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日記,用 500 字寫繾綣的單身心事。其實,她並不是個擅長告別的人。只是他不愛了、也不要了,再勉強自己靠近又有什麼意義。她能做的是不狼狽地走,灑脫地說再見,要他看不見她流淚的樣子。

她以為傷心是能習慣的,原來不能。她以為分手是會不痛的,原來不會。她以為愛情是可以長久的,原來不可以。

她這麼無欲無求的一個人,終於也愛得孓然一身,遺失所有天真,再也無法為誰賭上一輩子。

說實話,一輩子怕是太長了,我們誰也沒有相愛得地久天長的緣分。時間是路口,沒有盡頭,她曾經以為擁有現在已經足夠了。

現在很美,而未來很長,他卻遺下她,一個人先走到了以後,那個以後與她已經無關,她才知道盡頭一下就到了,在她根本沒想過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相愛的時間。

她看著他感覺陌生,像住了一輩子的家,突然有個冰冷聲音說這是危樓,即日起要強行拆除,逼她搬出去。她難堪地收拾滿地破碎的記憶,她的行囊經年累月變得很重,她還猶豫著,而他說不如全數扔了,重新開始,落得一身乾淨。

她以為他不會傷害她。但先不愛的人,連說話都不留情份,他的溫柔變得很吝嗇,他的不耐變得很巨大,他的愛消失殆盡,他的身影越走越遠。

如果說,愛著一個人,讓人想望一個家,那麼分手拿走的是一份全然的信任;破壞的是一個對家的想像;拆除的是一個共有記憶的世界。

如果這是他要的,那她成全他。他不愛她了,她能做的是不狼狽地走,挺直背桿,要他看不見她流淚的樣子,她會帥氣地向他遙遙揮手,把眼淚跟尊嚴留給自己。或許有一天,他會看懂她最後的溫柔,他會謝謝她的成全。

或許有一天,等傷心的反作用力遞減,她會在疼痛裡長出更堅強的愛的核心,痛與愛是相生的,她的愛好強壯,能帶她到下一個路口,下一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