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陳妤下篇,她說自己是個把日子活得浪漫的人,總是想像有顆鏡頭在後面拍著自己。專訪時馬上就演起小情境,演完拍手大笑:「我就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幽默,我真的是太有情趣的人了,這節奏太棒了。」

專訪上篇:演員是容易傷心的生物!專訪陳妤:我蠻 M 的,需要人敲醒

生活都是情趣,我太幽默了

陳妤的世界,在 IG 上一覽無遺,就像是水族缸,小小的,繽紛的,充滿幻想,你有點捉摸不定。裡面有隻魚,她在自己的世界很快樂。

她說自己是個把日子活得浪漫的人,總是想像有顆鏡頭在後面拍著自己。

好比有一次,她想脫一件大學 T,在脫的時候,看見媽媽走進廁所。然後她一直脫,卻卡住了。陳妤一邊講,兩手舉起交叉,模仿脫衣服時的姿勢,模樣很搞笑。「後來我聽到我媽從廁所裡出來的聲音,我就說『我被困在大學 T 的世界裡了!』」

陳妤模仿的時候,聲音壓得很扁,演完開始大笑敲桌:「我就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幽默,我真的是太有情趣的人了,這節奏太棒了。」

日子就是戲劇,後面裝顆鏡頭,就能活得好幽默。

陳妤對於生活的的敏銳感知,也反映在社群上。我跟她說,很喜歡她在 IG 的單元,就叫 #老陳閒聊物件。聊些日常生活裡,延伸出的所思所想,有貓,也有家。問她好像停擺了一陣子,最近有考慮重新寫嗎?

她思考了一會兒,想最近分享黑膠唱片。陳妤是個做什麼,就全心投入的人,研究黑膠唱片,也做了不少功課。她比劃著,說黑膠唱片用放大鏡看,一軌一軌的是不同深度,把音軌刻在上面。而唱針是一個硬的東西,每聽一次,都在傷害黑膠唱片:「你要聽它的時候,竟是要傷害它⋯⋯我覺得這件事情太神奇了,你也會更去想這個東西的價值。」

那天專訪到了尾聲,我問陳妤,你的世界長什麼樣子?

「有音樂跟貓、跟一些白癡的、有趣的小事們。」她指著窗外,「有大片窗戶,天氣很好,有陽光。」

跟專訪那天的下午很像,也跟陳妤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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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陳妤,如果要用關鍵字來形容的話,我想可能是這三個:

俠女

陳妤身上有股俠女之氣。

她被稱老陳,也說自己老成,可能是因為小時候老是被媽媽帶去跟朋友聊天,她也喜歡聽媽媽跟阿姨們聊天。接觸大人的世界早,而不是跟小朋友玩在一起,久而久之,身旁同齡朋友就少。

「高中最有小團體的時候,我完全沒有。」到大學也是,身旁有好朋友,但也不會天天黏在一起。她很相信朋友是建立在互相欣賞上。

如果有這種觀念,從高中到大學比較不會擔心一個人吃飯沒人陪,我笑著說。她回對啊,朋友關係是互相信任,英雄惜英雄:「所以那個老成,可能是江湖感,某一種道義,某一種規矩。」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想像她背後好像背著一把劍,長袍隨風而起,覺得很帥氣。

電動

陳妤也打遊戲,玩傳說對決,但她說自己有點過時了,現在很多人不玩。自從成為演員,比起看電影電視,打電動和遊戲才能讓她完全脫離演員模式。

從打電動遊戲,她也能悟出一番道理。

「演戲是團隊遊戲啊,不是一個人的遊戲,所以我為什麼打傳說對決?」當大家打團戰的時候,演員不可能單打獨鬥,隨時 Follow 夥伴的狀況,是演員必須努力具備的能力:「越快知道自己進場的時機,優勢弱勢在哪,讓演戲整體都好。」

找/不找答案?

陳妤分享最近在看日劇白色巨塔,談權力關係、談人性。她說自己最喜歡其中一段經典名言,一句話可以琢磨很久:

「醫生也是人,我們不是神。」

相同的台詞,分別由利益導向的醫生說出,和理想取向的醫生說出,目標也會不同:一個是拒絕,一個是說服。

「很多時候我們想要把話講得很好聽,好像很柔軟。但它完全可以被拿來惡意使用,一模一樣。就像我們的正義感,其實我們的正義感是非常容易被煽動的。」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關於人性,陳妤有無止盡的探問,譬如追求利益後,性格的改變該如何面對?這是好是壞?我問她在演過各式角色後,找到答案了嗎?她搖搖頭,還沒。

也或許根本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