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see 4 she》是一款虛擬實境遊戲,體驗者將能進入到某個女性身體中,親身經歷她生命裡最衝擊的現場。發起團隊廖敬儀等人表示,我們要以第一人稱帶入受害者視角,去引導思考,包含你可以不必壓抑不舒服的感覺,並動搖受害者被賦予的罪惡感。

「我的名字是......,可能是 Lucy, Tanya, Jingyi, Anchi. 我可能是一位學生、你的同事、你的朋友,你的姐妹或者女兒。我是一個女孩,我是一位公民,我有獨立的思考、有自主的人格,就和你一樣、和他一樣,和每個人都一樣。」

《see 4 she》概念影片一開頭,有位女性用第一人稱說了這段話。接著,你看到畫面中的自己一個路人觀者角色,並看到有一位男性拉扯另一位女性,兩人明顯有爭執發生;男子示意這不關你的事,要你離開。此時畫面出現一行字:“Do I say something?”(我該說什麼嗎?)當我們親歷性騷擾的現場,我們該為眼前的事件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我心裡有什麼感覺?

see 4 she》其實是 2019 年由中國學生廖敬儀等人發起的一款虛擬實境,透過科技 VR 技術,讓體驗者置身性騷擾或性別歧視現場,繼而可以思考整體社會的性騷擾問題。廖敬儀團隊表示,任何關於性的暴力,都是整個社會一起完成的。而我們並不想再坐視不管。


圖片|截圖自《see 4 she


圖片|截圖自《see 4 she

進入到某個女性身體中,親身經歷她生命裡最衝擊的一晚

要大眾真正地去關注性騷擾、理解受害者處境,有多難?

廖敬儀與他的團隊在一次發表答辯會上,先拋出了這個問題:「我想請問在場的各位,如果被騷擾的是你,你會選擇說出來嗎?」他們根據調查報告發現,中國有近五成的高中學生,在經歷過性騷擾對待後,會選擇只是沈默:「但我們不能怪他們沈默,因為是我們對他們還沒有足夠友好。我們有足夠的心理重建機構,或法律援助,去指導他們嗎?」

「沒有。我們會說的是,你穿得這麼暴露,不被騷擾才怪!」
「你看都幾點了,回家那麼晚,看到下場了吧?」
「這種事女孩敢說出來,你還丟不丟臉啊?」

但說到這,他們給了一個提示:其實,我們真的沒有同理心嗎?也不是這樣的。我們可能只是缺乏自覺意識。普遍缺乏性教育,是這個社會到校園的缺口;想補足這個缺口,他們於是發明了這款遊戲體驗。

他們用一年的時間,研究數千計性騷擾案例,並製造出性騷擾案件的微縮模型。他們想透過隱藏在生活中一些「模稜兩可」的案發現場,讓體驗者親自界定,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以及我們能如何處理:「我們相信,體驗者將在這個過程中將做出不同的選擇,這將帶來強烈的感受,並喚起他的同理心。」由此,性騷擾也不再只是幾個數據,而是數個真實的經歷,背後乘載著眾多無助而沈默的心情。


圖片|截圖自《see 4 she


圖片|截圖自《see 4 she

「我沒有得到這個工作,不是因為能力而是因為性別」

除了旁觀者角度,他們也設計體驗以第一人稱帶入受害者視角,感受他生命裡最衝擊的現場,理解當下可能有的無助和受傷心理。此外,他們也透過引導,讓使用者能學習到有效的拒絕策略。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將能共同去思考、界定什麼是性騷擾;也透過受害者視角引導感受,呼籲不要壓抑自己內心不舒服的感覺,或只是產生罪惡感。或許我們只是還缺乏理解的機會,但不代表我們會從此失去判斷對錯,以及挽救自我的機會。

另外再根據 BBC 報導,《see 4 she》團隊也規劃了職場性別歧視的主題,要體驗者扮演一位到科技公司面試的女性。在這個過程當中,你會收到兩方的訊息。一是來自於你的母親,他可能會告訴你,女孩子不能做科技產業;另一則是來自面試官,他可能會問你,你將如何平衡工作與家庭生活?

而在這個遊戲的結尾,你將無法取得這個工作,但不是因為你能力不好,只因為你是一個女生。

女人迷在今年二月也進行了一項「女性影響力」調查報告,並蒐集了 900 份有效問卷。其中在「女性職場權益」這題上,填答者最希望的前兩名便是「多元性別共融環境」及「薪資與晉升機會平權」。由此,我們也看見目標的差距,以及努力的方向。


圖片|截圖自《see 4 she

看到這些實境故事模擬,不論你是因為自身親歷而有很深的既視感,或者聽過類似故事而心有戚戚焉,我們都可以透過這一個小小的行動開啟一個討論是,一個無法彼此尊重的社會,也許都不是單一個人造成的,它勢必牽涉到各個層級與角色。而如果我們都可以更有意識地去面對社會中的性別不平等和侵犯事件,我們將能從自己小小的力量開始,漸漸改變身邊的人。

如果拿掉了 VR,我們能不能在生活中練習著有意識的換位,去看見性別平權正在發生?

就像廖敬儀與他的團隊說的,我們想在更嚴重的事件發生以前,可以做更多的事。而最終,將能創造一個人人都感覺到安全和尊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