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裡,你可能會親見「聽障」的孩子,他們比著手語,卻接受各方投射的怪異眼光⋯⋯!動畫電影《聲之形》帶著我們看見,身為「霸凌者」與「被霸凌者」的視角,如果你也曾經是其中角色,一定能讀懂這部作品要帶給你的感動,就讓我們學習擁抱彼此的完美與不完美吧!

如果聲音有形狀,會是什麼模樣?這世界會不會因此少一點誤會、多一點認同?

聲音其實是有形狀的,只是我們看不見。它幻化為一種能量,透過真摯的眼神傳遞、由嘴角揚起的弧度勾勒、由彼此緊握的雙手,隨著手心的溫度暖至心房。


圖片|《聲之形》劇照

動畫《聲之形》改編自日本漫畫家大今良時創作的同名漫畫,不僅轟動了日本動漫界,更於 2017 年榮獲東京動畫獎的年度最佳動畫。

故事描述叛逆的男孩石田將也,平時喜歡和同學一起惡作劇。

小六時,班上轉來新同學西宮硝子,由於聽障緣故,只能透過手語和筆記本與同學溝通,卻因為身處弱勢,時常受到石田和同學們的欺負。

一次意外導致硝子受傷,石田變成班上同學霸凌的新對象。他親身體會了被霸凌的痛苦,對硝子的愧疚感,令他陷入悔恨之中,漸漸封閉自己。

五年後,石田鼓起勇氣學習手語,他想和硝子道歉,彌補過往的那段時光,同儕關係的破裂⋯⋯

《聲之形》是個發人深省的暖心故事

因為聲音產生的誤解,敞開心扉溝通以後,接納彼此的不同,走進共融。

關係裡彼此在意友誼,所以學會同理;因為渴望理解與被理解,所以誠懇表達真實的心聲。


圖片|《聲之形》劇照

自我認同,從接納脆弱開始: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意義

患有先天性聽覺障礙的硝子,努力融入群體。

同學們先是對她產生好奇,看著她用筆記本溝通,感到有趣,隨著相處,合唱練習時硝子搶拍、發出與眾不同的嗓音,時間累積下來的溝通不便,同學慢慢疏遠她。於是,硝子被孤立了,女同學說起她的壞話,竊竊私語;男同學取笑她的嗓音,惡意捉弄。

好像童年教室裡的某個場面,和坐在角落裡的某個身影。

面對霸凌,硝子總是勉強自己微笑,努力說「對不起」,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心底卻埋下一顆「自我厭惡」的種子:同學不喜歡我,都是我的錯,是我帶來了麻煩。

我想起台劇《想見你》的陳韻如,聲嘶力竭吶喊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

說不定在硝子或是不符合大眾期待的人的心裡,早已在內心喊過無數遍:我那麼努力,努力想符合你們的期待,為什麼你們看不見?

縱使被說壞話、被討厭,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因為「對方如何看你」,那是對方的課題。

岸見一郎,古賀史健《被討厭的勇氣》

別再把他人的價值觀,背負在自己肩上,比起符合期待,更重要的是「自我認同」,自我認同來自「接納真實的自己」,即使格格不入,也接納自己的脆弱和不完美,並保有喜歡自己的勇氣,相信與眾不同也能獨具魅力,值得被喜愛。


圖片|《聲之形》劇照

我們無法改變客觀事實,卻能在自己可以掌握的選項裡,以「小步驟」建立「自我肯定」。 [1]

例如:儘管多數同學不喜歡硝子,卻仍有同學願意為了她學習手語。

如果硝子藉由「手語」,建立自我肯定感:

接受某些同學不喜歡她的事實,並和對手語有興趣的同學建立友誼的橋樑,肯定自己是能交到朋友的;再與朋友培養日漸深厚的關係,引起正面的氛圍,讓更多同學不再排斥手語,甚至讓學習手語變成一項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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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聲之形》劇照

另外,由霸凌者轉變為被霸凌者的石田,親身體驗他對硝子造成的傷害以後,也產生「自我厭惡」(Self-loathing)的情緒。

被霸凌的陰影,讓石田懼怕與人交流,總認定別人說他壞話,沒有人會喜歡他,平時只敢低頭走路,選擇「社交隱形」。

當他主動替被欺負的永束解圍時,終於跨出與人建立連結的第一步,收穫與永束的友誼,石田對於自己能擁有朋友、並開心共處感到不自在。他陷入了「冒牌者症候群」(Imposter Syndrome) [2],認為自己是「騙子」,根本不像永束眼裡的他那麼好,也不配擁有這段友誼。

石田:「朋友的定義是什麼?或者說,成為朋友的權利?還有資格?」

永束:「我覺得所謂的友情,它超越了話語和道理。談論資格?根本沒必要。」


圖片|《聲之形》劇照

石田的困惑,源於童年身為霸凌者與被霸凌者所產生的陰影。

擺脫冒牌者情節,首先要從心底「肯定自己」,並找到同伴支持、鼓勵或讚美。

比如永束對友情的信念,帶給石田相信自己「值得」的力量。

我想起心理師周慕姿在《情緒勒索》書中提到:「我的存在,就是我的價值所在,我並不需要費力去證明什麼、做到什麼;我的存在,就是有價值、有意義的。」

我們的自我價值感,不是建立在自己成為了誰、擁有什麼成就,而是明白存在本身,已經值得愛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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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霸凌,是小型社會縮影:以同理和交流創造共融

班上人緣很好的植野,帶頭說硝子的壞話,一旁的川井和眾人跟著附和、嘲笑。原本想和硝子成為朋友的佐原,也因為感受被排擠的壓力,而選擇逃避。

霸凌者背後的心理是什麼?

是純粹好玩,是討厭差異,還是在群體裡競爭地位的表現?

社會學的角度看待校園霸凌,植野和石田為了維持在班上的「領導地位」,需要展現他們能教訓硝子,並且獲得多數同學的喝采追隨;作為旁觀者的佐原,由於沒有勇氣戰勝其他同學的孤立,所以選擇逃避。如果她能陪伴硝子,就能帶為硝子帶來希望,讓她知道,並非孤單一人。 [3]

我們所處群體,如校園、家庭或職場,都可能出現霸凌,或許,我們也曾是霸凌者、被霸凌者或旁觀者。

面對霸凌,除了默默忍受,我們可以選擇不再逃避,以正面心態回應與協調。以校園霸凌為例,作為旁觀者的師長,或班上的領袖人物,可以找到在被霸凌者與霸凌者,能居中協調的同學,作為連結彼此橋樑,幫助較弱勢者獲得歸屬感,也能制衡霸凌者在團體中的勢力。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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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聲之形》劇照

為過往感到懊悔的石田,成為主動聯繫硝子與其他同學的橋樑,經歷一連串交流後,終於解開誤會,迎來和解。

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幕,摩天輪上植野直白地告訴硝子,討厭她總是動不動就道歉的行為。雖然曾經不歡而散,卻也是第一次真正交流,不再只是把話悶在心裡。

少了交流的友好假象,像一顆不定時炸彈,如同硝子默默覺得自己是大家的麻煩,無法真心喜歡自己;或是同儕間尚未解除的誤會,只是暫時被壓抑,仍有一天會再度爆發。

直到石田為了保護硝子而受傷,硝子終於不再逃避,她決定努力喜歡自己,並主動修復同學間破裂的關係,不只為了石田,也為了她自己!


圖片|《聲之形》劇照

小學到高中之間,空白的那五年,每個同學心裡都留下了傷疤,卻沒有好好說開:

石田背負了五年愧疚,終於鼓起勇氣向硝子道歉;曾想輕生的硝子,選擇勇敢面對,不再陷入自責和自我厭惡的情緒,她明白不完美的自己,仍有愛她的家人、支持她的朋友。成見頗深的植野、堅持己見的川井和膽小怕事的佐原,都放下固執的那一面,學習站在彼此的立場考慮。

真正的交流才能解開心結,當霸凌者學會同理,被霸凌者勇於表達,旁觀者願意站出來居中協調,才能消弭霸凌,創造多元共融的環境。

愛與陪伴,是孤獨者的救贖:你是我勇敢活著的力量!

有一種孤獨,是想極力融入外界,渴望內在聲音能被聽見。

這不只是聽覺障礙者的心聲,更是每個感受過孤獨者的吶喊。

硝子的助聽器,被同學弄壞了好幾副,時常得忍受在她耳邊大吼的石田、同學不友善的目光和惡意捉弄⋯⋯她忍耐了太多、太久,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對她來說卻是舉步維艱,比這些更讓人難受的,是沒有人為她挺身而出的孤獨。

我想,硝子喜歡在河堤上餵魚,是因為這讓她與外界感到有所連結。

落下的麵包屑,吸引魚群蜂擁而至,悄無聲息的世界,隨著水面上的麵包屑,形成向外擴散的漣漪——像是她與大自然的溝通與療癒。

洞悉孤獨:「愛很艱難,他人也許正是你的地獄」為什麼人會感到孤獨,無法與他人連結?


圖片|《聲之形》劇照

抬頭望一望天空,可能是一片雲彩、一陣清風、一抹朝陽、一滴露水,偶然停在身上的蝴蝶,都是無聲溫柔的陪伴。

當你感到無比低落時,不妨感受大自然的療癒之力,挽救岌岌可危的心靈。

大自然的療癒像守護天使,時刻提醒,你值得被愛,也擁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當我們好好愛自己,會赫然發現看似孤單的境遇,仍擁有許多愛與陪伴。

硝子曾認為,她的存在是多餘的,妹妹卻願意為她拍下許多照片,只為拯救她的心靈;媽媽和奶奶,默默關心她的身心健康;一直陪伴她,逗她開心的石田,希望她能重新感受到快樂,多喜歡自己一點。


圖片|《聲之形》劇照

喜歡《愛的奇蹟課程》書中的一句話:「送給受苦的人,最大的禮物,就是在心中為他守住一個想法——黑暗背後總有光明存在。」

我想,人生中最美好的禮物,是愛與陪伴,讓不斷下墜黑暗之中的人們,感受一縷溫暖,像一道揚升的光,緩緩承載等待被療癒的脆弱靈魂,治癒因恐懼而無法感受愛的孤獨者。

無論是因恐懼成為麻煩,認為自己不值得存在的硝子;害怕受人排擠,所以不再敞開心扉交朋友的石田,他們孤獨背後的原因,其實是源於恐懼。

愛與陪伴,是戰勝恐懼的那道曙光。


圖片|《聲之形》劇照

當我們承認恐懼,並透過覺察一一指認它們,就像牽起了曾經受傷的內在小孩,一步步走出陰霾,將被藏得太深的陰影、不敢直面的黑洞,轉移愛與希望的能量上,神奇的是,恐懼的烏雲會漸漸自動消散。

硝子在石田傾盡全力救她的那一刻,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是值得的;石田彌補過往的懊悔後,終於接納自己,他們彼此友愛陪伴,是一場雙向救贖,成為好好活下去的勇氣。

動畫《聲之形》,結合了「校園暴力」和「聽覺障礙」的議題,細膩深刻的表達、唯美柔和的畫風,感動了無數影迷,治癒每個曾經感覺自己不被理解的孤獨靈魂。

當我們認同自己,懂得同理,並懷著愛陪伴彼此療癒,這世界也會因為我們的存在,充滿溫暖的能量。

 

文字即信仰,化為一縷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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