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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週記,寫我第一次自願主動接觸政治。

那晚,儘管手上有許多事情要完成,還是決定暫且擱下,下樓旁聽,也幫忙斯嘉做點筆記。第一場迷政治,沒想過會有這麼多人參與,更沒想到我也是其中之一。

「你覺得自己是關心政治的人嗎?」阿苗開頭就問出這句話。 『不是。』所以我想或許這是個契機。

候選人的難為:在台灣做政治人物,你想說話,卻不一定有人真心想聽

「妳長這麼漂亮一定會選中!」、「台大的一定可以啦!」仔細想想,台灣候選人如何參選?我們的選票標準又是什麼?好像 有禮貌、看起來善良老實、常常拜票親自與你說上幾句話、握過手的候選人就是可以選的人;我們人民好像只在乎這一些。有誰會仔細研究過候選人的政見、認真研究候選人平常參與的社會議題、好好認識眼前這個與你握手的人?於是我更不想參與,因為狹隘的政治脫離不了選舉。愛沙尼亞 Unified Estonia 劇場政治學:政客和戲子的一線之隔

「我們不能一開頭就滿嘴裡念;當人們不認識你的時候,這樣是沒有意義的。」阿苗舉了傳教士的例子,那是我也有過的經驗。有一個陌生人,看起來不太壞,但一見面就要你跟著她呼喊一次「噢主耶穌!」,接著告訴你 她信教後獲得的神奇經驗。當時我差點當場與她辯論起來,只因為我覺得這樣的方式只會讓一般人對她們更反感,甚至那人不斷說她多神奇、自我改變多少卻講不出實際的例子。「沒有感覺對吧!無感,因為我不認識你。」阿苗說完,我一回神,明白同理可證。

社運工作,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團隊有共同追求的價值,於是我是誰並不重要;可選舉,是凝結志不同、道不合的人,所以重要的是『我是誰』阿苗說。

選民在乎的是,你是個怎樣的人;候選人要從認識選民開始。呂欣潔舉一個例子:曾有個選民當場問她支不支持反課綱?身為候選人,你不能說謊,但又不能得罪眼前這個人,於是她馬上換了一個思考,「反課綱的父母會不會其實很重視家庭關係呢?」一旦找到了這之間的共通點,對方才會願意聽你講,試圖讓他感覺到『我們是一樣的』,接下來才會有更多對話的可能。撐出縫隙,看見縫隙裡的差異

早期,呂欣潔和初出社會的年輕人一樣,懷抱理想準備在畢業大展身手的呂欣潔,卻說起一段改變她想法的過去:台大社工系畢業,一心想專研台灣婦女政策、性別平等、同志運動,第一份政治辦公室的工作卻是定輓聯!輓聯在人們傷心難過時,表達你的在乎,支持民眾或讓民眾支持你有許多方式。

選舉,原來有許多眉角;政治,原來比我們想的多元;因為政治的本質,是人與人之間。

青年參政:如何說服選民,我很有能力呢?

目前為止,兩個人覺得選舉最荒謬的事,就是『送遊覽車』。早上六點起床(這叫有誠意),趕在里民活動上路前,到遊覽車上送文宣品給車上的朋友,一次就有一兩百人。「那是你被人家看見、能與人互動的時候。」阿苗說,透過眼神接觸、誠懇態度,這是前輩說的貼近人民的方法。

但也有人會這麼說:「你最好是會記得你說過的話。」因為對政治人物的失望與被欺騙的過往,我們越來越不相信眼前的候選人,難以改變的政治文化很令人沮喪。要改變這個現象,唯一的辦法是行動。

「沮喪是人們無法和你溝通,而不是反對你。」

截至目前為止的選舉之路,最挫敗的不是被人拒絕、潑冷水。阿苗說「因為能想像到的事情就不會被打擊,會遺憾的反而是年輕的選民認為台灣沒有很嚴重的問題,像是年經人覺得管政治有用嗎?還有嚴重的貧富差距。」呂欣潔也覺得「灰心是沒有人要聽我們的政見,是沒有人相信政治文化能被改善。」嘿!你知道嗎?我們可以對社會對台灣失望,但絕對不能絕望。

現在的環境有著打壓年輕人的意識形態,因為不斷被複製的『草莓族』報導,說年輕人眼高手低、好高騖遠、不肯屈就於一份不符合自己興趣的工作,不見得有能力就應該做基層的工作。阿苗說,但卻沒有人發現這已經是1980年代我爸那一輩的事情了。(親愛的爸爸媽媽,或許我們眼中的幸福跟你想的不一樣

年輕人不愛談政治,因為報導也一直說政治很骯髒,久了我們也不想管。所以動員的選舉文化在年輕人裡是沒有的,我們習慣在網路上說話,沒有行動,因此候選人並不在意年輕人的選票。年輕人必須明白:參與政治,是我們都不一樣,卻一樣希望社會是好的;我們要習慣獨立思考與組織,甚至勇於政治表態。

所有人都應該來管政治,政治並不一直是骯髒的。新的政治參與,不是誰給了你最溫暖的擁抱,而是『你關心的議題,誰目前為止給了最好的答案。』

一刀劃開的政治色彩是不存在的

「政治的存在,是為了每個人可以追求良善的生活。政治是真實,又有點有趣的存在,它是流動的狀態。」Audrey 為今晚留了一個美好的結尾後,我深深覺得今晚真美好。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關於政治我幾乎不提,因為我從不參與。我們家是藍色的,我爸舊名是國明,他覺得自己是一輩子的國民黨;陳水扁還是總統的時候,他時常對電視破口大罵。我媽雖然沒這麼深藍,但偶爾也會說些民進黨的壞話。所以我不愛,因為家裡從來不會有和平理性的對話,而是上一倍根深蒂固的思想,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兩種顏色。

張懸在英國舉國旗:非關政治,關於尊重

但今晚,確實是個美好的契機,我看見了一點點不同於從前的政治印象,我終於看到不是強調政黨分歧,而是不斷重複自己在乎的議題與政見。也許是年紀相仿,阿苗與呂欣潔使用的語言讓我覺得距離更近一些。也許同樣是年輕人,看見他們灰心於某些政治現況時,我反思起自己的漠不關心。

在此之前,我是個對政治冷感至近乎無感的人;在此之後,我想我願意踏出自己小小的第一步。因為我慢慢看見有人和我不一樣;有人不放棄溝通,在失望之餘從不曾絕望。我很喜歡很喜歡這兩個人相信的價值,對於社會,我們終究不能轉頭就走,不論是候選人或選民,我們都深陷其中。

「你相信站在你對面的人,也跟你一樣愛著這個社會嗎?」

這是講座結束後,一直浮現在腦海的一句話,來自很喜歡的部落格《一個分析師的閱讀時間》。它的內容與其說死刑與廢死,我想更重要的是溝通:(以下節錄其內容)

站在你對面的人,並不一定是因為資訊不足或者邏輯鬆散所以才得到跟你不同的結論──那些人,或許出乎意外地與你很接近,只是你從沒想像過。當然,我並沒有鼓勵大家都應該對任何議題沒有立場,而是,當你有立場的時候,更要仔細的去檢視每一個可能會讓你啟動防禦機制的資訊與推論。

我們都會改變,每一個人都會,只是我們都需要時間讓自己沉澱跟反思。前提是,如果我們放棄去傾聽跟自己不同的聲音,只是不斷選擇自己想聽的、跟自己一樣的聲音,那麼我們真的不會讓自己變得更具有包容力,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偏執。

這些是大家各自的選擇,但加總起來,就是我們生活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