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的真人版《小美人魚》的選角,展現新世代更多元共榮的力量,成為一位更有勇氣與挑戰世俗框架的愛麗兒!

文|幼稚園哲學湯

受廣大迪士尼影迷喜愛《小美人魚》的愛麗兒,在 2019 年真人版選角消息一出時,多數影迷無法接受由荷莉貝利(Halle Bailey)出演女主角——原因不外乎是外型與我們童年看到的愛麗兒不符。

今年中秋節,迪士尼發出《小美人魚》的首支預告,社群平台轉發消息下的留言,我們仍可以觀察到多數網友在作品上,仍針對女演員的外型盡情揮灑看似「創意」的玩笑評論。


圖片|《小美人魚》真人版劇照

指責迪士尼的政治正確,卻忽略了對作品的尊重

選角消息一出,某些網友表示迪士尼簡直讓他們失望透了,也有部分指出迪士尼是否為了政治正確,而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們本就無法否認時代轉變會連帶影響產業,娛樂產業也配合時代所需,跟著走上「不符合角色設定」的演員選角。

其中原因錯綜複雜,但美國好萊塢確實是融合多種族的產業。從二戰後,白人外的種族紛紛在美國進行自己的革命,立下白紙黑字的法案保障其權利,不過實際現實生活的落實仍待加強。

往年就演員的徵選過程,就可略知娛樂產業有「多白」,角色徵選會先列出需求,而光是膚色就不符需求。這個產業的多元性看似豐富,但主要角色的需求不外乎都很固定,其他種族則只能飾演配角。

性別觀察:仙女不能是黑人、白雪公主不可以是拉丁裔?好萊塢的多元共融演出,已是世代趨勢


圖片|《白雪公主》劇照

近年螢幕上主角的多樣性可以往上推論,高層的決策正在變化,我們沒辦法確定是白人本身重新審視,還是高層也因為多種族的加入,而有了變化。

回到作品本身,雖然不鼓勵現實外在環境,去任意左右作品的核心內容,但無法忽視的是,作品的導演最終選擇用哪個面向與角度去訴說故事,而我們或許該尊重導演與製作團隊的選擇。

在選角過程中,導演在聽到荷莉的歌聲時,他很有信心地表示:「她的歌聲完全吻合愛麗兒的熱情、生命力、靈魂、喜悅與信念。」

一個作品的特殊性,除了它背後的時代與故事,選擇用什麼角度切入與定位、演員詮釋與整個團隊合作,拍電影的精髓,是一群人共同生出一個獨一無二的孩子。作品接受指教評論,但其中並不包含,看似具有假共識的人身攻擊。

延伸閱讀:性別觀察|迪士尼真人版《小美人魚》由黑人女星 Halle Bailey 主演,導演透露艾莉兒選角原因

是誰的童年被毀了?那些被塑造的童年記憶

回顧迪士尼公主系列的製作時間線,主要可分成 3 個階段。

第一階段(1937-1959):《白雪公主》、《仙履奇緣》、《睡美人》

可以發現這幾個代表作的主軸,全圍繞在公主需要一位白馬王子,將她們從困境中拯救與脫離。

第二階段(1989-1998):《風中奇緣》、《阿拉丁》、《花木蘭》

可以瞥見迪士尼想嘗試一些新的題材,好比從白人以外的種族及文化,來發展故事與展現公主的不同面貌。而《小美人魚》與《美女與野獸》,仍以歐洲童話故事來改編作品,但也選定主角的物種及外貌,來切入故事主線。

第三階段(2009-2013):《公主與青蛙》、《魔髮奇緣》與《冰雪奇緣》

在這個階段出現了轉折,無論從技術或是內容來說,迪士尼做出了新嘗試——第一位黑人公主出現、新動畫技術的採用,和締造全球狂熱的《冰雪奇緣》兩位公主角色,都翻轉我們對於迪士尼說故事的印象。


圖片|《冰雪奇緣》劇照

這些影視作品不僅與當年出品年份的流行文化,和時勢潮流有關,更可窺其作品隱藏的價值觀。

《小美人魚》的特別在於,愛麗兒是一位非人類的主角,更是來自大海。她也為後面的公主開了一個先例,呈現勇敢且主動追夢的特質。雖然依舊天真也愛唱歌。片中安排反派烏蘇拉奪走她的歌聲,那是愛麗兒之所以為愛麗兒的核心,面對挑戰踏上屬於她自己的英雄之旅,是前所未見的。

30 年後,迪士尼開啟真人版電影宇宙,加上社群媒體流量的正式興起,影迷們也不免加入討論或推薦適合的人選,顯然荷莉貝利的選角結果讓影迷大失所望,紛紛抱怨自己的童年被毀了。

但時代的轉骨期是痛苦的,過去擁有一頭紅髮、皮膚白皙的愛麗兒仍停留在許多人的心肉上,不忍自己最愛的角色被迪士尼糟蹋。

與其說美好想像被破滅,不過仔細一想,我們對於愛麗兒的童年記憶,也是當年動畫師製作出來的。在不同年代的動畫師,對於角色與故事有不同想法,根深蒂固的想像與框架,無非是一種執著罷了。

同場加映:拉丁裔演員不可以演白雪公主?《哈利波特》原作妙麗有小暴牙?當電影遇上改編爭議,我們如何對話


圖片|《小美人魚》動畫版劇照

人類世界的殘酷,我們終究畏懼「與眾不同」

《小美人魚》裡,掌管整個海洋世界的川頓國王,心繫自己女兒,從小就警告愛麗兒人類世界的險惡。

每個人都有過青春叛逆期,順應父母的保護與控制,不在我們天性中,人性蘊藏好奇心,嘗試與探索本就注定。我們想掙脫世俗框架,然而為何一個選角的不同,就能讓原本支持愛麗兒的影迷們,紛紛脫粉呢?

我們徹頭徹尾仍活在矛盾裡面,呼喊口號改革與創新,全然不曉得是為反而反,還是雙標了。

每個時代相對下都有混亂的時刻,混亂中並非要求共識,因為共識從未存在。我們本就害怕未知,這是自然流於人類血脈中的真理——

但創意與恐懼其實是同一個開關,創意要我們面對未知的結局,卻也是恐懼最害怕的。

1989 年,動畫裡愛麗兒向我們展現,女性勇往直前的熱情與生命力,而 2023 年的真人愛麗兒呢?

回顧《小美人魚》裡對於愛麗兒最為寶貴的聲音,絲毫不影響艾瑞克王子對她的感情,她最終贏得王子的心。而她身為人魚的事實,對於王子來說也是衝擊的,最後川頓國王施展魔法,得以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荷莉貝利的歌聲完美了導演對於愛麗兒的想像,這也只是第一步。

我更期待在真人版裡能看見更多角色的探討,若故事能呼應這個時代的聲音,而所有角色,都是為了要呈現這個聲音的媒介與催化劑。

我期望 2023 年的《小美人魚》,能懷有無限潛力,向我們展現多元的力量,而她也可能呈現一位當代「與眾不同」的愛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