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律師禹英禑》你看了嗎?自閉症譜系的英禑,提醒我們用「不帶偏見」的眼光看待世界,劇情中的墮胎討論,也讓我們看見韓國墮胎禁令的演變!(溫馨提醒:內文有雷,請斟酌觀賞)

文|夜半

《非常律師禹英禑》堪稱今年夏天韓劇的一大黑馬,不僅已經連續多週在韓國話題排行榜上居於一位,收視率更從最一開始的 0.9 ℅ 起飛了近 13 倍(截至 7 月 21 日播出的第八集)。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編劇神之筆下,所刻劃出的完美情節和傑出的選角,以及飽滿又深刻的故事線。


圖片|《非常律師禹英禑》

永遠存在著正反兩面的世界,該如何用「不帶偏見」的眼光看待?

在目前為止播出的 8 集當中,除了最新的第七、八集,每一集都會透過一個案件,帶領我們和患有「自閉症譜系」(Autism spectrum)的女主角禹英禑一同成長。

患有自閉症譜系的英禑,天生本就注定與「一般人」不太相同。因此,當她進入到職場中的衝擊可見一般,不僅會因為沒有辦法感受到他人的情感,而在案件中吃虧、一開始融入新群體裡面會更加困難、甚至還會遭受到法官對其專業的質疑,以及同事之間的不友善對待。

但是,也因為她天生就有的病症,反倒能夠在不同案件裡面,用「精準」的觀點替委託人解決問題,更能用自己的超群記憶力,在關鍵時刻每每想起重要法條,幫助大家度過難關。


圖片|《非常律師禹英禑》

而目前為止的事件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第三集的「企鵝朋秀,就決定是你了」案件,和第五集的「提款機」案件。

前者不僅透過同患有「自閉症譜系」委託人的視角探討——雖然患有同樣的疾病、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現狀,帶你細細品味「溝通、同理、包容」三種面向的重要性;又用了後者的提款機案件,以「輸贏」競爭對手(冒失魯莽 v.s. 權謀詭計)情境包裝,探討了法律背後淺藏的「真理」。

每一集不但笑點淚點並存,在英禑漸漸感受到社會現實之下,也不禁讓我們反思起自己的人生:究竟曾不曾用「異樣眼光」,看待這個世界中與我們不相似的存在?

而編劇也用了英禑昔日大學身兼現任同事、從過去到現在都時刻替她挺身而出的「崔秀妍」;以及把英禑視為競爭對手又處處針對她的「權敏宇」,來深入探討了這一個面向。


圖片|《非常律師禹英禑》

前者不但受到廣大劇迷歡迎,以「春日暖陽」的形象備受好評;後者卻因為言語激烈加上勝負慾意識過剩、又以「權謀詭計」的形象深植人心,成了人人爭鋒相對的角色。

但其實,反過來思考,當我們批判權敏宇的同時,自己是不是也曾在不經意之間,用他的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上與我們「不相同」的人?

也許,我們不會和權敏宇一樣,到了覺得「患有病症的人是強者」因此憤憤不平匿名留言舉報的地步;但是,我們是否也曾因為擔心對方的「特別」,縱使知道「不公不義」還是害怕遭來異樣眼光,而沒有像崔秀妍一樣選擇挺身而出?

我想,這也是在《非常律師禹英禑》中不停告訴我們的——每一件事情,永遠存在著正反兩面,但在對立的面向裡,我們如何用「不帶偏見」的眼光看待世界,也成為了探索自我、往更好方向成長邁進的方法。


圖片|《非常律師禹英禑》

從英禑身世淺看南韓墮胎禁令修法,以及墮胎的正反兩面爭議

除了在「成長」面相讓我們得以思索之外,在上週播出的第八集中,也透過揭露英禑的過往生世背後,並帶到了南韓墮胎禁令修法相關議題。

從第八集回顧的片段裡面我們可以看到,當年家境天差地遠的英禑父母,雖然同身為法學院同學並相愛有了愛的結晶,卻因為性格和家境上的差異,使兩人漸行漸遠,媽媽一度不想留下孩子。

但是,英禑爸爸一心想要將孩子留下來的心,終究還是感動了媽媽。於是,媽媽謊稱要去美國留學,其實是偷偷把孩子生了下來。


圖片|《非常律師禹英禑》

看到這邊,有些人會覺得:「什麼?就這樣嗎?」或是「英禑爸爸太感情用事了吧」這樣的評論。可是「墮胎」這件事情,至始至終都因為「胎兒生命權 v.s 女性身體自主權」仍備受爭議。

好比之前深受國際關注的美國「羅訴韋德案」(Roe v. Wade)與「計畫生育聯盟訴凱西案」(Planned Parenthood v. Casey),這兩個案件被推翻的同時,也意味著,「墮胎」不再是美國憲法保障的權利,各州政府可以立法限制或是禁止,女性因為任何原因進行人工流產。

延伸閱讀:美國推翻羅訴韋德案,墮胎權為何重要?如果主張「愛護生命」,可以問自己四個問題

同樣的問題,當然不會只有在美國發生,讓我們把時光機一轉來到南韓。

當 1953 年韓戰結束之後,南韓開始實行墮胎禁令。這個禁令的可怕之處在於,非法墮胎的女性不但會被判刑一年的有期徒刑,幫忙處理手術的醫生,也會被判除兩年的有期徒刑。

後來到了 1960~1980 年代,由於當時南韓政府想要控制人口成長、開始推行減少每個家庭身下的兒童數量,因此為了提倡「降低」生育率,則沒有嚴格執行此法;但很快地,到了 2000 年代,隨著生育率下降,又再次打壓非法墮胎。

因此, 2014 年甚至還有出現過南韓女性透過「中國籍朝鮮族」(南韓視之為旅中韓僑)充當掮客牽線,讓欲墮胎的南韓女性「遠征」到中國接受墮胎手術的消息。

從過去到現在,都不難發現南韓的墮胎法評斷標準,難以從中界定一個確切標準,標忽不定的準則,似乎也與他們的國力狀況有著些微關係。(這邊似乎對應到了英禑爸的那句:「世上的每件事都有政治考量。」)


圖片|《非常律師禹英禑》

生而為人,每個人都有平等的選擇權

回到劇情上,我們可以藉此推論的是:由於英禑是 1996 年出生的孩子,也就是說,接近上述提到的 2000 年代。

在韓國政府即將再次打壓墮胎的時代、加上英禑爸天生多情浪漫又憨厚的農家學子性格,他想要將孩子留下的決心,就顯得相當合情合理。

不過,英禑媽畢竟是個擁有著自己夢想和目標的年輕女孩,她會不想留下孩子也不讓人意外。因此,這段的設定不但沒有任何 bug,理性又感性兼具的鋪排,以及正反兩面的性格鋪畫,讓這段身世之謎與過往韓劇既定的設定鑲法,也更顯其獨到之處。

談回南韓的墮胎爭議,基於 2017 年就有超過 23 萬名南韓民眾,連署要求政府將墮胎合法化、再加上年輕世代的支持,迫使南韓政府在 2019 年 4 月 11 日做出重大裁定,認為現行墮胎禁令,及懲罰實施墮胎手術醫生條文,皆侵犯了婦女的「自由選擇權」。

南韓政府也必須在 2020 年 12 月 31 日前,解除這項長達數十年的禁令。

在這個女權主義紛紛興起的社會,加上韓國女性長期以來,無法擁有和男性相仿的地位,這樣的改變實屬難得,也不禁讓人思考存在在這個法條背後代表的:每一位女性從天生就被賦予的平等選擇權。


圖片|《非常律師禹英禑》

有趣的是,其實在《非常律師禹英禑》劇中,對於「女性」也有截然不同的刻劃。

劇中兩大法律事務所的代表不但都是女性,也都各自擁有夢想、野心以及目標。但可想而知的是,有得必有失,就像英禑母親太守美,當初選擇了事業而非英禑那樣,縱使沒有拋棄肚子裡的生命,卻也失去了盡到母親義務的機會。

我想,這正呼應了存在於墮胎法案中,亙古永存於議題裡面的正反兩方觀點,也呼應到了劇集裡面想藉由「不同視角」探索自我的核心。畢竟,從來沒有一件事情會有全然的好和壞,但正因如此,才更顯每個人可以替自身做出最正確「選擇」的珍貴性。

而假如我們把劇中人物放到了現代,英禑爸爸和太守美是否會有截然不同的選擇呢?如果是你是太守美,又會怎麼做?


圖片|《非常律師禹英禑》

我想,本劇也留給了每一個劇迷無限的遐想,讓我們身而為人,能夠進一步思索過去、現在和未來的自己,要怎麼從每個不一樣的「選擇」中,開闊更深一層的遼闊天空。 

從劇裡延伸到劇外地深刻議題,更是應證了《非常律師禹英禑》能夠作為爆款劇的背後,編劇筆下扎實的根本。假如還沒看過劇的話,真心推薦給每一位劇荒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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