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心二胡沉痛告白,當被壓迫的生長歷程造就其思想,反思社會框架下的「仇男情節」、「母豬教現象」,為何女性主義者,總被要求溫柔溝通?

已經有不少人(特別是女人——還是自稱女性主義者的女人)說我是變向母豬教,覺得我仇男的口氣跟母豬教沒什麼兩樣,甚至有自稱自己在為女性主義奮鬥的女性譏笑我說「我只是想要有個男朋友」,對於這兩個現象,女性主義是什麼其實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開宗明義的說,這「客觀」的說我是「反向母豬教」的人對我仇男的原因歸納一個很簡單的起因——就是因為我得不到男人的愛,所以我才會用「人神共憤」的詞彙,去批評男性群體,好像生理男性群體就像黑澀會美眉講得「根本不應該活在這世界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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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客觀」的說我是「得不到男人的愛所以才仇恨男人」的道德君子,妳有沒有想過妳這句話恰好就是反女權的男人經常汙蔑女權女所用的詞彙嗎?如果妳們覺得我那「人神共憤」的仇男詞彙會傷到女權運動,妳難道不覺得「得不到男人的愛所以才仇恨男人」這句話從妳口中說出來顯得有點幽默?

於是我這個「得不到男人的愛所以才仇恨男人」的「公豬教」徒為什麼會這麼厭惡順性別生理異性戀男性呢?這就要從我的人生經歷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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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絡講過不止一次

我已經不止一次說過我活在一個非常以直男為中心的環境裡,男人可以因為一個女人長得胖、長得醜,就對他進行各種霸凌和羞辱,甚至連女人也參與其中,如果妳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即使你不仇男,你會不會覺得很無奈,覺得「怎麼這個世界是這種樣子」?

於是我想問那些認為我只是想要男朋友的女性主義者,妳在嘲笑我「缺男人」之餘,妳能不能想像這些問題:

妳會不會因為班上男生因為看不爽妳,就拿球往妳頭上砸感到憤怒?

妳會不會因為班上的男生慫恿一群無腦的女生,整個下午一直打電話到妳家騷擾妳,還嘲諷「妳全家都很胖,妳全家都去自殺」感到憎恨?

妳會不會因為一群男人圍著妳,用恐嚇的語氣逼妳吃粉筆感到恐懼?

妳會不會因為男人一直慫恿妳使用掉落水溝的杯子而感到無奈?

妳會不會因為一群男人為了要嘲諷妳,一整個打掃時間都在妳看得見但是觸及不到的地方用尖酸刻薄的言語嘲笑而感到煩躁?

妳會不會在妳受傷的時候還有還有一群男人故意圍著妳並嘲笑妳有想滅口的衝動?

妳有沒有因為男人一再的用負面性騷擾的言語和行為騷擾你而感到厭惡?

妳會不會因為公權力無法幫你解決這些事情,甚至連使用公權力的人也相信加害者,以及跟著加害者霸凌妳感到絕望?

當然讓人憤怒、無奈、難過、絕望,甚至有殺人衝動的事件絕對不會只有這幾個而已。然而我一切的苦難,卻被一群自稱女性主義者的女人,輕易的用「我只想要一個男朋友」而打發掉了。

所以所謂的女性主義者到底是什麼?到底是真的保護女性?還是其實是父權暴力的助攻?女性主義者自稱說自己在為女性奮鬥,但是我這一年來我完全看不到!請問女性主義者是什麼?到底是想讓世界比較好?還是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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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有被強暴和性騷擾才是傷痛

直到現在我一想到那些丟我球的男人,被埋在土裡只留一顆頭被憤怒的眾人用石頭打死,我都會流露出滿意的微笑;直到現在我在燒金紙的時候,一想到那些言語騷擾我和恐嚇我的男人全身著火並且絕望的四處奔跑慘叫,我對於信仰突然莫名有了希望;我甚至在夢裡夢到那些對不起我的男人,與他的妻兒以及家人自相殘殺,即使是做夢我還能笑著醒來。

然而我能等到這一天的到來嗎?我完全等不到,我完全看不到。我一想到這些潛意識中根本不把女人看在眼裡,甚至根本從骨子裡就是鄙視女人的人,還能交到女朋友,還能有理想的工作,還能有家庭,還能有小孩⋯⋯我眼裡沒有希望,全是絕望;我完全看不到報應,我完全看不到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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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發表所謂的「仇男」言論很過分嗎?我只不過是陳述一件大家都不敢說的「事實」,我就是十惡不撤了嗎?我為什麼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還要被嘲笑是因為「交不到男朋友」?我為什麼直面陳述男人的殘忍就要被說是「打擊女性主義」?那麼女性主義到底何時有幫助到我?妳們自稱自己為女權努力,但是妳們做了這麼多努力為什麼我從來都看不到?

我這一年下來看到的只有無止盡的批鬥;無止盡的指責;無止盡的嘲諷笑話;以及流於口語上的政治正確。但是這些對於女人的實際處境到底有什麼幫助?這些對我的傷痛有什麼幫助?我只是看到一堆自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的人在講屁話,我只看到一堆自以為很正氣凜然的人亂給別人貼標籤扣帽子只為了自己一時的口舌之快!

所以女性主義到底是什麼?

如果說父權是霸權主義,那麼女性主義可能就是一群吃人血饅頭的機會主義者吧?

除了利用,毫無建設

沒錯,女性主義是好東西,但是女性主義者從來不是好東西。如果使自己堅強的理論,全是被這種「高格調」的群體擁護,那麼這個群體⋯⋯對不起我用一種很粗俗但是很激進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群體真的「逼格」太高,我這個缺男人的公豬教實在高攀不起。這也難怪為什麼女性主義在癌眼中是髒話,如果這個群體從來對女人沒有幫助,甚至還要被這種人不問脈絡的公審、貼標籤、嘲諷訕笑(即使他們一直很強調「脈絡」這個東西),並且在批鬥之餘又把自己拉抬到一個自我幻想的高度,難怪連女人都覺得女性主義從來不是一個正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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