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作品中的陰性書寫——談《天才少女福爾摩斯》重建性別角色

文｜黃小聞

才華洋溢、聰明絕頂、家底雄厚、個性稍嫌古怪不入世，卻總能在緊要關頭出手相救，解決社會中的重大危機。

誕生於 19 世紀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早已是家喻戶曉的小說人物。

將這一號人物放置在 19 世紀的倫敦，彷彿是對抗權力社會的一股清流——「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個人魅力，更是這部小說成功的要件之一。

圖片｜《天才少女福爾摩斯》劇照

當陰性書寫成為一股力量

綜觀歷史中主流的影視作品，不難發現具有能力解決問題，且代表聰明、有智慧的角色，多半被設定為男性；相反的，代表溫柔、具有包容性，且願意成為「支持」功能的後援角色，大多則是女性。

在性別平權已是普世價值的現今，社會大眾已能清楚分辨這樣的現象，是來自早期的父權社會思想，是性別刻板印象的產物。然而，若只是指認性別不平等的現象，還不足以撼動多年以來的社會框架。

性別意識已逐漸成熟的現今，社會需要看見的，是性別特質的多元面向。從女性視角出發的「陰性書寫」，或許正是平衡性別窠臼的一股力量。

《女性主義理論與流變》一書中寫道，法國女性主義者西蘇（Hélène Cixous）認為，社會中一切主流的價值觀，皆是由男性所定義，女性在成長的過程，很難真正跳脫父權體制下灌輸的性別框架，若想與之對抗，則需要能展現女性特質的「陰性書寫」。

其中強調在陰性書寫的過程中，能促使女性權能（potency）發展，不管書寫者或讀者，皆能從中獲得啟發，主動向外找尋自我。而將其觀念延伸成近日的一些影視作品中，好比電影《天才少女福爾摩斯》，可觀察到一些性別議題之於西方社會的脈動，值得進一步關注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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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天才少女福爾摩斯》劇照

影視作品中的性別角色重建

改編自南西・史賓格的《天才少女福爾摩斯》系列小說，電影內容主要環繞在夏洛克・福爾摩斯（以下簡稱夏洛克）的妹妹艾諾拉・福爾摩斯（以下簡稱艾諾拉）身上。

有別於以往福爾摩斯的系列作品，夏洛克不再是電影中的關鍵角色，電影也以妹妹艾諾拉的敘事視角，進行大宗懸案的推理，同時以支線方式處理大眾所熟悉的故事脈絡。比如：夏洛克與華生的相遇，以及與死對頭莫里亞蒂的鬥智。

值得一提的是，最新一部的電影，初次登場的莫里亞蒂，被刻畫成一位才智過人的黑人女性，角色的重新詮釋，再次反映出了 21 世紀社會對性別與種族的反思，尤其是近期西方社會的影視作品裡能常常見到。

圖片｜《天才少女福爾摩斯》劇照

其中，電影透過艾諾拉回憶與母親之間的相處，揭示了母親教育她的女性主義思維，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被認為是多麽「失常」及「不可理喻」，包含學習科學知識以及防身術等。

後來，艾諾拉的母親也因提倡女性主義運動，必須隱姓埋名、離群索居，與自己的孩子分道揚鑣。

正是因為母親的「另類教育」，艾諾拉才能在日後成為能獨立思考、自立自強的女性。

有著不輸夏洛克的聰明才智與觀察力，電影《天才少女福爾摩斯》創造出了一位離經叛道且才智雙全的女性角色，為已是充滿男性偵探構成的犯罪世界，增添了全新的可能，讓喜歡懸疑推理的女性觀眾們，也能有自我投射的角色、嚮往成為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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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天才少女福爾摩斯》劇照

看見性別特質的多元可能

影視作品中的「陰性書寫」不只可視為一種女性主義的實踐，也可視為性別的多元發聲，象徵著我們位於重建性別角色的時代。究竟「女性」角色該具備什麼樣的特質，才能符合性別平等的思維詮釋？更進一步討論在「性別」的角色描寫上，是否侷限於二元對立的條件之中？

歷經漫長的父權社會，使得女性主義在實踐平權的過程中，容易傾向成為從前掌權者的特質與姿態，忽略了性別的「男性」與「女性」、「溫柔」與「剛強」等二元對立的觀念，也是父權社會下的產物。對於性別的特質描寫，我們是否能有更多元的思考面向？

以《天才少女福爾摩斯》來說，艾諾拉的母親，是女性主義運動的倡議者，象徵著改革、堅強等形象。

但在電影裡，她剛柔並濟的人格特質，也展現了作為母親對於子女的關愛包容。這樣的角色，刻劃上或許更能賦予社會在看待性別時，有更多元的想像與詮釋。

使觀眾能積極主動跳脫既定的性別框架，進而找到自我認同與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