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島有個綽號，叫戀童島」《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揭露美國富豪性虐系統運作真相

「他們很擅長把施虐的行徑正常化；他們營造出我們是瘋狂一家人的氛圍。」——《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

Netflix 在 2020 年五月上架了一部紀錄片《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Jeffrey Epstein: Filthy Rich），片中由 9 位女性輪流揭露曾經被性侵的過程。這部片的故事背景即美國富豪傑佛瑞艾普斯坦（Jeffrey Epstein）的犯罪真相紀錄。他在 2008 年，曾因教唆未成年少女賣淫而被判罰 18 個月羈押與工作假釋；2019 年 7 月 6 日，他又再次因未成年人性交易案被捕。然而就當他過去曾犯下的龐大性犯罪即將訴諸公道時，他卻在 2019 年 8 月 10 日被發現死亡於監獄中，死亡原因尚無定論。

他的死並沒有讓傷害停止。我們回到他於棕櫚灘的豪宅及私人島嶼的犯案現場，看見在 2002 年至 2005 年三年期間，至少 40 名未成年少女被性侵，而年紀最輕僅 14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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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截圖自《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

「那座島有個綽號，叫戀童癖島」

傑佛瑞艾普斯坦富可敵國。他擁有多處豪宅，並於加勒比海上擁有一座小島，那座島又被稱為「戀童癖島」。他會誘騙看上眼的未成年少女到他的處所或島上，指令她們為自己按摩，之後再予以性虐。

紀錄片找來曾經到過豪宅或島上的倖存者，透過他們的話語，拼湊了一幅幅殘忍而令人髮指的囚禁現場：

「到了美國維京群島後，有（當地的）官員來打招呼，......，他們在機場迎接，好像他是什麼名人。他後面還跟著五個女孩，但卻沒人說半句話。我想他們知道知情，機場人員，航管員，機師，連卸行李的員工都知情，......，我第一天抵達小島後，就開始受虐，......，房裡擺著按摩床，他要我躺上去，然後他強暴我。」

「他們帶我參觀島上，還有我住的度假別墅。那晚吃過晚餐後，我回房間，助理來敲我的房門說，傑佛瑞準備要按摩了，......，我如往常幫他按摩，然後他把我翻過身，把我丟到床上，抓住我的手腕，強暴我。」

「從第一天我就深受震撼。我覺得他越看你受創，就越樂在其中。」

圖片｜截圖自《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

圖片｜截圖自《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

幾位倖存者道出案發現場，幾乎如出一徹的手法；傑佛瑞艾普斯坦與他的助理會在各個場合尋找有夢想卻沒有資源的未成年少女們，告訴她們有人想資助你，或只需幫一個老男人按摩就能賺 200 美金等理由，誘騙她們到艾普斯坦的私宅。她們通常缺乏經濟基礎、家庭破碎、有性創傷及沒有自信心；在艾普斯坦眼中，她們就是最易上鉤的「完美受害者」。

「在遺世獨立的淫亂島，喊叫也無用」源源不絕的受害者，最小僅 14 歲

艾普斯坦的加害行為能持續多年，靠的不只是找尋完美受害者；他會說服這些少女帶更多自己認識的女孩進來，方法包含以金錢利誘「若不帶更多女孩，妳將無法拿到當初說好的 200 美金」，或利用女孩們的低自尊讚美誘騙，讓她們願意聽從指令。於是，越來越多女孩如同掉入艾普斯坦佈好的牢籠，一進去就難以脫身：

「某天班上有個女同學傳紙條問我，妳想幫老男人按摩，賺點外快嗎？......，我們開車近 45 分鐘，來到一處豪宅前，下車前她說，如果有人問起，就說妳超過 18 歲。」 

圖片｜截圖自《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

另外，有名曾於島上工作的電信修繕工說到，他有時也會看到有重要人士來到島上，都是政商名流，還有英國皇室。他們與艾普斯坦「共享」女孩們，在海灘、泳池，以及房間內、按摩床上，蹂躪著她們，但似乎無人可阻止。

艾普斯坦的性愛私宅或島嶼隱密性高，有受害者就曾說，「我困在與世隔絕的私人小島，所以我只能任由它發生。」而築起高牆的當然不只地理因素，還包含他位高權重，不管做什麼勾當都能脫身的權利背景。

這些原本就處於社會弱勢的少女們，知道自己呼叫也沒有用，也擔心警察單位僅是艾普斯坦的助手。於是，他家中的女人川流不息，政商名流們也川流不息，構成一套看似無堅不摧的系統。而在這背後，也反應權力結構關係頂層者互相包庇的惡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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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截圖自《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

「他離開了，但對我們的傷害並沒有停止」

在 2019 年，66 歲的艾普斯坦終於被指控後，檢方公布在 2002 至 2005 年間，他在紐約上東城（Upper East Side）豪宅，以及位佛羅里達州棕櫚灘（Palm Beach）住所至少性侵數十名少女，年紀最輕受害者僅 14 歲。此案受審後若遭定罪，將面臨長達 45 年徒刑。

另外還可以看到，美國曼哈頓聯邦檢察當局於 2019 年 7 月 8 日表示，他們在艾普斯坦的曼哈頓豪宅內搜出大量的兒童色情照片或其他資料，其中更以「年輕」、「姓名」、「裸照」等標記予以分類。有調查者指出，沒有人在仔細閱讀本案後，還會覺得這一切是被容許發生的。

曾經被關在艾普斯坦性犯罪系統裡的女孩們，多長達一至兩年時間，有時一天會被性侵三次以上。其餘遑論他將女性當作物品的行徑、充滿情趣玩具及兒童性暗示照片房間的變態心理；那些畫面，都將長久留在受害者心裡。

然而在受審以前，艾普斯坦就被發現死亡於監獄當中。對此消息，有倖存者表示，「他雖然死了，但還有共犯」、「但沒有人被繩之以法」、「還沒有放棄指控的受害者還有很多」。

圖片｜截圖自《傑佛瑞艾普斯坦：上流濁水》

而這並非單一個案。回顧近幾年，兒童性犯罪的議題也在世界角落源源不絕，如 2018 年澳洲樞機主教被指控有兩起性侵男童案、 2019 年美國知名 R&B 歌手 R. Kelly 被揭露涉及超過 13 起兒童性侵或誘姦案、今年三月曝光的南韓 N 號房事件等；受艾普斯坦的倖存者們多次提到，在他們受害的那個年紀，往往無法判斷眼前的情態，以及自己身處的危險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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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復的道路很長，透過這部紀錄片，期許的不只是該案件能夠為更多人關注、讓共犯能依法制裁外，背後也包含對整體社會中的性別、弱勢議題的揭露。

沒有人該因身處弱勢，而被迫背負一輩子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