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其一生,我們或許都是為了替自己說個更華麗些的故事而有所追求。汲汲營營地去追求名與利,糾結於光鮮的敘事裡而抑鬱。但親愛的,當你能放下光環去細聽人生替你說一場溫柔綿長的故事,那些功名、憂鬱、快樂,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的東西,你也才能真正自由,做你自己

最近身邊輾轉從朋友的口中得知,有一些朋友得了憂鬱症。

我一點都不懂憂鬱症是什麼感覺,最接近這種體驗的時候大約是在於爭吵的時候,曾經有一次我與人爭吵的時候感到無力、無奈、無助,什麼都不想做,一種從身體底端被抽空的感覺,那一刻我知道所謂「像是心裡有一個空洞」不是一個想像的形容詞,而是一個直觀的描述。

這大概是最接近憂鬱的感覺吧?但我老實說,我真的不懂。

求學過程之中,曾經輔修過心理科系,但我從來不是很明白,什麼叫做精神疾病,或著更精確一點,什麼叫做心理疾病。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所謂的「心理」到底在哪裡?是什麼造成心理疾病的?基因嗎?還是大腦的化學物質反應?而我們又要怎麼去治療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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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說,過去的心理學教育沒有讓我更了解這些問題,反而讓我更困惑了。我還是對於心理疾病不了解,我們對人體心理與大腦的差別還是一無所知。

在心理學的教育過程之中,我主要接觸的是兩個部分,一個是認知心理學,另外一個是生理心理學。前者對我來說,比較像是社會科學,我們透過對人的外在行為建構出一套對於心理運作的假設,而用這些假設去推斷出人可能的行為的意義。

而生理心理學認為人的心理是一套精密的機械造成的產物,我們的大腦透過電流與神經傳導物質,交織建構出一套運算法則,而這個運算法則的產物,就是意識。

由此所發展出來的理論,治療的過程也就非常直觀,我們想辦法調合這套系統失調的地方,讓某個傳導物質多一點,另外一個傳導物質少一點,應該就能讓大腦變得比較正常吧?

延伸出來的實驗,就是我們對大老鼠做出一些嚴格說起來有點慘無人道的試驗,我們讓老鼠分成兩組,想辦法觀察大老鼠在開心的時候腦內分泌的物質,然後一一將這些物質注射到另外一群大老鼠身上,去觀察到底哪些物質會讓大老鼠呈現開心的反應。

而透過這過程製造出來的,就是抗憂鬱藥物的原型。或許有一天我們的科技能夠進步到理解腦中所有神經傳導物質與電流交替的過程與結果,那時候我們就能正確的去治療所有的心理疾病。而到那一天,我們就能創造意識。

但在那一天之前,我還是比較相信心理疾病,要透過心理的方法去治療。但要怎麼透過心理治療,這好像也沒有一個制式的標準流程。或許最終我們能依靠的,還是只有自己。

人們在面對外在客觀事實的世界之後,會在主觀的心靈裡面創造出一套故事,來讓我們理解周遭世界發生的事情。大多時候,在同個文化的我們都分享著類似的故事。但在個體上,我們有自己所相信的故事。

我們都希望自己的生命有客觀的意義,希望自己的種種痛苦、委屈、不甘與犧牲不只是為了腦子裡的各種空想。希望追求幸福,希望讓自己與他人過上更好的生活,希望努力會有收穫,為此奮鬥一生。但事實上,大多數人生活的意義,都只存在於彼此述說的故事當中。

人類的心靈如同一張網,我們編織了一個又一個故事,而這些故事的網,可能會經過許多年,然後一夕之間崩解,接著由另外一張網所代替。而新的網再度不斷地捕捉周遭的事物,發展成更大的網。

而人成長的過程大概就是不斷看著這些網的編織與拆解。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不同,所編織出來的網自然不一樣,兩個人面對面相處,就會造成衝突。

但客觀事實一樣存在,而世界絕對不是由單一個敘事所構成,而是有著千千萬萬個不同的敘事、不同的網、不同的故事與不同的信仰。我們選擇只用一個方式去敘事,就是等於選擇讓其他千萬種不同的敘事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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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或許網破了,世界一切崩毀,但是不要緊,世界上還是有千千萬萬個不同的故事。長遠來看,這些網都會破碎,也都會重建。不用害怕,破掉的部分,會重新編織成更大的一張網。

而我們的一生,就是要想辦法,成為好一點的說書人。讓我為你說個故事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