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年,是台灣性別平權重要的一年。婚姻平權釋憲以後,女同志交友 APP《LesPark 拉拉公園》也盛情參與台灣的同志運動,以線下派對為女同志打造溫暖的狂歡社群。

「就讓他們去猜/就讓我們愉快/有誰還能無視愛的存在」——〈同一個答案〉

走在台灣性別運動燦爛的一年,女同志交友 APP《LesPark 拉拉公園》不僅在今年的同志大遊行投入花車應援,更在年末以《LesPark 狂野派對》邀請線上的拉拉們在現場進行交流對話。

這次他們希望以線下派對的方式,為拉拉們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除了在派對上邀請 Misster 與曾靜玟炒熱現場氣氛,更召集了拉拉公園線上熱門直播主——今年新婚的逼逼日記、以音樂和觀眾交流的若甄與艾兒,一起在現場與大家同樂。

派對前,女人迷特別受邀專訪了這些在社群裡與觀眾分享的直播主,請他們分享——如何在新時代一起開闢出女同志的自在環境。

直播讓我們在一起

在直播興起的社群時代,女同志的交友軟體有什麼不一樣?

《LesPark 拉拉公園》的直播以心靈交流為方向,讓渴望交到真心朋友的拉拉們找到歸屬感,經常將流行歌翻唱成自己的氣質的若甄分享:「在這裡很容易找到跟自己很像的人,對女同志來說很方便的是可以直接過濾掉無法交流的人,透過純文字去了解對方,可以更貼近心靈。」

若甄說:「女同志的社群其實並不多,大部分能接觸到女同志族群只有 TABOO 或女人國,但是在派對上可以認識的程度有限,用文字認識彼此就可以聊得更深,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生性羞怯卻喜歡用音樂接觸人群的艾兒也很認同:「我本來比較害羞,但在直播上可以認識不同人,讓我的生活更精彩,音樂人沒有舞台,練了也沒用。」艾兒分享軟體內有家族功能,粉絲送禮物到一個量就會變成家族成員,很像彼此的支持網。然而艾兒更希望能透過平台,讓孤單的人有伴:「我教過一個小朋友吉他,他就因為自己的性別認同生病了,我覺得如果他有這樣的社群,像我們這裡都是女同志,就可以感覺到有很多人陪伴。」

逼逼日記的歡歡與 Amber 也說之所以在拉拉公園分享直播,就是希望讓更多人看見,女同志的家庭很正常:「你看我們,也是過著一般人的生活,一樣努力在相愛,一樣會吵鬧會和好。」

向同志出櫃父母進櫃的時代再見

拉拉的愛,與常人無異。

拉子這個名字出於邱妙津的《鱷魚手記》,以 Lesbian 轉譯為拉子,一個玲瓏且小巧的名字,賦予了愛新一層可愛的意涵。但是,身為同志,即便在 2017,他們仍遭受阻礙。

高中出櫃的歡歡因為質疑自己的性向因緣際會到了教會,經歷了一段孤獨找不到認同的日子。直到遇見 Amber,才讓他更確定自己。Amber 國小就很酷地告訴媽媽「我喜歡女生」,但後來聽聞媽媽跟其他親戚哭訴、責怪自己沒把小孩教好。許多時候,父母對同志的恐懼,其實來自他們害怕孩子走不幸福的路。

「有一句話說,同志出櫃、父母進櫃,我們有時候出了櫃子,反而爸媽因為很多環境的評論壓力而進到櫃子。別人看同志是一種身份,看同志的爸媽也是一種身份。」Amber 意味深長地說。

艾兒則是仍在出櫃間游移:「之前跟媽媽提過,但是他非常反彈,很多人都是怕小孩走這條路,很辛苦被欺負,現在好像很開放,但是其實還是可以感受到別人看你的眼光不一樣。」

出櫃最大的課題依然留在連結最深的家庭,但在根治家庭課題前,或許還得看向社會環境。想要有個家是身而為人的基本願望,除了婚姻權,同志仍有許多被社會漏接的時刻,譬如在職場的刻板印象。

三組受訪者異口同聲的反應,「工作」是身為中性外表的女生最容易遇到的困境。Amber 與歡歡還是短髮時,很常遇到工作問題:「因為工作環境比較封閉,以前短髮時,男上司看到你的外型,可能就不會像他們對一般女生一樣親切,甚至會覺得你是異類。」艾兒在拉拉公園的直播裡也經常遇到在工作被霸凌的女同志,他認為年輕世代與中年世代的斷層,必須靠更多開放的活動或交流來縫補,讓同志也能理直氣壯的生活。

不論我是誰,我都深愛著我

Amber 與歡歡都是短髮變長髮的女孩,現在甚至能穿著美麗的新娘服,這樣的伴侶組合在亞洲並不常見,兩人給我看他們「小時候」的照片,青春期的她們都是印象中短髮帥氣的 T,Amber 說自己一開始是希望改變自己的工作狀態留了長髮。歡歡則是因為身邊的異樣眼光想試著改變自己。

台灣的女同志於沒有系譜可循的歷史裡標誌出了自己的暗號:

T 以 Tomboy 為簡寫指認出打扮中性偏陽剛的女孩,在國外又稱 Butch;
P 為關係中較陰柔的一方,也就是西方辨識女同志中的 Femme;
H 以字面上解釋為「不被分類」或「難以被分類」;

但這樣的簡約分類其實只能大而化之地將性別大方向歸類,並不能解決性別光譜中交錯出的美麗多元性。

歡歡說自己以前一直以為,女同志就是要短髮、強悍,當他慢慢接受自己的「陰性特質」後,發現其實他可以不用那麼「鐵」:「一開始我就是一到五穿束胸,六日會穿內衣,因為要去教會。重新去認識自己一定是很難適應的,你會覺得那個不是你,會覺得那是做給別人看。但是經過這段時間,我更覺得有機會重新認同對自己的身份是很好的事。」是啊,即便現在的歡歡穿著待會要上台的白紗、完妝,他性情裡大喇喇的特質還是自然流露。

Amber 為他們能接受重生的自己、並遇見彼此下了一個美好的註解:「我就是接受自己本來的樣子,保有少女心,可以很安心地示弱是很幸福的。女同志讓我覺得很驕傲,即使我不用罩住自己的胸部我也愛自己的身體,我們很接受自己任何時候的樣子,就像我們接受所愛之人一樣。」

你不是一個人,你值得被愛

愛何來角色之分?若甄對關係的想像也是如此:「以前以為要成為女同志,就是要學會 carry on 別人。但是我發現自己根本不喜歡那麼陽剛,我是一個 H,對我來說,關係是互相的,我喜歡在關係裡很平均平等,彼此在意,而不是限制彼此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他認為關係不該再複製異性戀誤植的男主外女主內,譬如許多對性別懵懂的孩子會因爲看見 T/P 的刻板模組,以為 P 就是要被寵被疼,可是誰說 T 就是鐵錚錚的金剛不壞?

打破約定俗成的修辭學,其實我們依然能保有定義,但別輕易被框架鎖住。若甄也希望自己能持續用音樂給需要勇氣的人力量、活出自成一格的樣子,像是對迷惘過的自己說一般,他給出了祝福:「如果你真的很愛你自己,也很愛對方,要試著想像在愛這件事上,破除性別與肉體的差別,愛是無法被定義的。」

說到愛,艾兒的目光總是溫柔,他看向還在受苦的同志孩子,希望社會與家庭都給予他們更多支持:「你不是一個人,還是有很多人關心你,低落時你可以想想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可以完成。找到你自己喜歡的興趣與社群,像我用音樂的力量支撐了自己,也聯繫了跟我相似的人。」

不論性別,這個世界本來物以類聚,《LesPark 拉拉公園》在線上以虛擬組織了一個個溫暖的家,凝聚出安全且親密的女同志社群,陪伴許多女孩走過失戀的傷痛、遇見美好的關係。也企圖為同志們打開更多實體的空間。這些人持續分享著自己的故事、發揮小小的力量,讓人們更加深信,愛,是一件美好且值得祝福的事。(點我前往 LesPark 官網

艾兒 LesPark ID:5295482
林若甄 RJ LesPark ID:1701660
逼逼日記 LesPark ID:2160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