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約定好的「不會改變」,其實不是真的不變,而是永遠地,與對方相戀⋯⋯(內文有雷,請斟酌閱讀)

文|嚮野

《怪胎》,是講述兩個有「強烈潔癖強迫症」(OCD)患者的故事。兩個凡出門都要穿著雨衣隔離外界髒污的怪胎──陳柏青與陳靜,在茫茫人海中,因著 OCD 相遇。

「你懂我!」

他們訝異對方居然跟自己對這世界有著一模一樣的想法,原以為只能一個人孤獨地生存在這世間,沒想到,從今以後,居然有人能和自己相伴,再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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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份相遇的美好,都是起源於之間的共同點,難以置信竟有如此神秘的巧合,好像什麼都不用解釋,對方就能明白我的明白。

電影的前半部相當輕鬆可愛,引人發噱。為了多培養相處時間,陳靜設計了許多「不可能的任務」,挑戰兩人的極限作為比賽,比方說忍著噁心感吃路邊攤、撿路邊垃圾⋯⋯

如果不是對方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哪可能會逼自己去做這些幾乎要自己命的挑戰呢?他們的世界由於對方而被打開,跨出了以往熟悉的圈圈。

最有趣的橋段莫過於兩人初吻後的反應。因著聽說接吻能帶來提升免疫力以及減重等好處,他們決定身體力行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先跑去刷牙!

在短暫且浪漫的兩唇相接之末,陳靜緩緩地開口吐出感想:「我覺得……好髒喔!」

看到這幕忍不住直接大笑。這兩個人真的完全符合「怪胎」的人設,更好笑的是,兩個人又立刻衝去浴室刷了第二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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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有天,怪胎們的共通點消失不見了?他們還能一如往常地相愛嗎?

明明前一天才約定好,他們會一直維持這樣的狀態,一切都不會改變⋯⋯然而睡醒後,陳柏青的 OCD 卻突然消失不見了。他開始過起正常人的生活,出門上班、社交,與每天只能待在家的陳靜漸行漸遠⋯⋯

這世上,什麼事物都會變,唯一不會變的事物,只有「變」。

陳靜不想,也不相信事物過去或現有的一切是會變的,於是,一開始的她並非希望自己的 OCD 能被治癒,而是想把陳柏青的 OCD 找回來,好讓他們維持「全世界只有你懂我」的狀態,並沒有詢問陳柏青,心裡真正的想法和意願是什麼。

也許,造就兩人漸行漸遠的因素,除了兩人的生活步調再也不一致,更關鍵的是,陳靜堅持「一切都不會改變」的想法。

如果能往更好的方向一同前進,那麼,或許一起嘗試改變,才是對彼此最好的。

雖然不清楚改變的結果是好是壞,至少,能有個人與自己一起努力,不用孤單害怕。就算外在有所改變,但對彼此的心意,並不一定會因此改變,反而是能夠因為這樣的努力,加深對彼此的依賴和感情。

打開新世界的陳柏青,遇到了新的女孩,陳靜質問他為什麼自己對他退讓了那麼多,他卻背棄自己,難道她容忍他的諸多改變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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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自以為對對方的好或犧牲,其實對方並不覺得那是一項所謂的「付出」,而是自以為是的一廂情願,故不會因之感到愧對;而自己在做那些所謂的「犧牲」之前,亦並沒有問對方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或許做的都成了枉然。

沒有好好溝通的兩人,不在一條線上後,對對方的誤會與隔閡只會隨時間加深,沉默與隱忍,最終換來的僅是分離的結局。

某天,陳柏青和新女友在超市巧遇陳靜,新女友問他,他是否認識那個不遠處一直盯著他們看的女人?他頓了下,回了句:「不認識。」

聽到那句台詞,當下忍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

「不認識。」這麼淡漠的三個字。

所以當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感情後,我對你而言,就只是陌生人了?

沒有重量、不願再想起,以往的回憶,只留存在我一個人的腦海裡,之於你,則早就已化作煙消雲散,不具意義與痕跡?

後來,深陷無盡絕望悲傷中的陳靜,不斷想著:當初明明說一切都不會改變,為什麼最終卻換來這破碎變化的沉痛結果呢?

而陳柏青則是因違背當初的誓言,而應驗了自己下的詛咒,只能一直反覆呢喃:「一切都不會改變的、一切都不會改變的、一切都不會改變的⋯⋯」

就在這時,畫面突然跳回到兩人相約好一切都不會改變的那天。

陳靜猛地睜開雙眸,兩人安安穩穩地相臥在床上。原來,後來的一切都只是陳靜的夢境。反倒是醒來後的她,發現自己的 OCD 居然像夢裡的陳柏青一樣消失了⋯⋯

因為那個預知般的夢,她好像知道接下來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於是她自問:如果都已經知道了結局會是那般,那現在的我,該怎麼辦?

電影最終,結束在陳靜的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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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事,其實誰也不曉得。但在任何可能的結局之前,應該還是要為對方努力賭一把吧。

因為在這片茫茫人海中,像我這麼一個怪胎,居然有幸能遇上另一個怪胎,那為什麼我們不能相信,彼此其實是可以為了對方而改變,而達到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改變」呢?

當初許下「一切都不會改變」的誓言,其實是為了兩人能夠不分離,那麼,當考驗來臨,就是證明我們能一直維持「相愛的一切都不會改變」的時刻。

「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個人可以這樣陪我。」

「人生中有多少機會,可以遇到懂你的神經病呢?」

如果遇到了那個神經病,就緊緊抓住吧!就算遇到了什麼變數,試圖讓兩人漸行漸遠,可是只要記得,當初是什麼原因讓兩人決定在一起,那就不要輕易放手。

《小王子》裡曾說:「愛不是終日彼此對視,而是共同望向同一個遠方,相伴而行。」

兩人因為懂得彼此的神奇語言,而得以對視彼此走在一道;那麼,為了一起走更遠,就讓我們一起挖掘世上的驚奇,發明更多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相懂的密語,陪在對方身邊永不改變,一直維持相遇之初,讓對方訝異於「你懂我」的那個獨一無二。

同場加映:理解的關係心理學:因為你懂我,我也更喜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