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愛情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就會得到回報,既然愛了,付出就不是付出,而是愛的表現了。

最近剛好一連看到幾個談好人的東西,實在非常有意思。所謂的好人,英文叫 nice guy(這種事誰不知道),有一個很妙的部落格,叫做「交友網站上的好人」,他從美國的知名交友網站上搜尋了所有自稱好人的男生,然後再附上他們的自我介紹,和對一些該網站制式問題的回答,兩者搭在一起,妙趣橫生。

這些好人說,他們老是被歸到朋友那一區,覺得這樣真是太爛了(其實是想被歸到不只是朋友那區)。女生都喜歡壞男人,而我們人這麼好、這麼真心對女生很好,為什麼沒有人要?但網站裡的制式問題回答卻漏了餡,在他們的眼中,女生是該刮腿毛的,在經過某些行動之後,對方有義務要跟我上床。同時,所謂的「不」,不是不要,而是需要稍微再說服一下的「要」。即使都不看這些大有問題的兩性來往態度,他們對於被拒絕的理由,實在是大錯特錯的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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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自稱是好人的人回覆某篇文章說:「原來女生就是有錢就會給上。」首先,這位先生,女生絕對不是要錢;第二,光是你這麼以偏概全,一來認為女生就是要錢,二來認為女生的功能就是給上,你就稱不上是個好人。

其實,世界上沒有不喜歡好人的女生,沒有女生會說:「對呀,我的天,我最討厭好人了,我一看到殺人犯和強盜或者虐待動物的人就雙膝發軟,願意天涯海角跟隨。」女生不喜歡你、或跟你分手、或不願意跟你出去,即使是有一萬個一千個理由,也絕對不是因為你是個好人。可能是你的外表不符合他的要求,可能是你很無趣,可能是你很小氣,可能是你對女生根本就欠缺基本上的尊重,但絕對不是所謂的,呃,因為你人太好了(想想消防員月曆的暢銷,就知道女生對好人好感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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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人在當好人時,是因為對方很漂亮。例如有個新聞,一個瘦女孩被比她重的朋友載,結果出了車禍,瘦女孩有三把雨傘替她遮雨,另一位卻無人聞問。這樣算什麼好人?

我聽過一個很有意思的女生也講過好人的話題。她說許多人發出這種「我是好人」的抱怨,都是因為被超正的妹拒絕。她說,那些超正的妹不喜歡你,並不是因為你是好人,而是因為你們根本沒有共通點,如果她是個膚淺又沉溺於物質生活的人,那她自然會跟膚淺又沉溺於物質生活的人在一起,無論如何,都選不到你。

付出

然後,也不要再說:「我為她付出這麼多,她竟然這樣無情。」因為你為她付出這麼多,並不是純潔無瑕不求回報的愛,而是因為你對她懷有其他意圖。既然你不用她想要被愛的方式愛她、追她,或是你根本不花時間了解她的內在,是要怎麼樣才能打動對方?認真想想,女生在一段關係裡尋求的是什麼嘛!你的痛苦不是愛情不圓滿,而是來自於所求不遂,類似一個你覺得好不容易花了這麼多錢集點,集滿以後卻發現活動時間已過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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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一天到晚在網路上貼什麼「帥哥做就多好多好,好人做就多差多差」的文章,對你的感情生活根本毫無助益啊,如果當帥哥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去多花點心思在自己的外表上? 第二,一方面認為自己心地善良,雖然窮了點,但內在值得被愛,一方面卻對所有女生品頭論足,「啊,這個胸部太小,那個太胖」,是很莫名其妙的事。被拒絕的理由千千萬萬,「你人太好」只是包在苦藥外的糖衣,吸吮著糖衣就認為是治療,實在大錯特錯。

「付出」這種東西,對付出的本人,要比接受付出的人意義大多了。一般人對自己的付出斤斤計較,對別人的付出卻習以為常,本來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但付出之所以麻煩,是因為很多人認為,付出就應該得到對等的回應。

我愛你那麼久、我在這件事情上投入這麼多心血和時間、我追你花了這麼多錢,所以對方就該拿愛與你回應、這件事就得成功、總該有點回報。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某天早上一起床,忽然發現有人要對你付出,任誰都會感到困惑不解,而且,往往自認了不起的犧牲,在別人眼中,卻滿不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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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暴力,是一種不管接受者有何反應,強加在對方身上的情緒。不管你是站在雨中大喊,還是送上一千朵、一萬朵玫瑰花,還是處處付帳,又是拖地掃地洗衣煮飯統統來,其實都跟對方沒有直接關聯。

我並不覺得付出是錯的,但付出不是一種等價交換。我們愛一個人,願意為他做些事,是合情合理的;但對方領情不領情,那真的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更不是我們拿來指責對方的理由。如果你付出後要求回報而沒得到,我當然也感到很遺憾,但人無法控制別人的想法,卻可以控制自己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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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人拿刀逼你,你卻覺得沒受到該有的回報,你停止不做,總可以吧?偏偏很多人中了「努力毒」,想說只要工夫下得深、鐵杵磨成繡花針,烈女怕纏郎,天天在那裡磨著不走。除了製造噪音,累出一身汗不說,完全沒想到你把鐵杵熔了重新鑄造,說不定還可以開一家針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