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劇《獨酒男女》深刻反映了現代的獨處風氣,渴望人陪伴,又希望看來堅強,於是左支右絀地找到與自己相處的方法。一開始,我們都不會獨處,覺得獨處難堪,作者 Fanning 提醒,不妨轉個方向想,人生來就有獨處的時候,為何不想辦法享受它?

享受並且珍惜一個人獨處的快樂時光,可以幫助重新找回自信與體認生活價值;我也的確樂在其中。

不過我得大方點承認,一開始我們都害怕孤單,而且大多時候都是在被迫的情況下獨處;如果可以,我們其實想與朋友一起用餐、與愛人共賞電影、與家人一同外出踏青郊遊。樂趣唯有透過分享才有它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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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星期之前開始追著一部韓劇「獨酒男女」。狂妄自傲的男主角格外享受一個人獨自飲酒享受美食的時光;劇組也真會拍,吱吱作響的韓式烤肉在燒烤鐵板上冒著白煙、頂著雪白泡泡的新鮮啤酒還揣揣跳動著小氣泡,男主角大口咬下珍饌、再飲一口酒的畫面十足挑逗觀眾的味蕾。我都還因為如此到韓國超市買了幾瓶燒酒回家品嚐,再現劇情裡那份豪爽的氣魄;唉,還真好喝、真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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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是齣喜劇小品,也不打俊男美女的旗幟號招觀眾,卻在各個主配角交集重疊的生活軌跡中,刻畫出獨自飲酒背後不得不為之的心酸故事。飲酒只是傳遞情緒的媒介,真正想表達的是獨飲動作背後的無奈與悲傷。

來德國定居之前我有過幾段愛情,雖然是在前後不同的關係中,令人無解的,我卻總是扮演著假性單身的角色。

對方的理由總脫不開工作太忙、出差開會、抽不開身(還有我媽媽不喜歡你、我家的貓也對你過敏),不過我想最大的原因是:我對他們來說沒有那麼重要,按照順序先後排列的話,我位列其後。於是,我被迫只好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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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我只敢打包回家自己吃,吃完了再坐在單人沙發上默默流眼淚。後來擠出勇氣在路邊小攤位上坐下來用餐,優雅地吃完一碗湯麵然後再回家默默流淚。這不簡單,悲傷的情緒總在湯麵的熱氣呼上臉之後開始醞釀,在從老闆手中接過找回的零錢時來到最高臨界點,是幾乎接近潰堤而出的狀況。因為在獨處世界裡,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似乎都過得更好更快樂。

漸漸地,我開始一個人到小餐館、餐廳用餐,細細讀著餐卡點餐,慢條斯理吃下一頓飯,然後是自己看電影、逛街,甚至不用刻意擠壓自己的情緒,回到家之後也不再輕易流淚。只是,我並不真心享受這些獨處時光;更精準地來說,我只是用了一個最安全的方式讓自己度過了被拋棄的時刻,等待著他們回過頭來看我的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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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在那些即使是被迫的獨處時光中,才有勇氣面對那份殘酷的現實與被遺棄的不堪,是這些累積下來的刻苦銘心讓人成長,使人明白,不管是共處或是孤單的時刻都只是生活中的一部份作息罷了。

於是,我們摸索出一套在孤單時讓自己好過的方法,讓它瀟灑些、痛快些。因為,如果這都是無法避免的,那麼我們無需故作堅強,也不用刻意逃避;得一個人吃飯那麼坐在角落上的小位子、想哭就壓著枕頭放聲痛哭,一個人獨飲的日子,則以自己的速度嚥下喉嚨,試著品嚐苦盡甘來的滋味。

唯有如此,在被迫獨處之後我們也學會故意主動製造一個人假性單身的日子,這樣一來真正孤單的時候才不顯得那麼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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