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人：加了辣油的愛，更幸福 企鵝夫婦

「一張屬於自己的餐桌，兩個相愛的人，就是幸福！」

傳說，當企鵝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便會用一生來守護真愛，永遠不改變。在日本南方一個叫石垣的小島上，有一對夫妻飄洋過海、跨越國籍，創造出日本石垣第一味的夢幻辣油，更替彼此許下一個叫『企鵝』的名字─邊銀曉峰和邊銀愛理，要來向你娓娓道來他們從零開始，在辣油中找到真愛配方的旅程。

從『企鵝』開始的緣分 

邊銀（ぺんぎん），在日文中的發音和企鵝（PENGIN ）一模一樣；而邊銀夫婦也是日本唯一姓邊銀的人家，所以人們叫他們《企鵝夫婦》。他們的特別，從認識彼此的方式就看得出來。26 年前的邊銀曉峰是個遠從中國西安來到大東京闖蕩的攝影師，原本是舞台攝影師的曉峰，在一次中國電影拍攝的機緣下認識了當時是自由作家的愛理小姐。兩人間一連串的巧合，讓曉峰決定追隨愛理來到東京，為愛走天涯。「當初一遇到曉峰，我就覺得這或許是命遇的安排。」愛理的父親從小在中國長大，時常對她傾訴對中國的喜愛，讓愛理耳濡目染之下對中國懷著一種接近鄉愁的喜愛。「像我的名字『愛理』，在日文和中文裡都念作『ㄞˋ ㄌㄧˇ』，讓我覺得自己和中國特別有緣份。」講到此，愛理笑著看向曉峰先生，迫不及待分享他們定情的故事，彷彿變回當年那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我從小就喜歡企鵝，但不是可愛的、是看起來有點壞心眼的企鵝。那時在中國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但第一次進曉峰家裡看到的第一隻企鵝，就是我喜歡的酷酷的企鵝。」從那之後，愛理更堅信兩人間有命中注定的緣分，決定和曉峰手牽手回到日本。而企鵝，更從一開始就為兩人牽起了愛的紅線。

聽到這裡，我們終於忍不住問了最感興趣的問題：在日文中，幾乎沒有人的姓氏和動物的發音相同。那麼兩人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叫邊銀呢？「其實一切都是從一個玩笑開始！」愛理帶著她招牌的笑容給了我們一個驚喜的回答，說婚後她建議曉峰歸化日本國籍，因此兩人需要決定一個新的姓氏。「我本來想跟著曉峰的原姓改名叫崔愛理，但因為日文中沒有崔這個漢字，所以當時竟然沒辦法改姓。」無法可施的兩人決定去居酒屋喝酒解悶，沒想到就在酒後幾句玩笑話之中，決定了兩人未來的名字。「那時曉峰說他是攝影師，不如我們就姓『萊卡 (萊卡相機) 』吧！我就說那我要姓企鵝 (PENGIN)！第二天早上起床，曉峰竟然已經將所有申請表格都填上邊銀 (PENGIN) 了！」不忍心叫曉峰重寫的愛理抱著一定不會通過的心情向戶政事務所送出申請，沒想到過程竟一切順利。企鵝這個愛的邱比特，也讓兩人之間的緣分，從開始交往的那隻企鵝玩偶一直延續到整個人生。

生命，就是要加點辣才夠味

對許多人來說，生命的原味就是苦與酸楚，怎麼捨得再加入任何一點辣？但邊銀夫婦和他們的石垣島辣油故事，就是從生活中猛然出現的辣味開始。當曉峰和愛理好不容易在東京開始了穩定的生活，曉峰先生工作的出版社卻突然惡性倒閉，被迫失業。「我當時唯一的反應就是：好幸運！不如趁現在去旅行吧！」愛理興奮地跟我們分享當時雀躍的心情，彷彿失業是上天的恩賜。儘管眼前是如此巨大的衝擊，邊銀夫婦卻像忙裡偷了閒般開心。如此的樂觀，讓這段從失業開始的流浪突然充滿了希望。「那時候到了石垣島，發現島上融合了沖繩、日本，還有一點點中國的味道，突然覺得像回到離開已久的家鄉一樣。」在訪問中不多話的曉峰先生，談起這段臨時起意的旅行，話匣子一下都打了開來：「我的家鄉西安不靠海，當時的我甚至以為世界上只有五種魚類！在石垣島看到的食物、風景都太新奇，本來只想停留一年，卻不知不覺住了一輩子。」跟著愛理突發奇想的鬼點子來到石垣的曉峰先生，從沒想過兩人就這樣找到了一生的歸宿。

一決定定居在石垣島，愛理就在日式食堂找到一份打工，而曉峰則在薑田中幫忙，貼補家用。「現在回想起來，打工的那段日子真是最難忘的時光。」熱愛攝影的曉峰先生趁著工時的閒暇四處拍攝，這對他來說是一生難得的經驗，也因此記錄下許多珍貴的時刻。「《企鵝夫婦》電影中有一幕在鄰居的奶奶家吃著蕎麥麵，然後我開始拍起大家笑容的場景，真的跟當時一模一樣。看著螢幕，回想自己心中的畫面，甚至有回到了當初的錯覺。」對如今在石垣島上擁有一間食堂、同時經營著辣油生意的邊銀夫婦來說，初來島上的閒適已經不再容易，但當時留下的重要回憶，讓他們更有勇氣迎接石垣島上新的人生。

除了石垣島本身的多元面貌，島上人們的特質也深深吸引邊銀夫婦兩人的心。「在島上學到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當個直率的人。」不掩飾的溫柔，是愛理和曉峰在離開烏煙瘴氣的都市以後，從島民身上學得的寶藏。「以前以為不傷害人的婉轉才是好話，到了島上卻發現只有拼命忍耐是不夠的，讓自己不快樂的溫柔，其實也無法帶給他人幸福。」就像生命加了刺激才夠味，有時候直率表達自已的心情，才能傳達其中的真切情意。「適當的任性是好事，忍耐太久而爆炸，是最恐怖的事了。」脫離了都市，受到四面面海的石垣島影響，讓邊銀夫妻兩人的思考都變得向大海一般遼闊。

人情味，是最美味的配方

而石垣島的夢幻辣油，又是如何進入夫婦倆的生命之中？「結婚後之所以住在日本，是因為曉峰會說日文，但我卻不會說中文。曉峰為了我離開家鄉、在外辛苦工作，所以我想至少要為他做上最好吃的料理！」我們驚嘆辣油的成功，但愛理卻溫柔地笑著說，這罐風靡全日本的夢幻辣油其實開始於她對曉峰最簡單的愛，「我們兩個人都喜歡做菜，時常是曉峰做餃子、我在旁邊做些調味料。那時候就想，要是有個屬於我們的特別醬料好像會很有趣！」從愛中誕生的辣油，更因為邊銀夫妻兩人共同的興趣而逐漸成形，「除了料理，我們也愛旅行。去了靜岡就順手帶點有名的味增；去了岡山，再來點道地的哇莎比；這些收集自各地的美味，也被我們一一加進辣油中調味。」

除了來自各地的精華，人情更是邊銀夫妻辣油的獨門配方：「曾經有很多工廠邀請我們大量生產辣油，但都被婉拒了。因為我們的辣油有種無可取代的成份─年長的農家們親手製作的好食材。」愛理和曉峰相信，即使是同樣的材料，只要經過老年人手中就會感染一份歲月的力量，「我們相信在長者身上隨著時光累積下來的運氣，會藉由食材融入辣油之中。並不是我們給了辣油生命，而是提供我們原料的長者，以他們藏有的力量，創造了今天的辣油。」從夫妻兩人描述辣油誕生的神情，我們看見對石垣島的熱情，還有對身邊人們最真摯的感謝。從兩人的小廚房開始，他們曾在跳蚤市場沿街叫賣，也曾無奈地將銷售不佳的辣油輾轉送給親友；但如今辣油能夠站上全日本的舞台，相信絕不是因為運氣，而是他們那一顆純粹而知道感恩的心。

無論是觀賞《企鵝夫婦》的電影時，或是親耳聽著邊銀夫婦分享辣油製作的過程，總是讓人不自覺湧起一股幸福的飢餓感覺。「《企鵝夫婦》這部電影，如果大家在欣賞的同時能覺得肚子餓，然後感受到幸福。這就是我們最開心的事了。」談起料理能帶給人們幸福，愛理和曉峰臉上就露出一臉滿足的微笑；現在他們也以相同的心情經營著自己在石垣島上的餐廳。
 

「不需要什麼誇張的稱讚啦，只要一句『好吃！』，就能讓我們開心好久好久。如果能讓挑食的人因為我們的料理而開始願意嘗試，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欣慰了。」
 

幸福，是找到生命的良藥

在訪問間，愛理和我們分享了一句石垣島當地最讓她感動的方言：『命藥』，意思是當你在生活中感受到幸福時，就像是獲得了治癒生命的良藥。愛理雙眼發光地和我們解釋命藥的由來：「無論是吃了好吃的東西，或是和心愛的人手牽著手的瞬間，石垣島的人都會說上一句；『這真是我的命藥啊！』光是聽到這句話，就覺得人生充滿希望！」在整個訪問的過程中，曉峰先生總是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愛理小姐重述兩人間的回憶。雖然很少說話，但曉峰的臉上卻有著全世界最溫柔的表情。我們不禁想，愛理，應該就是曉峰生命中最美好的藥吧！

《企鵝夫婦》電影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邊銀夫妻生活的真實點滴，沒有過多潤飾，只是呈現出生活最原始的樣子。在我們羨慕兩人在小島上遠離塵世的溫暖生活的時，愛理和曉峰不約而同地說：
 

「在哪裡其實不是重點。只要一張屬於自己的餐桌，兩個相愛的人，就能得到幸福！」
 

如果要為人生加一種調味料，你會選擇什麼味道？從《企鵝夫婦》身上，我們發現生命就像一碗熱騰騰的濃湯，等著你加入屬於自己的配料。你我都擁有讓辣味變成幸福的力量，從今天起，一起發掘你的幸福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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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womany.net 編輯部 / 鄒 琪  Fallene Z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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