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關鍵少數》的電影院裡離場,走入生活,台灣女性科學家的境遇,是否真比 1960 年代進步許多?

面對偏見與歧視,我們能做的,就不斷爭取、不斷發聲。

這部電影講述三位在NASA工作的黑人女性,在歧視女人與黑人的時代下,如何對太空任務做出貢獻的故事。影片中出現的有色人種專用廁所、餐廳圖書館中的有色人種圖書區與隔離學校,在在都顯示著那個時代的種族隔離觀念。但其中對我來說最深刻的一幕,卻是米契爾女士說出:「你知道,我對你們並沒有偏見」桃樂斯回答:「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真心這麼認為。」這一幕。

偏見與歧視最可怕的就是,施加的一方認為這是理所當然。對他們來說「你們有工作就應該感激」「從來沒有女性參加會議」是很正常的,完全不論這份工作是否提供了每個人公平的待遇與升遷、無視這個人有參與會議得到第一手訊息的必要。三位女主角採取的應對方式,就是不停不停的爭取,不停的為自己發言「我今天做的是主管工作,我應該要有主管的職銜」「我需要參與會議,好隨時更改計算」不停的提出訴求「我有能力擔任工程師,我需要參與進修課程」而不是害羞客氣的等待,等待別人來主持正義;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放棄,怪環境太差(事實上,對他們是真的很差)也不是聽信旁人的,覺得沒有人這麼做過,我就不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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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少數》中的真實人物

就讀研究所時發現,現在的台灣對於女性科學家,也許不像劇中有如此過份的歧視,偏見卻還是存在的。尤其是,不相信女性對於科學工作有企圖心,是真的想要投入科學研究。當我提到畢業後想出國進修博士,被問到最多的問題,不是「你打從事哪個方面的研究?」「這個領域有什麼樣的發展性?」竟然是「那你不結婚嗎?」「你會嫁給外國人嗎?」對於女性研究生的期待,也常是畢業後當個實驗助理,可以準時上下班、穩定存錢,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也沒關係。相反的,男性如果出現這種狀況,通常會被叨唸沒有發展性、沒有企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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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身邊的人問這些問題、希望你有穩定的工作,都是出自於關心。但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說「我們不在意你的發展性、你的能力,我們只關心你嫁給誰。」彷彿對於女性的想像只有結婚生子,以結婚家庭為優先。此外的一切都不是重點,一切靠後。即使同樣花了兩、三年接受實驗訓練,同樣靠自己做出了論文,還是很多人的想法是「你們就是去拿張文憑,然後結婚。」

有人會問這些有什麼實質的傷害嗎?說真的,沒有。但就像劇中,女主角出現在滿是白人男性的辦公室裡,整個辦公室的氛圍、大家的眼神,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當你努力的做一件工作時,身旁的人不停的展現「反正這也不是玩真的」「反正你未來也不會繼續有什麼發展」任誰都會覺得不舒服,更何況其中的判斷只是依據你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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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做的,只有不斷用實際行動表達「我很重視我的工作、我很認真的在完成我的研究」不斷和身邊的人溝通「女生的人生,不見得最重要的要是結婚」不斷的對世界喊話「請放大你們對於兩性的想像。不是男性就得以工作成就為重心,不是女性就得以家庭為主。」

本文作者:Al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