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同志大遊行以「無限性」作為我們共同的語彙,去理解此刻如今,平權仍有無限展開,作為共同努力的一份子,誰也無需備受定義,去接受自己無限性的變化、無限真實的模樣。

為展現對多元性別族群的支持,Nike 持續以「Be True」、「SPORT IS LOVE」標語作為號召,邀請前女子籃球國手、現 T1 聯盟會長錢薇娟(錢姐)來聊一聊,運動員生涯及往後生命,如何帶領錢姐一路走來,突破負傷的困境,越過角色的藩籬,遇見真實的自己。

「在運動場上,女生一旦帥起來,連男生都欣賞,」說起運動場上平權,錢薇娟(錢姐)眼神中閃爍著篤定,她一再強調,別把限制當成阻礙,各種可能性就會自然顯現出來。

14 歲開始選手生涯,錢姐說,女性運動員確實在生理、體能上有更多需要關照的地方,好比說,月事來,身體不適,伴隨情緒起伏,幾乎是所有女性運動員難躲的課題。14 到 18 歲,在男孩們的體格與體能開始突飛猛進的青春時期,女子成長物語伴隨著卻是胸部發育的疼痛,以及每月失血的難耐。

「這就是性別上本質的差異,你必須要去克服,」客觀看待差異,專注突破僵局,是錢姐為青春期的自己所劃下的註解。

「念大學的時候,體育系學生游泳是必修課,當時我們有一位男老師,硬是要生理期的女生一起下水,所以我們必須硬著頭皮使用棉條,但不是每個女生都能接受。」

運動場上細數不完的場景,錢姐笑說,小至身體狀況、穿著服裝,大至因生子而需中斷選手生涯,然而正因如此,才更凸顯了女性運動的困難與複雜;但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能更加領會其中的愛與真實。

運動是,在既有條件裡尋找突破

從選手、教練、體委會副主委、T1 聯盟會長到全明星運動會領隊,錢姐說,這一切都多虧了運動,多虧了籃球,才能帶她一路走到這裡,「若要問籃球究竟教會了我什麼,我想,最重要的就是『勇敢」了吧。」

運動場上狀況千百種,賽事、對手、輸贏,同時還得面對訓練時的挫敗,自身表現的好壞與得失。

正因女籃總不如男籃那般充分地展現力量與衝撞的激情,因此更需關注團隊力及策略力。

錢姐提到,女籃的既有限制,在於觀眾總期待在球場上看見爆發性的力量、肢體的碰撞以及強而有力的灌籃,而女性因為體能的先天限制,較難做到這一點,因而備受忽視。「作為運動員,我想我們有責任要教會大家,欣賞女性運動,應有更多元的角度。」

東方太極的柔軟,在武術中自成一派,它的流線與協調,防禦裡雜揉拳法,那以柔克剛的術式,皆充分展現了女性運動的精神,亦是另一種賞析的視角。

「你會發現,有天份的男子選手一上高中,整個體能、身體狀況趨於成熟,有很多動作行雲流水,自然就學會了,」錢姐一面說,一面比劃著,「譬如『拉竿上籃』這個動作,很多男生會說:這為什麼需要教?但事實上,女生要發這個力是相對困難的,所以我必須一步一步告訴他們,該怎麼跳躍及發力。」

女性運動,是在既有條件中尋找突破的方法,在差異裡尋找自身的強項。

錢姐一路走來,從未受限制阻撓,反而想方設法地從中找到前行的方向,「我必須說,有時我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有能力,去面對、解決這麼多既有的困境。但當我們尚未具備足夠的能力、位置去創造改變時,我們所應該要做的,是學習如何是『適應』它,適應環境,進而在這個環境中找到一個勇敢面對的方法。」

運動是,帶著信念與影響力持續向前

對不公平敞開心,關注自己的能與不能,不糾結於「不能」,而為「能」創造更卓越的結果,是錢姐面對不公平的心態。

「性別差異所帶來的不公平不勝枚舉,以 UBA、SBL 籃球賽制來說,為什麼女生隊伍數永遠比較少?為什麼男籃在賽制與場次上總是有更多的機會?甚至連 WNBA 這麼具有水準的聯盟,她們的薪水仍落後 NBA 非常多。」

想要斤斤計較,或者關起門來逕自埋怨相當容易,然而錢姐堅持,當自己尚未有足夠的能力創造改變之時,「去適應它,等待未來,當我們有更大的機會與能量,再想辦法慢慢地去改變現況。」

面對限制秉持積極與客觀,是錢姐在訪談中不斷強調的事。她提到,很多時候,我們應更關注於如何先把自身做好,當我也做好、你也做好,這些「點」才有可能延伸成「線」,彼此之間透過線的交織而產生「面」,進而產生力量。

「如果只是少數的點、少數的線,而難以達到一個共識,就只是單點觸及,沒有辦法形成一個強而有力的『面的力量』,我想那樣會非常可惜,」錢姐性格爽朗,談話之中有務實、亦有理想,皆是運動場上習得的智慧。

「我擔任 T1 聯盟會長,成為一個男性主宰職業聯盟中位置相當高的角色,對我來說,我希望看到在這麼大的體制裡,我可以為它展現什麼。」

我想讓大家看到:女生是可以的,運動員是可以的,我們都不需要設限自己。

前女籃國手、現任 T1 聯盟會長 錢薇娟

追求卓越與超越卓越,是運動員共有的信念。在錢姐身上,這股信念是「人的總和」,並非以一人之力便可達成。如若男子籃球為世界展現的是個人力與美的極致;而女子籃球為世界展現的,則是真實與愛的總和。

運動是,無限可能性的追尋

前南非總統曼德拉曾經說過:「運動有改變世界的力量。」

談及運動能為世界平權帶來何種改變?錢姐一臉篤定,說自己曾在數十年前認識一名於體育系任教英語的美籍老師,在美俄關係緊張的當下,他分享了一個與俄籍教練對話的經驗,「他說,在彼此都不熟悉對方語言的情況下,兩人相談甚歡,以運動專業術語、比手畫腳就這麼聊了兩個多小時,當下他深受感動,因為運動打破了語言、國界的藩籬,讓人們可以『合』在一起。」

無論平權、運動文化推動,它始終的目的,在於讓世界縮得更小,同時也讓世界放得更大,「讓運動成為我們共同的語言,於是,下個世代、下下個世代可以再更自由的環境裡,去設法創造。」

錢姐說,運動所包含的「真實」與「愛」並非僅在於場上,運動員一切自由的根基,在於自律。自律源於尊重、平等和包容,尊重自己,包容隊友,同時以平等之姿,與敵手切磋。

「你看籃球場上靈魂人物,Michael Jordan 或 LeBron James,他們都是極度自律的選手。自律帶來自由,讓我們可以在球場上更無限制地去發揮,去展現你的東西,」錢姐強調,運動場上的故事並非僅有贏才是美好的,經常選手在輸的過程,也能看見運動裡頭愛與真實的價值。

運動是,真實地傳遞愛的本質

「Be True」代表著無論你是誰、賦予自己什麼樣的角色、期待與使命,你都有權展現、定義、成為最真實的樣子;而「SPORT IS LOVE」代表著運動場上多元無盡的愛,運動使我們學會愛、尊重與包容,去擁抱失敗、承認過錯,在獲得愛的同時,也擁有給予愛的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我一在強調,比賽是反應你的訓練,訓練是反應你的生活,生活則是反應你的態度。運動場上,你的一舉一動,都是最真實的。」關於真實,錢姐篤信,一個人私底下是什麼樣子,運動場上便會如實呈現,那是一名球員的品格、為人,因此騙不了任何人。

從小處看大事。擔任教練職逾十年,錢薇娟要求學生即便只是下樓、過個馬路買東西,也好好衣裝自己,換去拖鞋,養成好的習慣,「不要覺得穿拖鞋沒什麼,如果連這麼一點小事都不願關注,當現在來到比賽第四節決勝局,我請你去做一個動作,選手們要如何說服我,連『不穿拖鞋』這麼簡單的事都無法做到的你,如何能做到關鍵時刻的一個動作、一項決定?」

運動是真實人生的展現,運動場是一個人信仰以及價值的延伸,錢姐如此深信。

「一個人願意成為競技選手,去面對有輸、有贏的比賽,他自然也有情緒,有各種五味雜陳的心情,一名運動員你必須面對所有真實發生的一切。你會從中發現:原來我真的很不足,但也因為如此,你能夠更加認識最真實的自己。」

運動場上平權,生而為人的平權,半世紀以來,世界屢有斬獲,台灣亦然。

「SPORT IS LOVE」—— Nike 持續透過運動推進人權,以運動員之名,傳遞愛與堅持的力量。突破無限、永不放棄,去看見平權之途,它永無終點,即便太陽於黎明升起,亦有入夜之時;一如運動員的生命,追求卓越的過程,它是永不止息。

「追求本就是永無盡頭的,因此別為自己設限,去看見遠方,如此一來,你才有機會去突破,朝著那個尚未釐清的遠方,沒有盡頭地去追尋,因此你永遠都在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