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的月亮真的比較圓嗎？寫給海歸派，更重要的是：擺脫原生標籤，擺脫用金錢堆砌出的身分。
圖片｜英國劍橋大學 ©Remi Young
「海歸派」是什麼？跟海龜湯有什麼關係嗎？No No No，這是中國一種特殊標籤，意思是在國外讀過書再回中國工作的人，通常朋友間介紹起海歸友人，眼神總是充滿了驕傲，彷彿多吸一口他們呼出的空氣都能為自己增加身價，為各位介紹我兄弟，英國海歸，OK？
早期中國學子出國讀書不易，海歸派屬於稀有動物，是被職場和婚姻市場捧在手心裡疼的寶貝。但隨著中國經濟崛起，越來越多海外學校熱烈歡迎中國留學生，只要有錢，當個海歸派不再是件遙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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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大家也開始反思，外國的月亮是不是真的比較圓？舉個例來說，我就曾經帶過一個英國海歸的下屬，是個東北人，就以小吳代稱吧。
我的公司是一家大型互聯網公司，小吳比我早入職，但已經申請換了好幾個部門，一開始他還跟我的主管相談甚歡，主管覺得這個人還蠻有野心的，就把他分配到我帶的小組了。
小吳雖然年紀不大，但總是穿得像個 boss，訂製的襯衫、西裝褲，配上閃亮亮皮鞋和名牌包包，想想這是在互聯網公司呀，到處都是格子襯衫配牛仔褲的 IT 男耶，小吳這身打扮，不用開口就有種尊爵不凡的感覺。我承認一開始覺得小吳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有點期待他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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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我就發現，這一切不過是表象。
小吳雖然氣勢贏人，但他的致命缺點是：任何事情分配到小吳手上，他都會想盡辦法再轉給別人做。對了，他上班還酗酒。
什麼，酗酒？那時候我們跟某家伏特加品牌合作活動，剩了一些樣品，因為部門沒有倉庫，所以我們的座位旁就放著一箱一箱的伏特加。
從那天起，小吳開始展現他東北人的喝酒專長，把伏特加當辦公室咖啡喝，有時候買可樂來配，有時候純喝更提神，越喝越開心，情緒到了還會唱起歌來，搞到隔壁部門的人都來打聽，你們部門是不是有人喝醉了？
喝酒事件就在我的嚴正警告下告一段落了，但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人上班喝酒喝成這樣呢？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他：
「小吳，你之前是在英國讀書是嗎？」
「是的組長！」
「讀哪方面專業的呀？」
「哦⋯傳播，傳播相關！」
每次聊起小吳到底在英國讀了什麼，他就會快速帶過這個話題，好不容易在我的循循善誘之下，小吳終於說出他在英國的專業領域。
「我讀的是微電影。」
嗯？微電影？如果說是主修電影我還能理解，但是微電影是一門主修嗎⋯，蠻酷的。
後來小吳做事品質實在不太優，搞到各個相關部門都來投訴他，HR 對他也放棄了，小吳再也無法申請內調，最後黯然離職。
擺脫原生標籤，用金錢堆砌出新的身分，這是在中國激烈的人才競爭中向上爬的一種方式。
不過海歸派在工作上並不保證特別傑出，只能說，至少保證他們家裡有錢。
而外國的月亮，跟我們看到的都是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