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一定有委屈和憂傷,可是通過詩句,委屈和憂傷是可以轉換的。」蔣勳曾這麼說。讀詩很像一種消化悲傷的進程,為生命留點獨白,每個禮拜這個時間,我渴望你替自己留下一段時光、離別現實的紛擾,女人迷只為你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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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趴在瓦片屋頂上
冬日的陽光
把葉子曬成貓
我對你的想念是假的
然而,一點點哭泣
是健康的,是健康的

——〈掛上電話〉孫梓評

// 可以想念一個人,都是健康的 

我們來了,夏天也來了
我們的腳步,可以溫柔也可以堅定
我們的聲音,可以優美也可以嘶啞
我們的拳頭,可以揮向天空也可以揮向不義
我們的心,可以是血的紅也可以是青草的綠
我們越過圍牆佔領這條街、這個廣場、這個堡壘
當別人把這裡當作提款機、當作傳聲筒、當作逃生梯
我們把這裡當作溫暖的搖籃,當作哺育稻米的農田,當作未來之歌的錄音間
我們歌唱,對,我們歌唱
我們用歌唱佔領一個原該屬於我們的國家,原該保護我們的政府,原該支持我們生存的殿堂
把它從墳墓變成子宮,從垃圾堆變成果園,從地獄變成天堂
甚至我們不奢求天堂,我們垂下眼睛,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
今夜,原不相識的你我,在這裡多元成家
今夜,我們甘願做愛的暴民
就像五二0訴願農民那樣的暴民
就像六四天安門學生那樣的暴民
就像把美麗島當號角的那樣的暴民
就像用野百合、用茉莉花改變世界的那樣的暴民
就像以自焚為武器的鄭南榕那樣的暴民
不過今夜,我們不焚燒自己
我們焚燒這嚴寒的冬夜
讓夏天一夜之間,來到我們眼前!

——鴻鴻 〈暴民之歌──聞318佔領立法院反服貿學生被媒體與立委指為暴民〉

// 像 318 那天,走上街頭,回家投票。

大家都忙著對表態這件事表態的時候
有人還是可以繼續對沉默保持沉默嗎?
逼那些沉默的人表態
就像是要那些表態的人閉嘴一樣——
那麼,如何在沉默之中表態呢
怎樣用表態的方式沉默呢
最可疑的是當那些一向超愛表態的人突然沉默了
那些習慣沉默的人都紛紛表態了

世界就一定怎麼了

——表態 ◎鯨向海

我們遭遇到同一場暴雨
連靈魂都濕透,明瞭這些路途並沒有捷徑
你試圖將我的疼痛都裝進自己的身體
我也想替你走完這遙遠的路途
但我親愛的戀人,我們都只能知曉各自的疼痛
有些話一出口便是荊棘埋藏在必經之路
有些話像是吻深深地印在心中
有的時候我們學會談論天氣與寒冷的衣物
學習靜謐的神看著大地被白雪覆蓋
我能夠陪伴你走過一切但無法替你
經歷這冰冷的雪國

——節錄至宋尚緯 這些無法替你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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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挽著我的手像朋友
喜歡對我說那些
令你傷心的事

說的時侯你靠我很近

你也真喜歡靠著我
讓別人誤以為我們是戀人
也讓我誤以為

有些線是看不見的
看不見於是也無法跨越
不小心踩到的時侯
聲音會變成灰色
原本能輕易理解的
變得無法理解
例如

你的眼神
無意碰我手背的指尖

我知道,有些善良不一定溫柔
就像有些手適合握緊,有些
適合錯過

有的時侯你的溫柔比芥茉更殘忍
喜歡從背後看你
帶你去一個無人的城市,走長長的路
你彷佛就要轉身
彷佛就要看見我

——位置 ◎任明信

// 有時候,你的善良是一種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