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畫家閔瑞瑛畫出女性在生理期常遇到的質疑,特別是當東西需要放到女生身體裡時(如棉條),常常會聽到「陰道會鬆弛」等看似關心、實則歧視女性的話。她說:無論我的身體、我的陰部怎麼了,我是不是處女、我放什麼東西進去、陰道是不是鬆了,和其他人有什麼關係啊?

「來來來,歐巴告訴你⋯⋯」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有一句最討厭聽到的話,那就是「喝杯熱水吧」。不管是喉嚨痛、肚子痛或感冒,一定要我喝熱水。還有,你知道在什麼時候特別討厭聽到這句話嗎?生理期(月經)的時候。

的確,在這個時候讓身體變暖,對於生理期和緩解生理痛有幫助。但是這時候男人的愛管閒事,比起其他女性說的話更令人反感。

這並不只是因為他們沒有月經的關係。真要說個理由的話,就是當我正因為生理期而痛到哀號,他們會悄悄來到身後說:是不是妳沒運動才這樣啊?還是用了太多塑膠容器,接觸了環境賀爾蒙才會痛啊?聽說紅豆熱敷袋效果不錯,啊,可以喝杯熱水⋯⋯是因為他們說個沒完沒了,所以才感到厭煩。

除了這些以外,還會說不能吃止痛藥啦、會產生抗藥性啦⋯⋯十多年來,他們就用這種不知道從哪邊聽來的月經謬論來煩我。正因如此,我不只一兩次希望我下面流的那些血,其實是砍了這些傢伙的腦袋後流出來的。如果沒打算買給我玻璃製的碗、幫我煮個熱水,或是一針一線地縫個紅豆熱敷袋給我的話,就閉上你們的嘴。你們不是知道女人這時候「很敏感」嗎?

而這些男人對月經的好管閒事,在談到需要放進身體內的女性用品(棉條、月亮杯等)時表現最為激烈,簡直要口沫橫飛了。我認為他們如此近乎瘋狂地誓死反對,與可怕的「處女情節」有關。

男人還真敢說他們想要處女。說好聽是出於一片真心,想為了心愛的彼此保留第一次,但大部分男人其實是為了掩蓋自己性能力差勁的事實,或是想避免被拿來與他人比較。還有其他很多令人不堪想像的噁心理由,而無論原因為何,能夠確定的是他們不把女人當作人看待。

假如他們真的將女人看作是有思想、有情感的人類,絕不可能創造出那麼多比喻,例如「殘花」、「開過的鎖」、「需要征服的山」這種話。

講白一點,在他們眼裡女人是裝在箱子裡的物品,女人的貞節,也就是處女膜,上面好像貼著「拆封後不可退貨」的貼紙一樣。但令人震驚的是,處女膜事實上並不存在!處女膜根本不是一層膜,也不是用來穿透的,非要解釋的話其實更像是皺摺,總之它並不是貼紙。(想要進一步了解的話請參考其他書籍或文章。)結果,男人竟然因為剝奪了某個原本就不存在的東西而得到快感。這是對假象所產生的卑劣又荒謬的征服欲!也就是「處女崇拜」的本質。

話雖如此,假如其他男人已經碰了處女的話呢?他們心情就委屈了。可是卻不敢魯莽地向那些男人出氣,於是責怪比較好欺負的女人。就憑妳這種已經開過的箱子?既然對他開了,為什麼對我就不能開?妳都跟他睡了,為什麼不能跟我睡?妳可以把那個東西放進去,為什麼不能把我的放進去!那過份的忌妒心,甚至投射到只有食指般大小的棉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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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些男人還替女人擔心她們置入或取出棉條的時候「會有感覺」。天啊,比口紅膠細小、毫不起眼、也沒有弧度的一束棉花,到底能讓人有什麼感覺?難不成,是性快感嗎?我說這會不會太看不起女人了啊?(雖然他們向來如此)當初你們那微不足道的東西放進來的時候,我們也沒什麼感覺啊!啊,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才擔心的嗎?我才想反問你們到底是對自己多沒信心,竟然會想和棉條競爭?

回到最根本的問題來,這件事到底與你何關?無論我的身體、我的陰部怎麼了,我是不是處女、我放什麼東西進去、陰道是不是鬆了,和你有什麼關係啊?究竟有什麼好感到委屈的?

要我告訴你答案嗎?因為你把女人的身體,甚至是那些素未謀面、不知姓名、以後也絕對不可能見面的女人的身體,都視為自己的所有物,將那虛無荒誕的妄想當真,才會感到委屈吧。

醒醒吧。

我,她,還有她,都不會跟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