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寫易卜生!探討華人家庭社會觀,四把椅子劇團的反骨之作,試著讓西方文學說東方故事!

繼重寫契訶夫劇作、轟動一時的《全國最多賓士車的小鎮住著三姐妹(和她們的 Brother)》,四把椅子劇團這回將矛頭對向有世界近代社會問題劇的始祖之稱,並以此著名的挪威劇作家易卜生(Henrik Johan Ibsen )的反骨之作《群鬼》為原型,重寫搬演成《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大膽叩問華人世界諸多光怪陸離的控制。

四把椅子劇團再出招!這回要依據挪威劇作家易卜生的作品《群鬼》,重新改寫成《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由許哲彬執導、簡莉穎擔任編劇,從「孝道」、「用餐」和「性」等面向,探討華人社會家庭價值觀的扭曲層面,如何根深蒂固地如同「鬼魂」一般,影響著每一個人。


《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劇照 ©陳藝堂

絕佳拍檔再出手 讓西方文學說東方故事

曾合作多齣作品的許哲彬和簡莉穎,早已是劇場界的絕佳拍檔,近期的《服妖之鑑》、《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都是一票難求、叫好又叫座之作。許哲彬說,在學生時期就對手邊研讀的經典文本感到許多困惑,「在臺灣不管是欣賞還是演出西方經典戲,一直有很強烈的距離感,一來是語言的翻譯隔閡,二來是文化大不相同,使人較不易理解作品的精髓,因此之前才會啟動經典作品重寫的計畫。」兩人合作的首部曲,是改編俄國文學家契訶夫《三姐妹》的《全國最多賓士車的小鎮住著三姐妹(和她們的Brother )》,編劇簡莉穎巧妙地融入臺灣本土特色,重新說了一個臺灣三姐妹的故事,頗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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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作家簡莉穎©陳藝堂

許哲彬說,改編不僅僅只是「中譯」或「轉化」,「一般在臺灣的改編作品,大都是從導演角度出發,而我們重寫計畫裡的作品,是從劇本的本質著手,加上臺灣人所熟悉的元素,不管是我們製作節目的過程,或是對欣賞演出的觀眾來說,都會覺得劇中人和自己有切身關聯,也因此反應才會如此熱烈,真正和觀眾對話。」


導演許哲彬©陳藝堂

以易卜生反骨之作 探討華人家庭社會觀

這次《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從標題就很東方,正是從老歌《龍的傳人》裡的歌詞而來。簡莉穎畢業於北藝大劇本創作研究所,長年在劇場工作,累積許多作品,作為一名創作者,她表示一直以來都有很深的感觸,就是臺灣原創的劇本還不夠多,「我們學的都是西方的戲劇,那屬於我們自己的戲劇是什麼?我們的文化不斷地斷裂、被殖民,因此我和哲彬想要用我們現有的東西,回應我們所學,也反映給這片土壤。」

這回重寫易卜生最受爭議、最為反骨之作《群鬼》,原作描述一名婚後過得不幸福的太太,想要離開荒淫無度的丈夫,但卻在牧師的勸說之下留了下來,結果她先生勾引女僕,並生下了兒子,長大後卻和女僕與他人所生的女兒在一起,而她全力照顧這名兒子,兒子卻承襲了父親放蕩的習氣,因而染上梅毒,人生徹底毀滅。簡莉穎表示,在《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裡,會把「梅毒」更換成現代人常見的精神疾病,劇情鋪陳也會先以《群鬼》作為「前情提要」,才真正開始,許哲彬表示,「這次重寫的方式,是把整個家庭角色關係保留下來,並設想假如《群鬼》原作演到結束之後,再延伸下去的現代版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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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哲彬說,疾病和家庭核心觀念有緊密的關係,「精神疾病和親密關係之間的相互影響,會是劇本直接碰觸的點,從這個觀點談論華人社會家庭觀,東方社會的家庭有許多習性,都是一種隱形的控制,這是值得檢視,對我而言很矛盾,但是相對有趣。」


《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劇照 ©陳藝堂

從生活細節 看見無所不在的控制

簡莉穎提及,華人光是吃飯的過程就是一種控制,「在餐桌上就是要聽話,讓家庭和樂,讓整個家庭氣氛可以順暢運作,諸如此類的生活事,就是一種控制和被控制,真實的自我和獨立的個體,在一個家庭裡,在這些規矩和氣氛下,顯得不是那麼重要。」

也因此,簡莉穎額外想要藉此討論在今年受到廣泛討論的精神病議題,「一個人到底要如何理解另外一個人的痛苦?你不是經歷對方所經歷之事的人,你也無法百分百變成對方,那種人和人之間的細微狀態,很可能連吃一頓飯都是痛苦的,這種高高低低的情緒起伏,在這齣戲裡的細節可以呈現出來。」


《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劇照 ©陳藝堂

許哲彬說,簡莉穎的鋪陳與安排已給了他許多對舞台的想像,「這次的作品比較是心理劇,有很多心理狀態會在舞台上放大、呈現,在我的想像裡,舞台會是一個很黑的空間,角色們從一個場景換到另一個場景,並不會真的離開舞台,而像是從一個島離開另一個島一樣,這是一種心理空間的具象化,希望我們可以真的完成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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