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多重宇宙》在第 95 屆奧斯卡囊括 7 項大獎,用多重宇宙的概念,講述女性在家庭中的多個角色。

文|亭安Ann Lin

《媽的多重宇宙》是 2022 年上映、由美國團隊製作,楊紫瓊所主演的電影,在第 95 屆奧斯卡獎裡,囊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等 7 項大獎。

電影的原文片名是《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姑且不論片名在「多重宇宙」物理命題裡的意思,直翻中文,就是集中在同一個時間點上的所有事情與地方,像極了每個家有孩童的早上場景:在遲到邊緣的時間,掙扎著起床,在臥房、廚房、與廁所之間,同時打理自己、做早餐、叫一直起不來的孩子、安撫小孩的起床氣、注意瓦斯或烤箱裡的早餐、孩子是否穿對衣服、孩子的有的沒的東西準備好了沒⋯⋯

電影的開始,就是一場實質內涵上,與我們日常非常相像的一人多工混亂場面:楊紫瓊所飾演的主角秀蓮,坐在一張堆滿單據的桌子後,在同一個時間點上,要處理好多事情:她與丈夫威門所經營的洗衣店瑣碎事務、國稅局查帳、失智父親的照顧、新年party的細節,還有威門跟女兒喬伊的情感需求⋯⋯


圖片|《媽的多重宇宙》劇照

孩子竟然是媽媽的大魔王?

就在秀蓮跟威門推著輪椅上的爸爸,去國稅局處理洗衣店稅務時,威門的身體突然被 α 宇宙的威門接管,α 宇宙的威門教導秀蓮「宇宙跳躍」,帶領秀蓮進入多重宇宙的世界,並告訴秀蓮,「豬八土扒姬」將要毀滅多重宇宙,秀蓮身負拯救多重宇宙的責任。

秀蓮接著在不同的宇宙間,經歷不同的人生,比方說,在某個宇宙裡,她是國際級的大明星,威門是與她相戀的企業家;在主宇宙裡,與她視如寇讎的查稅員包蒂垂,在某個宇宙裡,卻是與她相愛的同性伴侶;而在某個宇宙裡,她就只是一顆安靜的石頭,與同是石頭的喬伊安靜對望⋯⋯而大魔王「豬八土扒姬」,竟然是喬伊!

秀蓮迅速在多個宇宙間穿梭,身邊的人,隨她所在的宇宙更換角色,喬伊,一會兒是她最親愛的女兒,一會兒又是「豬八土扒姬」,秀蓮該怎麼處理喬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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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媽的多重宇宙》劇照

夫妻是相欠債,孩子是來討債的?

看《媽的多重宇宙》的過程,常讓我聯想到「輪迴」。

在輪迴的概念裡,生命中所有的遇見,都不是偶然,包括生我們的父母,與我們所生的孩子,都是在整個大宇宙的運行規則下,所發生的必然,很多民間說法也因應而生,比方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這世的情人,是前世的妻子」,「這輩子你最愛的人,是前世最愛你的人」......

《媽的多重宇宙》裡的秀蓮與威門,在主宇宙裡是夫妻,在某個宇宙裡是情侶;而喬伊與秀蓮的關係,以及秀蓮與父親的關係,則充分應了老一輩人常說的:孩子,大多數是來討債的,更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業」。

很多人看到「業」,就會聯想到不好的報應,其實不盡然,「業」的確是因果,但如果大宇宙真有一個至能的神,像父母一樣看顧我們,以父母教養孩子的角度來看,「業」更像是帶領我們靈性成長的「作業」,靈魂的功課。


圖片|《媽的多重宇宙》劇照

關係裡沒有單方勝負,只有雙贏或雙輸

我們在親密關係裡相愛相殺,表面上看起來像討債與欠債,一世世的輪迴,就像業報般,讓我們糾結痛苦,秀蓮與喬伊,在多個宇宙裡廝殺,輪番勝出,某個宇宙裡的秀蓮,甚至還被殺死,但其他宇宙裡的秀蓮,依然與喬伊糾纏,直到最後,秀蓮終於認清自身的功課,用愛面對喬伊,戰爭才正式畫下句點。

關係裡,或許有單方可以短期勝出,但在無限的大宇宙裡,只有雙贏或雙輸,唯有認真面對自己的「作業」,看清楚自己的問題,關係裡的糾結,才會解決;作業過關,靈魂方能晉級,親子關係如此,伴侶關係如此,任何深度的關係,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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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媽的多重宇宙》劇照

單一宇宙的資源,多重宇宙的工作量

至於這部電影裡的主要命題「多重宇宙」,也似乎可以彌補,經濟學理論裡,地球資源有限的缺憾。

經濟學假設「資源有限,慾望無窮」,而尤其稀缺的資源,就是時間,所以經濟學的第一課,就是「機會成本」,「機會成本」的意思是,你所做的單一抉擇,必須犧牲掉的其他選擇,舉例來說,秀蓮要搞定洗衣店的帳務,同一個時間內,她就無法處理店裡的機器故障與客訴,當然也沒有餘暇,照顧家人們的需求。

當我們把秀蓮的生活拆解,就會發現,經營好洗衣店、照顧好失智父親、經營好伴侶與親子關係⋯⋯這些都是個別的,必須窮一整個宇宙的洪荒之力,才能做好的工作,但這好幾個宇宙的工作量,卻同時同地,落在同一個宇宙的秀蓮肩上,已經竭盡全力的秀蓮,卻面面不討好,客人抱怨洗衣店的服務、丈夫抱怨她不經營關係、女兒也氣憤秀蓮不懂她的心⋯⋯


圖片|《媽的多重宇宙》劇照

若能多重宇宙跳躍,你想過哪個宇宙的人生?

秀蓮的處境,也正是現代許許多多女性的寫照,在多重的責任裡,我們疲於奔命,卻常常陷入「做到流汗,嫌到流涎」的窘境、力有未逮的自責,與對自我能力的懷疑;α 宇宙的威門說,像秀蓮這樣人生失敗的人,最有開通多重宇宙的能力,如果他的意思是,同時同地,卻要扛下好幾個宇宙工作量的秀蓮,是人生失敗組,那麼地球上,有能力開通多重宇宙能力的女性,應該為數不少,我也是其中之一。

若我也開通了多重宇宙的能力,可以在過去人生的不同階段,創造出其他宇宙,我好想去其他宇宙生活看看,比方說,中學時,可以不管考試壓力,盡情閱讀課外讀物的宇宙;大學時,不用顧慮哪個職業比較賺錢,順應自己興趣,去念喜愛科系的宇宙;初次情感經驗裡,放膽勇敢去愛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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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媽的多重宇宙》劇照

這些分身宇宙,在我有生之年,應該都看不到,不過沒關係,我會努力照顧好自己,在現階段顧好現有的宇宙後,於未來的日子裡,將這些我曾經想要嘗試的分身宇宙們,在地球慢慢實現。

若有多重宇宙跳躍的能力,你最想嘗試哪一個宇宙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