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天鵝》裡頭的凪沙與一果,一個是備受歧視的跨性別,一個是自殘自虐的封閉少女,兩個殘破不堪的靈魂,因為與彼此的相互依持,而找到了變身魔法。

許多女孩小時候都有一個變身夢,伸長手掌,喊出口號,我們就能在魔法之中獲得力量,華麗變身,成為為愛與正義奮鬥的戰士,代替月亮懲罰你。

可是曾幾何時,長大後當我們看著自己,發現醜小鴨沒有變天鵝,羽翼掉光落魄不堪,有時還不得不成為邪惡的黑天鵝,為生存而醜陋,才明白世上原來沒有魔法。

許多人就像《天鵝湖》的奧維塔公主,白日被下了詛咒變成天鵝,在眾人面前無法做自己,只有到了夜晚,獨自一人,我們才終於卸下盔甲與偽裝,重回真實的自己。《午夜天鵝》裡頭的凪沙與一果,就是這樣的兩個人。


圖片|《午夜天鵝》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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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身女兒心的凪沙遠離故鄉,來到歌舞伎町,白日施打賀爾蒙,夜晚換上妖豔裝扮,在變裝酒吧跳舞陪酒,為變性夢一點一滴存著錢。

凪沙帶我們看見同時身為 LGBTQ 與性工作者,兩個備受歧視與排斥的標籤,如何遭受客人的謾罵與粗暴;同時看見這群「男大姐」們幫彼此化妝,談心解憂的善良真情,「世界上有許多像自己這樣的女人,有人稱我們為跨性別者,有人稱我們為第三性,有人狗眼看人低地稱我們為人妖,但這些稱謂都無法抹滅我們的存在。」

表姐的女兒一果,因為長期受到母親的虐待,被親戚送到東京請凪沙照顧。一果封閉自我,還會自殘自虐,唯獨在意外接觸到芭蕾舞時,全身的細胞甦醒、重生,「自己的身體每天都在變化,逐漸能隨心所欲地做出自己想做的動作。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身體屬於自己。」

原先很討厭一果的凪沙,漸漸明白那份討厭來自於,一果像極了年輕時的她,對世界沒有任何依戀,隨時放棄生命都可以。但在照顧一果的過程中,她漸漸發現自己仍有力量去愛人,能夠為另一個人的夢想付出,就有了活著的意義,兩個殘破不堪的靈魂,因為彼此找到了變身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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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沙與一果都是受虐之人,一個永遠無法獲得母親的諒解,一個被母親囚禁天生注定要飛翔的翅膀,也是社會結構中的最底層,性別認同與主流不符的 LGBTQ,無法擁有自己權益的少女。

或許也因為這樣,她們才能相濡以沫,了解彼此眼神裡的空洞,是因為有過對世界的企盼,被重重打落後,不得不保護自我而熄滅火光。當凪沙受一果的天賦所感動,同時發現即使自己的身體不是女性,仍然湧出滿滿母愛,願意成為母親。一果即使出身窮困,依然有資格換上舞衣,跳一首自己的舞曲。


圖片|《午夜天鵝》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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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天鵝》潛入夜裡,把藏在繁華都市裡的幻夢展開來。性工作者和你我一樣,有血有淚,抹上笑臉壓抑痛苦;真正的母親,不靠血緣法律,而是一份超然無我的愛。

這個城市有許多凪沙與一果,明白變身魔法從不存在,但依然很用力地在愛。


《午夜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