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也感到受困於社會對於好女人與壞女人的刻板印象?一起看好女人、壞女人怎麼選,這一次我們一起從二元對立解脫。

文| 文仔魚

我不是要告訴你好女人有多無聊、壞女人才是魅力擔當(相信我,這種文章也不值得你費心來看),我是想說不當被傳統價值規範的好女人,會有多自由輕鬆,你現在的面對性別壓迫的「好累」,是可以被解放的。

結果你不只凡事都做錯,而且凡事都是你的錯——《芭比》

當遇到喜歡的人,不能太主動,因為會掉價;當對方讀不懂你的委婉拒絕而執意付出時,是你模稜兩可、是你表達的不夠清楚、是你想要養工具人;當對方被你直截了當地拒絕而憤恨不平時,是你不懂得照顧對方的尊嚴,「難道不能婉轉一點嗎,是不是瞧不起我?」

當你嚴正警告說黃色笑話的人時,是你開不起玩笑、太敏感了;當你被性騷擾時沒有大聲呼喊時,會被質疑「當下為什麼不求救」;當你終於鼓起勇氣提告時,則被譏笑「價錢喬不攏嗎?」

在音樂界無可取代、傲視群雄的瑪丹娜,卻在告示牌 Billboard 的獲獎感言談及的女性困境:「若妳是女生的話,妳就必須參與遊戲,這遊戲是什麼呢?你被允許漂亮、可愛、性感,但別表現得太聰明,而且不能有個人意見,至少不要有與現狀不一樣的觀點······。最後,別變老,因為老了是個罪過,你會因此被批評、被譴責,廣播中再也不會出現你。」——瑪丹娜

同場加映:【性別觀察】瑪丹娜的壞女性主義,讓人上癮的詭計

或是像《芭比》裡那一長串、令人感到胸悶無力又傷心的獨白,反而是喚醒芭比們的咒語:「女人要瘦,但不能瘦過頭,也絕不能說想變瘦,要說你想健康,但還是要瘦。女人要有錢,但不能愛錢,因為太俗氣……這太難了,太矛盾了,沒人獎賞你或向你道謝。結果你不只凡事都做錯,而且凡事都是你的錯。」——《芭比》

既然無論怎麼做是錯的,為何還要奉守好女人教條?當個在乎他人感受卻永遠做的不夠好的好女人,真的能上天堂嗎?

猜你想看:《Barbie芭比》金句一次看!藏在電影裡,導演沒說出口的那些話:看見世界的雙重標準,就能讓自己自由!

天堂並非充滿善意,而地獄只是深邃,卻並非處處危險。

「好女孩上了天堂,卻吝於分享天堂的內幕,不告訴妳天堂有多危險。壞女孩下了地獄,總不忘充滿義氣告訴妳,地獄有多深邃。是她先抽菸酗酒呼麻酗舞酗男人,然後教妳怎麼抽菸喝酒呼麻跳舞,以及,好好愛人。」——胡淑雯〈婊子們 那些前線的女孩〉

那些社會規範中的好女人們,也都經歷過封建社會的壓迫與鞭笞,但就像《82 年生的金智英》中,唯一真正理解金智英困境的人,其實正是受過性別壓迫的媽媽,只有她知道天堂的真正樣貌,他不是故意不說「天堂」有多危險,只是也說不出問題在哪,直到她看見了失魂落魄的金智英才了解。

女人們圖片|by Radomir Jordanovic on Pexels

好女人上天堂,壞女人想去哪就去哪!

最近社群上流傳了這句話,過去我們以為不夠溫良恭儉讓的壞女人都該受社會批評與道德譴責,但其實他們卻是真正的思想自由、無拘無束,不再受限地以愛自己的方式生活著,我覺得那就像在乾燥、熱辣的夏日裡,旁若無人地泡在海水,專注感受海洋的沁涼、海浪的滔迭、海風的刮拂,如此沉靜於不討好世界地舒適與美好。

碰到性騷擾能夠不怕「是不是誤會他了?」地大聲怒斥;遇到男性說教(Mansplaining)時不再尷尬陪笑,告訴他「別再說了!我其實比你懂!」;不留情面地拒絕了毫不放棄、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隨機搭訕;大方地說出擇偶條件就是不想 AA;直面批評那些白目無禮、總說出冒犯女性言論的傢伙們:「粗鄙又噁人!」;不再害怕「情緒化」、「勾心鬥角」、「心機重」、「不理性」等等,老是用在女人身上、充滿厭女氣息的負面形容詞;自信自傲地穿上坦胸露背的性感洋裝,或更方便運動的貼身瑜珈褲。

不扭捏、不畏懼的表達與展現自我;果斷丟包不屬於我們的責任;將自身需求放在第一順位;視身為女人的自己為傲。若是如此,你還介意做在「地獄」裡盡情搖擺身軀、狂舞狂歡的壞女人嗎?

女性圖片|by RF._.studio on Pexels

或許你覺得「壞女人」這個字眼太犀利了

壞女人、婊子並非在自我貶低或盲目反抗,而是女性賦權的方式之一,奪回「辱女」字眼的解釋權,讓世界明白「我不介意成為你眼中的那樣女人,因為我僅關心自我評價。」

2011 年加拿大多倫多,針對受性侵害女性的歧視言論展開了「SlutWalk」運動,數以千計的人們走上街頭、高舉標語,譴責對於女性穿衣自由品頭論足的不當言論,宣告對於性騷擾和性暴力的兇猛抗議,重新定義了「Slut」詞彙,轉化為自我表達的意涵,展現了女性為自己而戰的勇氣和力量。

政治攻防上時常利用刻板印象作為武器攻擊女性政客,這對第一位身兼國務卿的女性聯邦參議員希拉蕊·柯林頓來說可不陌生,在2016年的美國總統選舉辯論時,川普在希拉蕊發言時插嘴,更稱其為「Nasty Woman」此言一出,成千上萬的女人們站出來力挺,並大聲且驕傲地說「#ImANastyWoman(#我們都是惡毒女人)」。

與希拉蕊同陣營的參議員伊莉莎白·華倫更反擊道:「Nasty women are tough, nasty women are smart, and nasty women vote.(惡毒的女人強大,惡毒的女人聰明,惡毒的女人能投票。)」這句話成功將歧視性字眼扭轉為女性強大的標誌。

那些怯懦不是你的錯,是世界的檢討與惡意太過猖狂

因為社會告訴你要優雅溫柔、要給人留面子、要小心那些會動手傷人的男人,要像個女孩子、要當個「懂得保護自己」的女人,所以你慢慢萎縮進了好女人的牢籠裡,想長成不會再受傷害的樣子,但這不是你該撐起的重擔,慢慢地練習與突破心理侷限,這是通往自由道路的必要之惡,因為你值得也應該為自己而活。

其實,壞女人也好、好女人也罷,沒有非得要成為什麼模樣的女人,而是不再被世俗的批評給箝制,不需用傳統教條約束自己,不再因為害怕被定義而必須成為一個符合社會期待的女人。

我不是非得要你成為「壞女人」,在這裡「壞女人」是一個被重新描繪的厭女字詞,代表著真正擁有選擇權,你也未必真的是「壞」,你不必真的得「壞」,只是當我們不再為「壞女人」標籤感到羞赧,這個社會便再不能以此攻擊我們。

當你離開了這些條條框框,好與壞就再不會影響你綻放,那本就不是你該撐起的重擔。我知道突破父權教條的女人們太容易被說是壞女人,但這是通往自由道路的必要之惡,因為你值得也應該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