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少數族群在一年一度的集會遊行中,可以歡慶團聚、展現身份勇敢做自己;然而這些集會,在南韓卻屢遭阻撓。酷兒們想問:哪裡才是我們的位置?

酷兒的位置

本來應該是個「慶典」才對。

然而,試圖阻止慶典的人和參與慶典的人一起蜂擁而至。舉著「同性戀是罪惡」、「禁止同性戀獨裁」、「因為愛,所以反對」的旗幟,千餘名的群眾開始擾亂慶典。

弄爆遊行車輛的輪胎、爬上車拉下主持人、搶下彩虹旗後折毀⋯⋯接著,朝著參加群眾口出惡言詛咒、推倒輪椅、揮拳相向等,上演全武行。這是 2018 年 9 月在仁川首次舉辦酷兒文化節的景象。

說是突發狀況,卻也是早已預見發生的事。當組織委員會一申請在東仁川站北廣場舉辦酷兒文化節,反對群眾便立刻提出申請同一天在附近舉辦反對酷兒文化節的集會遊行。

在首爾、大邱等地,也重覆上演著類似的事。每當酷兒文化節先決定好時程與場地後,同日同時就會在對面舉辦反對的集會——以擾亂為目的的集會。

起初,不批准酷兒文化節使用場地的情況也不在少數; 釜山海雲台區廳便曾不批准 2018 年 10 月釜山酷兒文化節申請使用龜南路廣場。

理由是:造成市民不便,與收到許多民眾投訴。2017 年 10 月,也曾因濟州島的濟州市政府臨時取消濟州酷兒文化節使用新山公園的批文後,訴諸法律途徑才獲准使用該場地。原因在於,收到反對舉辦酷兒文化節的投訴。

即使這些場面已經因為太常重演而變得熟悉,但只要稍微換個角度思考,其實仍是相當陌生的景象。


圖片|Photo by Sharon McCutcheon on Unsplash

試想是國、高中或大學的校慶。有人可能不滿意某間學校的校慶,也可能非常不喜歡在學校舉辦慶典這件事本身,卻很難想像會因此擬定計畫,然後前往擾亂校慶的畫面。大多數僅是以不參加慶典作結。

有人提前擾亂慶典,並特地前往慶典現場以惡言詛咒、飆罵,甚至暴力相向的畫面之所以很難想像,原因之一是因為多數會在事態加劇前便已被解決。

做出如此無禮、失序行為的人,早就被主辦單位當場驅離,並得到警方二話不說地協助,更不會有人將這一切稱為「衝突」。

由於是單方面的擾亂,因此會被稱為「犯罪」,而這種行徑也會受到社會大眾的譴責。這才是你我熟悉的反應。

然而,很奇怪的是,酷兒文化節卻有些不同。責備的聲浪反而湧向舉辦慶典的人,而非擾亂慶典的人。

人們問道:「為什麼非得在人多的場地辦慶典?」並表示「雖能接受性少數群體,但大可在看不見的地方解決就好,為什麼一定要走出廣場?」

紛紛提問著:「無論是人或服裝,一概是令人感到不自然的景象,為什麼要『勉強』其他人看見?」換言之,是場地錯了;也就是說,「普通人」經常往來的廣場或公園、街道,不是屬於「酷兒」的位置。

那麼,哪裡才是酷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