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諾貝爾文學獎僅 14 位女性得主,顯見女性寫作辛苦。但女友們,寫吧,一定要繼續寫,因為你們遠比自己所想還要出色!

文|陳玉慧

作家不必區分男女,好作品自己會說話,放眼四海皆準。

若真要區分性別,坦白說,就算名望相當,女作家還是比男作家出色,為什麼?

因為大部分成功的男性作家,背後總有一位女性在支持,而反之,女性作家不但較少得到丈夫或伴侶的實質協助,有時連精神支持都頗匱乏。

所以她們必須真的非常出色。

女友們,寫吧,繼續寫!——向所有的女作家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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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男性作家的妻子願意為丈夫打字謄稿、編輯、祕書和對外公關。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一本一千一百四十四頁的大部頭著作,因修繕幅度的複雜,他的妻子索菲亞便以打字機打字了七次。

湯瑪斯曼的妻子卡提亞也一樣,除了生育一個又一個兒女,經營著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丈夫的寫作事業,還得當廚師兼經紀人,有時就扮作家的大黑臉,難怪在過世後,還有人責怪她不該介入作家的決定。

當年大文豪寫作或讀書時,誰也不准打擾,連吃個中飯,卡提亞都必須像旅館的 room service 一樣靜悄悄地送到書房門口小桌,作家開門取用,門又關了。

一代劇作家布萊希特使用女友的創意,1950 年代全球最暢銷的大作家褚威格(Stefan Zweig)讓年輕的妻子打字和對外聯繫,乃至於一起自殺。

一些男性作家把身邊伴侶當成謬思,甚至直接使用她們的想法或文句,上世紀被認為美國最偉大的作家之一的費茲傑羅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妻子賽妲兒。

有太多說不完的例子。

以前如此,如今依然。

許多現代男作家的成功正因為身邊的女人,她們在照顧家庭之外,經常宴客搞沙龍、充當打字員和校對,甚至一起思考書名內容和行銷手段。

而女性作家除了莒哈絲(Marguerite Duras)與她的同性戀伴侶顏.安德列亞外,鮮少有類似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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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廿一世紀了,但不少女性寫作者還處於《自己的房間》(A Room of One's Own)的掙扎。

這是在上世紀由英國女作家維吉尼亞.吳爾芙(Virginia Woolf)提出的說法,即女性要寫作除了要擁有足夠的金錢外,還需要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

男性擁有寫作空間似乎理所當然,許多居住在大都會的已婚的女作者並沒有屬於自己的書房,默默把房間讓給一家之主的男人或兒女,自己使用臥室或餐桌一角寫作的女性不乏其人。

不但如此,養育兒女和管家的責任仍落在女性寫作者的身上。

女作家不但辛苦,也比男作家更難以出人頭地,因為東西方的文學史觀和評論觀點仍由男性主導。

許多文學大獎評審還是男性居多,英語方面包括〈倫敦評論〉、〈泰晤士文學副刊〉和〈紐約書評〉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書評撰述都是男性,法國和德國文學界的副刊也差不多。

也因此,男性作家得獎或得到肯定的比例從來高於女性,諾貝爾文學獎從 1901 年頒發以來,也不過頒給 14 位女作家,比例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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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台灣而言,出版市場小之又小,兩性在文學地位上不平等也是時有之事,不是歧視,但最後關係著品味的不同。

必須說,男性和女性的寫作風格和手法差別甚大,男女評審口味當然有別,如果落實性別平等,應該會有更多女性作家受到更多重視,獲得更多的肯定才對。

最近,BBC 全球票選百大英語小說,排名前十部的小說裡,女性作家的作品占了五部,包括了吳爾芙、布朗蒂及瑪麗.雪萊等人的作品,為何如此?正因為此次票選的對象是廣大讀者為對象,並沒有以西方男性為主導的評審。

在人類政治社會愈見紛擾的此刻,女性的同理心和對情感的細微分辨,將更容易發揮在寫作上,而女性在追求自我成長和對靈性追求的題材上似乎又更擅長,未來也可望會出現更多的女性作家作品。

正像吳爾芙在那本充滿洞見和智慧的《自己的房間》所說,一向,女性作家不是不會寫,寫作也並非不如男性,而是社會沒有給予足夠的空間。

我以此文鼓勵自己和更多的女性朋友爭取。

寫作,寫吧,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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