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華人女記者閭丘露薇來囉!一起看看她對女性主義、日韓的 MeToo 運動看法,以及想對台灣朋友說什麼!

閭丘露薇(Rose)是位敢於追求真相的記者,她的採訪範圍遍及世界各地,涵蓋了許多國際事件。從阿富汗反恐戰爭到伊拉克戰爭,再到阿拉伯之春的浪潮,她用敏銳的洞察力和專業觀察,展示了社會不同層面的問題,同時讓觀眾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情感和人性。

仍然存在的性別差距

Rose 提到在香港八大高校裡面的校長,之前沒有女性,現在有一位。瑋軒表示台灣的數據可能也差不多,一百人以上的企業,九成以上的管理階層是男性,Rose 接著回應其實香港高層管理人員的性別比例同樣也是不平衡的。

如果談到家務工作,Rose 也讓學生思考家務工作是否要有報酬,瑋軒補充這就是所謂的 unpaid labour,而這個社會確實存在很多結構性議題。

「很多人覺得女人迷不夠激進,因為我們是採取一個多元共融的立場,我們希望要創造的改變並不是男女對立,而是彼此共融。」瑋軒談道。女人迷會理解男性的處境跟困境,並且要予以承認跟看見,當我們在試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會迎來非常多自己認為自己是女性主義者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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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女性主義?

瑋軒分享有些女性主義者認為真正的女性主義要先打倒男性、不應該愛漂亮,並表示自己甚至遇過「很可惜你是異性戀者」這樣的說法。她好奇地詢問 Rose 是否有遇過女性主義分岐、幻滅,或是任何故事可以分享。

「我自己也是會遇到像你剛剛說的例子,其實有些女性主義者也有獨裁、雌型競爭的現象。她們會認定自己才是最正確的,行為規範都要按照自已認可的。」Rose 回答。她表示,這本來就是我們所反對的極權社會的體現,那任何社會運動,包含女權主義的追求就應該避免這些。

其實簡單來說,大家只要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有時候太自戀把自己看得太重,就會很排斥其他人的做法。

追求性別平等已經那麼難了,既然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應該要各自爬山、各自努力。某些女性主義者可能很著急,他們覺得如果不用非常極端或走偏鋒的一些做法,會沒有人關注這個議題。

Rose 進一步提到,很多時候確實是如果你沒有那麼極端的話,媒體也不關注,公眾也不關注,很多人可能覺得不夠快速和徹底。「這是某些社會運動有趣的地方吧,本來就是會有不同光譜存在,有人很激進;有人很溫和;有人很保守。其實人就是不一樣。」瑋軒回應。

Rose 談到了保守與激進,也分享她對學生舉的例子。當初女性在英國爭取投票權時,有部電影她非常推薦,就是 Suffragette。當時有很大的爭議,到底去不去砸玻璃、燒油桶,她給學生看完後,學生就能理解所謂別人眼中的暴力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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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Suffragette》海報

成為別人眼中的暴力行為?

你用平和的方式沒有人來聽,那你只能去選擇暴力的方式才能讓聲音被聽到。但是,在被聽到的過程中有可能是會被損耗的,因為你會被描述為非常暴力、破壞社會秩序,讓很多公眾產生懼怕。所以你本來是想爭取更多人的支持,有可能是造成更多人的反感。

回到電影Suffragette,有一位女性衝進了跑馬場,在很多媒體的關注下,Rose 問到難道一定要有人死亡或獻身才可以嗎?

「有非常多社會運動它是需要烈士,才有辦法讓人激起一種共情,以及原來有人會願意為了情感動員這件事情奉獻自己的生命。這是一種個人的選擇,我相信世界各地,無論任何地方都有人會願意有這個勇氣去成為烈士。」瑋軒說著。

她也表示希望我們在成為烈士之前,有用盡各種方法且認為是有機會的。尤其現在年輕一輩的人,特別在台灣,瑋軒認為自己看見更多的人是願意去彼此聆聽,彼此為彼此產生行動。

日本和韓國的 MeToo

瑋軒問了 Rose 如何看待日本韓國的 MeToo,他們的進程甚至比台灣還要更提前一兩年。Rose 認為韓國是蠻有趣的一個例子,其實韓國的性別戰爭是蠻典型的,他們真的很激進,雙方都很有力量,就是厭女的這一方和極端女權的這一方。

但因為他們的衝突,這種各自努力的現象其實是被很多人看見的,甚至是國際社會看見。「我發現他們其實比台灣的 MeToo 運動能見度高很多。台灣的 MeToo 運動從我的視角跟期待,我認為我們在國際能見度是相當低的。」瑋軒回應。

Rose 接著分享自己在學術界做的相關研究,她發現韓國學者,尤其是女性學者的性別研究是非常多的,而且他們能夠在各種國際的場合發出自己的聲音。然後他們有發表,讓國際社會的關注度非常大,但韓國自己也有一些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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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本是一個蠻好的例子,雖然我們一直覺得日本看性別排名的話,排名很低。但最近其實你會看到他有很多的進展,比方修法後規定列得非常清楚,什麼叫同意、婚內的、酒後的,也包含因為權利不平等、因為懼怕而當時沒有說的。

Rose 表示法律要立得清楚,有非常清晰的定義是很重要的,日本眾議院通過的修訂是讓她覺得有點驚訝、有點驚喜的。

「日本除了在性侵害、性騷擾的法律定得更清楚之外,其實今年也剛通過了一個大型公司女董事必須達到一定比例,才有代表性。其實日本愈來愈進步。」瑋軒補充說道。Rose 表示去看一些數據,或在日本社會生活的話也會覺得有進步。

談到台灣的話,台灣的法律是有了,但近期也聽到很多人說受害者想要依循法律渠道的話,可能會覺得有二次傷害或感到困難。

修法的過程需要有更多的專業意見,而不是為了修法而修法。然後這樣的社會運動能不能不要受到政黨政治的影響?它應該是可以持續下去而不是被收割。

閭丘露薇對台灣朋友說的話

Rose 表示其實在華人社會當中,台灣是一個開放型社會,但開放社會有很多的脆弱性,它需要政府和民眾共同的維護。作為一個研究傳播學的,她表示自己能夠給予的建議就是媒介素養是非常重要的,這是每一個公民都可以做到的,只要你有心去做的話。

媒體素養就是你要去防治假訊息、仇恨言論、宣傳、滲透等等,你能夠抵擋它、辨識它,並且不去傳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