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媽媽的妳,曾經感到後悔嗎?那樣的後悔,是不是別人告訴你「怎樣才叫不失去自己」,讓妳以為成為母親一定是犧牲?確實,「成為母親」不容易,但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舒心的版本,享受為人母的過程!

文|Diane Chen

產後不久,我便沉浸於「自己已然消失在世界」的念頭,時常反問自己,我到底是誰?又是什麼構築了我?我蝸居在家撫育初生的嬰兒,鮮少踏出家門,沒有人可以說話,甚至忘記自己的長相。

也曾一個失足便落入社群營造的假象,認為自己沒有產值更遑論收穫與成就。然而「自己」一旦消失了,便連帶遺失自我價值。當時我的內心極度不穩定,有時焦慮促使我在各處花錢,以換得維持一兩天的快樂,並且隨著每個星期一的到來,感到無比的憂愁,日復一日,宛如不醒的夢。


圖片|作者提供

這段時間,好像卸下了自己的名字,點燃燭芯照亮這個小小的生命,經歷為母的堅強,也照見自己的軟弱,一路走來,坑坑疤疤。

發現很多時候到頭來還是必須回到「自己」這個課題上,這是根源,身上的母職只是間接地將一切反映出來,也是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沒有搞定自己這一關,是沒有辦法真正享受做母親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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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命,一步步找到屬於「自己」的版本

先生一直是那個比我更能拋下人世間顧慮的人,他主動說想請育嬰假,主要是因為他也想親身體驗撫育孩子的種種,不只是金錢上的供養,而是真真正正的陪伴,參與他的第一次爬行、還有咿咿啊啊後接著巴巴巴叫,就當他會叫爸了。

接著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他一點都不希望我因為母親的角色而變得不快樂,如果工作是我要的,那就想辦法讓我去工作,如果自由是我要的,他就盡可能為我創造自由的時間,當然不可能把孩子塞回肚子,重要的是,他努力讓「這件事不只是我一個人的事」的心。

紊亂的思緒因為有這般支撐,才得以撥雲見日,讓我一步步踏上逐漸清晰的思路。請育嬰假照顧幼嬰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自、己、想、要、的」,並非迫於無奈或社會對母職的期待。

有了這樣認知便能擺脫犧牲者的角色,很多事情突然間就解開了,而「全職媽媽」就是我現在的工作,我並不是毫無生產力的人,我依舊在「我的工作」中不斷地擴張自己,有餘力去創作、去做喜歡的事很好,沒有也沒關係。

別人說的怎樣怎樣才叫不失去自己,不需要全盤相信,因為那是屬於他的版本,每個人都是自己腦袋的主人,我們要建立屬於自己自在舒心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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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母親」讓人害怕,大概是因為這題實在太難了吧

為母後的每一道題目,都不容易,如產後反覆攪擾的骨盆痛問題,讓人決心好好導正坐姿、加強核心、善待身體;又如亙古不變的「與自己母親」的百年難題,讓我更加學著同理母親當年的難,並警惕自己,如何不讓劇情重新上演;還有必經的自我與家庭的拉鋸戰,讓人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內心需求,學習與隊友並肩作戰。

為母的難不止於母職本身,更多的是這之中與自我的難分難捨、迷失與困惑。因為很難,所以我們更要試著一邊解題一邊品嚐它其中的甘甜酸苦與美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