 Y 世代的年輕族群,稱為「i 世代」,其定義為:「出生於 1995 年後,玩著手機長大,上高中前就擁有 IG 帳號,不知道網路誕生前的世界長得是什麼模樣。」

他們說 i 世代長於金融風暴年代,有著對經歷的不安,更甘於加班,缺少創業勇氣,在手機時代成長的 i 世代人,偏向於「行動交往」,數據顯示,i 世代的社交能力亦是過去幾個世代最低。

慢擇業是 95 後畢業生的另個現象,面對龐大多元的職涯選擇,相比 80 後、90 後,95 後畢業生求職緊迫度降低,並不急著跳入就業市場。

這些對於 95 後的你們的形容,我希望你明白,這些標籤與現象都是「他們說」,i 世代被比作長於網路世代的一群,你們的慢擇業或許是對理想的不將就、對人生能有的可能性不照單全收;當他們說 i 世代有著差強人意的社交力,別忘了,這是網路社群當道的世代,你們天生是這塊料,別汲汲營營追求他人能力,忘了欣賞自己。

我們都曾經歷,還未認識自己,身上便滿是標籤的時刻,這些標籤是阻力也是助力,讓我們認清自己。不想被如此定義?那就努力撕下它,用自己的能力,貼張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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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自己的路上,疼痛必然,我想青春之所以美好,因為它極其混亂,我們試圖在混亂中尋找秩序,不小心搞砸,血淋淋望自己再次新生的模樣。

記得畢業那時,與同屆友人聊天,我們總以嘆氣作開場白,畢業有了無限自由,自由卻也帶來無限迷茫。一直以來只要魚貫地跟著升學體制走,在分數裡廝殺,在名次裡比高下,數字堆疊起來的求學日子,我們從未想像——拿掉數字,你能長出什麼形狀?

朋友 A 讀新聞系,大學四年扛著攝影機上山下海地採訪,畢業後瀟灑去考空服員,對他來說,環遊世界是人生清單,成為空服員,讓他兼顧了現實與夢想;朋友 B 一畢業就進了大公司做行銷助理,身邊朋友都還在晃蕩尋找方向時,他早先一步踏入職場,工作兩年邊做邊學,發現自己對行銷很有興趣,毅然決然重回學院,飛到英國唸行銷;朋友 C 大學讀程式,甫畢業那段時間常嚷嚷著自己以後不寫程式,不知未來要往哪發展,後來遇到好的面試機會,在大公司裡開始寫程式,邊寫邊學,最終在寫程式上獲得很多成就感。

很多時候,我們為人生做出的選擇,每個用心體驗的經歷,看似無關,最終都層層疊疊地,成了你往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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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畢業,我有整整三個月的時間逃避進入職場,管理學系畢業,但我知道自己始終愛寫字。帶著非本科系、無工作經驗的新鮮人履歷,在網上搜尋各家媒體資訊,問自己熱愛什麼,一點一滴拼湊自己「可以」是什麼模樣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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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渴望開始,搭建自己的形狀,儘管在成為編輯的這條路上,我始終感到迷茫,但我總會在想要放棄、試圖逃避的時候問自己:你為何在這裡?

記得我在女人迷發表的第一篇文章上線,某天深夜我發現文章下方有位讀者留言,他說,「謝謝你寫出溫暖的文字」,簡短的一句,卻總在往後的日子支撐我繼續寫下去。

這位讀者提醒我為何而寫的初衷,我為何在這裡的原因。

我在這裡,因為我始終記得文字陪伴我度過低潮時,溫暖強大的力量;我在這裡,因為我渴望成長,唯有接受挑戰,直面不足,才能累積實力;我在這裡,是因為我終於在寫的過程,找到想要相信的價值——若文字能燃亮一人幽谷,讓他有勇氣前行。我便願意一直寫下去。

此後,每當我遇到挫折,我總會反問自己,你為何開始走這條路?你為了什麼依舊在這裡努力?

所以如果說,依舊迷惘的我能給畢業生們什麼建議,我只願你們始終野蠻生長,卻不忘心底最柔軟的那塊。

不論你身處於哪個產業,畢業後決定走哪條路——繼續做研究、出國打工度假、從實習生開始做起、直接進入職場,只要這個選擇是你為自己做的,所有的嘗試都不會徒勞。

我希望你時常問自己,為什麼我待在這裡?我想在這個經驗裡累積什麼能力?這個選擇是否實現你的理想生活?這份工作能不能幫助你實現你信念的價值?你是否帶著愛,活在每一個當下?

我希望你們極盡可能地吸收經驗,擁有渴望成長的野心,在實踐理想的過程,始終不忘讓你踏上這條路的初衷,做一個對自己的信念忠誠得很野蠻的人。

「野蠻和忠誠是一切的準則。這是我中學時在街頭學來的,我現在覺得這標準是用於一切做人、生活還有創作。我從小不聽話,卻也不怎麼惹麻煩,就是一直照著自己的意願長大。起先身邊都是跟我一樣的人,不知怎麼了,有一刻突然發現只剩下我。那種感覺蠻奇怪的,不過很快也就適應了。我從沒離開過這裡,每天去一樣的超市買東西,一樣的餐廳點一樣的東西吃,但我一直在唱歌,唱不一樣的歌給不一樣的人聽。

突然發現,這種忠誠的行為其實好野蠻。」

——《暫時無法安放的》鄧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