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之後,伊莉莎白戴比基的美再次獲得討論,然而她的美麗更多了點層次。伊莉莎白戴比基透過每一次的演出,挑戰自己、尋找「不舒服」,於是我們在《夜班經理》、《寡婦》等作品中,看見美的定義不斷被深化、再定義。

《天能》熱映,網路湧起討論的熱潮。也許不是每個人都看得懂《天能》,但每位觀眾一定都能讀懂她的美——伊莉莎白・戴比基(Elizabeth Debicki)。

人群中你會一眼瞧見她,不只因為她精緻深邃的五官,更因她令人驚嘆的身高——6 呎 4 吋,超過 190 公分。男演員與她合照得邀請她坐著,被綁架到後座還能伸腿到前方來開車門。


圖片|達志影像提供(AP)

美麗和高挑,成為她的兩大標誌。她完美出演《紳士密令》裡美得高傲又肅殺的女反派,壓迫感更甚她的丈夫,那位電影設定真正的大反派;也成了《星際異攻隊 2》裡,全身塗得金光閃閃,卻依然高貴華麗彷如天神的至高族大祭司。

戴比基無時無刻不是美麗的,但在某些演出裡,她的美麗還更多點層次。

演一個讓女觀眾覺得無聊的角色?我沒興趣

今年才滿 30 歲的伊莉莎白戴比基出生在巴黎,童年時隨父母前往澳洲定居。父母都是芭蕾舞演員,她也練就一身舞技和優雅身段。大學時她進入墨爾本大學學表演,才 20 歲就拿下了大導演巴茲魯曼《大亨小傳》裡的角色,和李奧納多迪卡皮歐、凱莉墨莉根、托比麥奎爾同場飆戲。在這齣重現 1920 年代美式風情的大製作裡,她如初生之犢,連機位都一竅不通,卻典雅復古得嚴絲合縫。


圖片|達志影像提供

她下一部為人熟知的電影是《紳士密令》。在這一波《天能》熱裡,許多介紹戴比基的文章會將女反派維多莉亞視為她的代表作。這部戲裡的戴比基雖然美麗出眾,也是主角群在整部電影裡主要應對周旋的大 boss,但很難想像一個想要顛覆世界、需要出動一整個情報小組來對抗的女反派,最後居然敗在男主角不怎麼認真、處處是破綻的色誘之下。最終對決時,她輕易地被主角群耍得團團轉,無疑是一個工具性強過故事性的反派角色。

幸好,她很快就迎來了影集《夜班經理》。在這部拿下艾美獎的優質諜報劇裡,戴比基可不只是「龐德女郎」式的花瓶,她周旋於兩大男角之間的掙扎與成長,讓女性角色難得地在充滿雄性賀爾蒙的類 007 劇集裡閃閃發亮。原作者勒卡雷特地寫紙條來讚嘆:「妳讓這個角色比我寫的有趣多了。」


圖片|《夜班經理》劇照

作為諜戰戲裡的女性角色,戴比基也充滿了表述的興趣和慾望:「女性角色在諜報電影裡通常是被邊緣化的。所以,我們能如何打破現狀,讓女觀眾可以發出『哇!這是真的!』或者在某些時候感到『我能理解妳』這讓我非常感興趣。我想蘇珊(導演)和我都很有意識地避免去創造出女人沒興趣看的女性角色。」



圖片|《天能》劇照

當美麗有了層次,最是耀眼

想與女觀眾產生共鳴的戴比基,因此接下了她到目前為止最沒有攻擊性——卻也同時最有攻擊性——的角色:《寡婦》裡的愛莉絲。

這部由史提夫麥昆執導的犯罪電影,即使由薇拉戴維絲、蜜雪兒羅德里奎茲和連恩尼遜主演,伊莉莎白戴比基還是搶眼到讓人無法忘懷。以芝加哥黑幫與警察勾結、政治與權謀迭起為背景的《寡婦》,主角卻是三個女性:她們的丈夫因牽涉黑吃黑的案子身亡,留下對情況一無所知還不得不背上債務的她們。戴比基飾演的愛莉絲是一個柔弱的美女,母親教育她用美色換取安穩的生活,因此她願意隱忍家暴的丈夫。而當丈夫驟逝,她只能選擇出賣色相來維生。

在這部女人被壓迫到極致、不得不奮起反抗的群戲裡,愛莉絲的美和柔弱從她的弱點成了她的武器。隨著劇情推進,她放棄了用美貌換取優渥生活的信條,拿起槍捍衛自己,也捍衛自己的女性同伴。印象最深的是,當她被分配到最困難的買槍任務,她精準地找到一位帶著孩子的母親,以受暴婦女想保護自己為由請對方教她買槍。這是第一次,她尋求旁人的幫助,不是為了乞憐,而是為了反擊。那就像一次電影核心具體而微的展現:那些有權勢、有財富的男性最終失敗的原因,就在於忽略女性能迸發的能量。

愛莉絲是戴比基美得最沒有攻擊性的角色,但她從破碎凌亂的日常裡堅決抬起頭的那一刻,好耀眼。


圖片|《寡婦》劇照

情願「不舒服」,我永遠在尋求挑戰

在《天能》裡的表演,讓戴比基站上主流商業電影的舞台。而她的下一步將要加入熱門影集《王冠》,飾演傳奇人物黛安娜王妃。在表達加入劇組的喜悅和榮幸時,戴比基選擇這樣概述她即將飾演的角色:「黛安娜王妃的精神、她的話語和她的行動活在許多人的心中。」許多人提到黛安娜王妃,最先想到的會是她的美麗與憂傷,戴比基,作為王妃的扮演者,卻更想強調王妃突破窠臼、擁抱群眾、投身公益的力量。

美麗是一個何其有效卻又何其霸道的標籤,而我們作為觀眾,又何其有幸見證了這樣的進程:美麗的定義被重新詮釋、內涵不斷拓寬和加深。因此我們能看到生動有趣的諜報片女角、化柔弱為武器的黑道片寡婦,以及有一種女人,在時間周而復返的混亂裡,終於迎來自己清澈的覺醒。也許,我們接下來能期待的會是外遇受害者之外的、更強韌、更豐滿的一朵英倫玫瑰。

畢竟,當提到自己,戴比基是這樣說的:「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一直在尋找『不舒服』。我尋求挑戰,我對於我的衝動、我的建議、我的習慣都非常容易厭倦。我想我永遠都在有意無意之間找尋一個能夠挑戰我的人。」

只是一個漂亮的女反派,那可多無聊呀。我情願跟隨著伊莉莎白戴比基,去挖掘美麗的更多可能。


圖片|達志影像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