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人的繪本｜《長襪皮皮》練習調皮過日子，做快樂的自己

也許你沒有看過，但你一定聽過經典兒童故事《長襪皮皮》。

這部由瑞典作家阿思緹林格倫（Astrid Lindgren）撰寫的故事，於 1940 年代出版，就在全世界造成轟動，不只翻譯成 64 種語言，還在各國發行超過 1000 萬冊，陪伴了好多孩子度過快樂的童年。

故事的主角皮皮有個長長全名，叫做「長襪．皮皮洛塔．維庫圖雅莉．亞羅戈蒂納．薄荷．艾芙母」，一聽就知道她真是與眾不同。她很淘氣，一點都不乖也不淑女，有著一頭跟胡蘿蔔一樣的紅髮，紮著兩根沖天炮辮子，滿臉雀斑，鼻子看起來像馬鈴薯，嘴巴又大又寬，不是大家定義中的「小蘿莉」，卻擁有自己的獨樹一格，總是掛著開朗微笑，頑皮地闖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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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的服裝也很有趣，藍色衣服是自己做的，但是因為藍布不夠，她就用紅布東補一塊、西補一塊。腿上穿著兩隻長襪，一隻黑色，一隻棕色，完全像她的個性，不按牌理出牌。腳上的鞋是一雙比她的腳大上兩倍的大黑鞋，她說是爸爸買給她的，等到長大時就會合腳了。

皮皮的身世奇特，母親去世了，爸爸是水手，但卻在一次風暴中失蹤，小小的皮皮就一個人生活，住在一間「亂糟糟別墅」，與一匹馬和一隻猴子作伴。大家都擔心沒有大人照顧怎麼辦？皮皮說：「別擔心！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沒有大人陪伴的皮皮，反而能當自由的孩子，她唱搖籃曲給自己聽，把腳放在枕頭上，頭鑽進被子裡，誰規定不能這樣睡覺？她想烤餅乾，但是桌子太小了，索性把麵團放到地上揉，揮灑空間無限大！要清理地板，她把刷子綁在腳上，在泡泡地上開始溜冰，這樣多好玩呀，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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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鄰居的兩個孩子——湯米和安妮卡，總是規規矩矩，是大人最喜歡的「好孩子」，從不咬指甲，媽媽說什麼就照做，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動作小心翼翼怕弄髒。皮皮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存在，卻帶著他們重新探索世界，每次都玩得不亦樂乎。我們就像湯米與安妮卡，在皮皮的帶領下，再次回到孩子的眼光，發現世界多有趣！

在全球大受歡迎的《長襪皮皮》，在台灣相對未受到如此關注，其實原因也不難想像，畢竟皮皮展現的是一種「不被世俗框架束縛，敢於與眾不同的勇氣」，和台灣文化對孩子乖巧聽話的期待非常不同。不過當我在長大後，以成人的眼光看皮皮，卻感動於那樣的無拘無束，是真正自由地活著。

皮皮做出很多超乎常理的行為，我們總容易下意識就批判「那樣不對」、「這很沒禮貌」、「正常人才不會這樣」，可是所謂「常理」、「正常」、「正確」，不就只是一種成人的價值觀嗎？將所有對錯都視為理所當然，事情只能這樣做不能那樣弄，反而讓我們長大後越來越怕做錯事，越來越不敢作夢。

皮皮原型就是作者，19 歲未婚生子的曲折生命

事實上，皮皮的原型就來自作者本身。阿思緹林格倫出生於 1907 年的瑞典鄉村，她從小就跟皮皮一樣，頑皮、機靈、聰明又勇敢，在保守的宗教家庭裡，仍藏不住天生的光芒，總是說著極具想像力的豐富故事，讓一切變得有趣，也挑戰大人們定下的規矩，不願意活成拘束靈魂。媽媽規定她要九點前回家，但是兄弟卻能玩到十點，她問：「你不是說上帝之前人人平等嗎？為什麼我們不能一樣？」精闢提問總是讓大人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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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捷傑電影

16 歲那年，她的文學風采受到報社主編青睞，應邀去擔任實習生，世界變化的脈動鼓舞了她的心，也讓她看見人生可以很不一樣，決定剪去辮子長髮，留一頭新時代俏麗短髮。

青春正在奔放，但日久生情下，她愛上已婚的報社主編，兩人偷偷戀愛，阿思緹卻意外懷孕，未婚少女生子在那個年代絕對不被接受，阿思緹不得已只好獨自遠走丹麥，在那裏生下她的兒子。

礙於當時民風保守，阿思緹無法帶孩子回來生活，只能忍痛把他寄養在丹麥，久久才能探望一次，兒子也漸漸把她當陌生人，不接受她就是自己的媽媽。面對孩子的疏離與冷漠，阿思緹非常心痛，決定即使生活再辛苦，都要把孩子接回來親自照顧，於是她就單身一人邊工作，邊撫養兒子。也為了拉近兩人的距離，給孩子滿滿的愛與陪伴，她開始發揮從小就豐富的想像力，給孩子說一個個有趣的故事，這些都成了日後兒童故事作家的養分。崎嶇人生在她手上變成了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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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思緹於 2002 年病逝於斯德哥爾摩，身後留下超過 80 本著作，是瑞典的國寶級作家，也是現代新女性典範。她不凡的人生故事，也在近期被改編成電影《當幸福提早來》，讓人看見即使生命充滿曲折挫敗，也有傷痛別離，她仍相信自己可以辦到，保持著心中那份純真，盡力活在當下，不辜負「活著」這件事。她真實的生命經驗，與《長襪皮皮》一樣，帶給我們好多勇氣與啟發。

晚年的阿思緹，仍舊是那個新生的靈魂，面對鏡頭調皮吐了舌頭，像一個老頑童似的，永遠要調皮過日子，做最快樂的自己！她和筆下的皮皮一起，告訴我們在僵化的社會裡，我們更要常常做回孩子，再次看見心中天真無邪的自己，別怕別怕，盡情玩耍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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