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迷創辦人暨執行長 張瑋軒,從李靚蕾與王力宏離婚事件,看當代社會婚姻中普遍且嚴肅的性別問題,包括:母職勞動、假性單親、親密關係冷暴力等等。

近日李靚蕾與王力宏的離婚事件,看著各家媒體與眾人各種表態議論,我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李靚蕾在其文中以非常宏觀的方式點出,當代社會婚姻中普遍且嚴肅的性別問題,包括:母職勞動、假性單親、親密關係冷暴力。這些題目,女人迷 womany 過去很關注,現在也會持續發聲。

爆炸性的事件,無法漠視且引起社會爆炸式地看見這些問題真的存在。若能推動更多人們的覺醒,進而讓人們更重視家庭關係健康度,如果能讓一家私事蛻變為社會躍進之力,確為哀矜中之一喜。

但一則以憂的是,翻開各大家、眾媒與各方網友留言們,大部分看見的仍是複製過去權力結構的討論方式。

例如:「不要惹聰明的女人」、「李靚蕾這個女人很厲害」、「毀滅式長文」,還有人開始比較究竟是李靚蕾厲害還是周揚青厲害。也有些名嘴和討論串開始「調侃」,以後找老婆千萬不要找太聰明的,不要找性格太瀟灑剛烈的(如大S)。

而那些能為自己發聲、為自己做決定的女性,開始被標上一個「聰明」的標籤,就不知不覺被放入一個「厲害」的格子裡。不經意的提醒許多許多人——要小心,這樣的女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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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Photo by Fast&Slow on PIXTA

聰明女人標籤的明褒暗貶,背後藏著權力結構問題

傳統權力結構,對各種性別都有影響。複製傳統權力結構的討論方式,使許多女性也會忍不住重蹈覆徹,包括檢討「其他女性」、強調「女性的戰爭」、諷刺絕對不要「媽」寶男,質疑當事人那是「自己做出的選擇」。

說來諷刺,我們仍能看見眾多人特別專文分析「聰明女人」的「行文結構」,隱藏著令人不適的潛台詞——「那些(聰明)女人可不好惹。」

為什麼我試圖想點出這裡的權力結構問題?——為什麼現在有這麼多人試圖要定義李靚蕾寫的是一篇「厲害的」、「聰明的」的文章?

把女主角定義在「絕頂聰明又心狠手辣(或哀傷至極)的復仇者」角色,然後定調——聰明的女人並不好惹。不然翻車也只是剛好而已。完全複製標準傳統權力結構的論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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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互貼標籤,不妖魔化也不英雄化

人總是習慣為自己找個敵人攻擊。

有些男性攻擊聰明的女性,有些女性攻擊讓自己不放心的女性。人們彼此攻擊,互貼標籤,互相諷刺謾罵。

常讓我有點淡淡哀傷的是,我知道很多女性也習慣「女性的戰爭」情結:下意識地譴責「其他的女性」,一定是「那些不知檢點」女性的主動惡意誘惑,才會讓「男性」不小心地「失去了自我」;甚或是那些「可怕的婆婆」、控制狂的「媽媽」才讓那些男人無法獨立長大。

更客觀的來看,其實每個人在這個制度裡,都有很多身不由己和無可奈何,與其彼此攻擊,不如就像李靚蕾說的「這個世界,需要更多省思。」

我無權置喙李靚蕾和王力宏的私事,畢竟沒有人能越過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相處和彼此曾經約定的承諾,故不能做任何評論。

但對於主流媒體的解讀方向和視角,誠懇呼籲能試著用不同的視角看看——不要再塑造「聰明的女人很厲害」、不要再說「傳裸照的女人很下賤是誘惑」、不要塑造「金童毀滅在聰明女人的手裡」,甚至不用形容李靚蕾很聰明,不要形容這是「毀滅」。

這個事件本身不在於誰的聰明或誰的毀滅,而是社會和家庭結構的權力與資源不對等,導致的悲哀結果;公關形象包裝與本質之差異;婚姻中的各項性別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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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妖魔化,其實也無需英雄化,私事該屬於私事,若能超越,我們可以看見更多改變的可能。

當更多人停止複製傳統權力視角的解讀,或許能看到這個事件背後,各種隱而未現的社會結構性問題,或許,這個世界會再更好一點。

希望這個世界能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