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orgia O'Keeffe 的忘年戀,不佔有,不嫉恨。愛不是一輩子的事,自己才是。

I'm getting to like you so tremendously that it sometimes scares me.

「我喜歡你到連我自己都怕。」原來早在春嬌志明前就有人這樣去愛。Georgia O'Keeffe 是二十世紀美國重要的藝術家,以花心為名,畫牽引出更多深邃的寓言,很多人說,O'Keeffe 畫的不是花,而是女人的陰道,每一朵花瓣都有子宮的陣痛。O'Keeffe 筆下的牛骨與枯枝,也很有巫女心中的荒野氣息。

年輕時 O'Keeffe 在報館畫插畫、在德州教中學、在酒吧聽流行樂看著人們打情罵俏,沒有人在意她的畫。直到遇見攝影師 Alfred Stieglitz 。 Stieglitz 給了 O'Keeffe  愛情,亦給了後世一個偉大的藝術家。

Stieglitz 是功成名就的攝影師兼畫廊老闆,那一年他 52 歲,Stieglitz 有集畫的興趣,一天朋友寄來了無名藝術家的創作。Stieglitz 看上作品,展在他的畫廊裡,接著愛上那個人——28 歲的 O'Keeffe。

Stieglitz  以前輩姿態想替她辦展,他詢問 O'Keeffe 對自己畫作的看法。 O'Keeffe 回:「我擔心別人看不懂我的畫──我希望他們能──但又擔心他們真的看懂了。」

「你不會知道你這幅畫到底對我做了什麼。」Stieglitz 對 O'Keeffe 說。

Stieglitz 想要銘記某一種轉瞬寂滅的美好,用鏡頭記錄下 O'Keeffe 的身體,她的乳房,手指形狀,野性的陰毛,她臀部的線條。這系列攝影在紐約歐洲引起關注,可能 Stieglitz  對 O'Keeffe 的飢渴都在攝影裡了,很多人想知道,這樣一位眼神中藏匿一個宇宙的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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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 Stieglitz 與妻子離婚,和 O'Keeffe 正式在一起。婚後他們依然過著自己的創作生活,Stieglitz 經常在喬治湖靜養,O'Keeffe 則去了新墨西哥州,她喜歡荒野的氣質。他們的婚姻持續到生命盡頭,在一起生活卻不超過四年。

O'Keeffe 名氣愈大,Stieglitz 以肉體的出軌作為抗議——報復妳不再只鍾情於我,妳更愛藝術。

Stieglitz 去愛別人,O'Keeffe 心碎,繼續畫畫,她寫信:「我選擇了離開,因為待在這裡讓我至少感覺不錯,這樣做讓我覺得自己的內在變的更加高大和直率,而且很平靜。也許你會因此而恨我,但對我來說這也許是我現在對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我希望這封信沒有傷到你,但畫畫是我活在這世上想做的最後一件事。」

兩人以書信聯繫,持續交流藝術與思想,一生累積至少有 5000 封,書信往返,如他們一直保持距離、用適當的方式去愛對方,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卻讀盡了對方身體的脈絡、精神的語言。

Stieglitz 讓世人發現了她,O'Keeffe 放逐了自己。O'Keeffe 的晚年與沙漠相伴,她戀物,戀大地,更甚於人。

一生都在追尋自然的意志,甚於佔有愛情:「若將一朵花拿在手裡,認真地看著它,你會發現,片刻間,整個世界完全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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