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Fanning 曾為我們帶來一系列精彩的第二人妻觀點,生活伴侶是分居中,準備離婚的男子,因此第二人妻常常在別人眼中帶有著特定想像(參考:第二人妻成惡妻),這回 Fanning 為我們帶來第二人妻最終章,每對情侶應該都要能自由選擇想要的親密關係,沒有理所當然的長長久久,卻也沒有放不下的過去。(同場思考:

前幾晚,正塗抹著睡前晚霜準備上床睡覺,同時間走進房裡的米夏爾說了:「乾格斯要與太太離婚了。」乾格斯是米夏爾功夫學校的元老級學生,與我同年,跟著米夏爾學習功夫將近二十年時間。乾格斯與太太盧特兩人是青梅竹馬,認識了大半輩子時間,在七年前終於結婚,兩人育有三個兒女。

乾格斯來自土耳其家庭,濃眉大眼的他體格壯碩為人誠懇,頗有異性緣,他的太太盧特與一般高壯的德國女子不同,體形嬌小纖細、一頭金色長髮,皮膚也水水嫩嫩;那時候的自己正陷在與米夏爾相處關係的泥沼中,乾格斯與盧特兩人互相襯起來的模樣對我來說簡直是金童玉女。

那時候的我認為,他們如果結為連理,肯定天長地久。

我與米夏爾認識時,他正與前妻處於分居狀態;德國夫婦要離婚,得先提出申請,分居一年之後才可以正式辦理離婚手續,這期間男女雙方可以發展各自的感情關係不違背。分居一年後的離婚手續在各種原因之下拖了五年,米夏爾才在法律上恢復單身;「五年」寫來兩個字,這當中與律師間的文件往返、與前妻的溝通過程、細節等卻都使人心浮氣躁也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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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我們兩人時常爭吵,剛離開台灣的我不但語言能力不足,沒有一份工作,還落入了「我愛的男人沒有辦法離婚」的險境裡,整個人心神狀態十分不穩定。

五年之後終於離婚,情況並未好轉;贍養費、孩子的教育扶養費用等通通結算出來,數字攤在眼前令人咋舌。我與米夏爾更常起爭執,不只在經濟上出現了問題,那時候兩人每個月初剩下來的現金扣掉房租後所剩無幾;再加上離婚之後的米夏爾對他的孩子於心不忍,總希望抽空陪伴,所以週一到週五好不容易忙完了,週末米夏爾也把心思放在前一個家庭上。

我自己每天睜開眼面對都是不開心的事,那時候每天早上都不願張開眼看看這個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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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裡,我們時常談論「分手」,說破嘴、撕破臉,飛返台灣的機票都訂了;十三年後我依舊在此,因為在幾年前有件事讓我領悟了。

以前週末米夏爾總是騰出半天、一天的時間陪伴與前妻的孩子。某天孩子打電話來說是與朋友約了,請爸爸這個星期就不用過去了。我這才突然明白,原來時間會過去,孩子們會長大擁有自己的生活,再算算,給前妻的贍養費還有一兩年就可以停止給付,小孩的教育扶養費用再怎麼付就是這幾年;我何苦為了這些即將不再發生的事情而苦惱自己?

領悟之後豁然開朗,天地頓明亮,人生本來就是應該這樣過活,真不該把時間浪費在以後不會存在的話題上。還好,我們當初爭執的時候不那麼固執,吵一吵鬧一鬧也就過去了。當初天翻地覆的問題與麻煩其實都是自找。

兩人都躺上床,都已經熄了燈,米夏爾又說:「乾格斯他們本來想找婚姻顧問咨商,不過要挽回的可能性很低呢。」

當初金童玉女結婚之後,在第二年馬上迎接第一個寶寶,盧特卻患上了產後憂鬱症;乾格斯是個體貼的好男人,那時候下了班直接回家,原本練武功、健身的時間通通取消,換他帶孩子,讓盧特透口氣,與女朋友外出、轉換心情。不過在第二個、第三個孩子相繼出生之後,乾格斯與盧特間的關係也相對更為緊繃。這些年偶爾聽米夏爾提起,乾格斯總是垂頭喪氣;我偶爾遇見了他,他也不復當年那個勇健風發青年的模樣。

「盧特再也受不了了,她想要不一樣的生活。」這是乾格斯與米夏爾道別前說的話。怎麼想,我都覺得乾格斯與盧特兩人會陷入更艱困的生活。先不提乾格斯將拿出自己的大半收入幾付贍養費與撫養金,可是以乾格斯的收入總值,就算拿出大半,對盧特來說要養育三個孩子還有她自己都將是非常嚴刻的預算,勢必得要上班。一旦上班,下班回到家之後馬上得面對孩子,卻連想要透口氣、換手的對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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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她們兩個人都忘了,孩子有長大的一天,如今透不過氣的日子只是再一個手掌手指頭可以數出來的年月就會過去,他們應該緩下來、靜下來,在彼此互相幫手配合的情況下,讓這些年以最輕鬆沒有壓力的方式度過才是。

談戀愛好比做生意,大部份的我們只看近利,卻忘了長期投資的觀念。只要這個人是對的,我們應該把相處住重心放在「兩人之間將會持續存在下去的事物上」,比如說彼此的興趣愛好、各自在工作領域上的均衡發展、關心另一半的健康狀態、規劃另一個十年、二十年的生活模樣。其他那些,會隨著時間消失的短暫麻煩與問題,撅個嘴皺個眉已經足夠,拿來打拌生活實在划不來。

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