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團「魚丁糸」面對過往的傷痛,青峰說笑笑就過了。這麼多年了,團員們做音樂的初衷仍未變,台下那些十幾年老觀眾的面孔,是在台上唱歌的青峰,安心的理由。

遠離風雨,痛的都已是過去,青峰開心回歸樂團「魚丁糸」,輕鬆淡然、侃侃而談,笑說團員最近都特別心疼他,舉凡他沒那麼喜歡做的事情,大家都會搶先完成,備受萬千寵愛的程度是以前比較少感受到的。

「就是一個家人在的感覺,有時候可以擺爛,可是我個人的時候,也就常常想到團員,然後覺得自己可以更努力一些」。

幽默看傷痛,笑笑就過了

魚丁糸把近年遇到的「怪事」、發生的不快,用第三人的角度,或旁觀看戲、或戲謔自嘲。

青峰說,團員們思來想去,當下最想表達、最有資格詮釋的,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若用沉溺在泥沼中的方式述說,連自身都不耐煩,更何況是要傳達給聽眾。

即便團員心疼青峰,而寫了憤怒、受傷的歌詞,他也坦言難以詮釋,「因為我不是這樣的人哪!畢竟要去唱這些歌詞給大家聽的人是我,我覺得我好像是最不能說謊的那個人」。

加上魚丁糸一直以來都愛彼此開玩笑,帶些黑色幽默,首度把這樣的個性呈現在作品中,對大家而言都是有趣的嶄新嘗試。

整張專輯最後收錄的歌曲,僅有一首歌是最初就有的 Demo,其他的歌曲不斷推翻、重寫,百轉千迴的過程不能算是「順產」,成果卻讓團員都意想不到,更是意外喜歡,心理上也有放下重擔的附加效果,

很多東西是你自己給自己的,不用一定要把所有別人丟給你的東西都扛在身上。

魚丁糸樂團 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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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丁糸的變與不變

說故事的角度變了,做音樂的模式也變了。先前製作專輯時,多從青峰已完成的歌曲先挑選,「好像不只是團員必須被強迫要跟進,對我來說,也是自身的狹隘跟限制」。

他們丟掉舊例,共同參與新輯創作,「過程中真的感覺更像一個團」,不管是改造共同創作,或是在已有的基礎上再去發揮,青峰覺得:「有時候有一點點限制的自由,是更自由的狀態」。

專輯正式發行前,已搭配劇集《池塘怪談》釋出歌曲,許多聽眾喜歡,但也有人反映不適應。

青峰笑說:「我自己滿習慣大家有不習慣的反應。」以往每張專輯,都會和前一張專輯不太一樣,所以每次發專輯總有人不是那麼滿意,但也總會有聽眾在某個節點表達,現在才 Get 到之前的某張專輯,

「他們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吧!可能往後的人生他們會很後悔,錯過了當下可以捕捉到的這段期間」。做音樂的模式變了,習慣改變、習慣聽眾的不習慣,做音樂的初衷仍未變。

休團的幾年,魚丁糸團員各自美麗,也各自努力,岔出支流後再交聚,激盪出新水花,岸邊窪出一片塘,匯成《池堂怪談》,往事已被沖散成細沙,他們音樂的大河則持續奔騰向下一站。

青峰透露,團的生日是「530」,團員一直為了生日演唱會在做練習,待疫情平息、穩定,隨時準備好跟聽眾見面,「希望不要遲到千年啦!不然遲到千⋯⋯」,被提醒「先不要立 Flag」後,青峰自己也沒忍住笑出聲。

有時候有一點點限制的自由,是更自由的狀態。

魚丁糸樂團 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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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完成在聽眾手中

他說自幼害羞內向,當公眾人物、在眾人面前說話已是最大的顛覆,早年和團員演出,幾乎都交由小威發言,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演出,熟面孔越來越多的時候,就是當做朋友了。一直到現在看到那些陪伴我們十幾年的觀眾,他們是會讓我安心的理由」。

那麼身為創作者,是否有想被看見、聽見,又怕被看見、聽見的矛盾?

青峰倒沒有特別的渴望或害怕,學生時代參與歌唱比賽,他詮釋的歌曲首次被上傳公開,單純的唱歌竟引來惡意批評,自那時起,他就不在乎這些攻擊,

「我清楚自己是什麼樣子,沒有必要去被別人影響。」

甚至每回發表創作,看著聽眾們對作品的臆想,都變成樂趣之一,

「我就會說,你看他們腦洞又大開了,我可能在寫這個,他們就可以連到很遠很遠的事情,然後說:『他是不是多年前的一首歌,在跟這首歌對照。』我完成創作只是完成創作的一半,每個聽眾都是自己的創作者,聽到一首歌不一定要去理解,或真的知道創作者是在寫什麼故事,而是這首歌放在他自己身上會變成什麼故事,我很喜歡創作在聽眾手中完成的感覺」。

我完成創作只是完成創作的一半,每一個聽眾都是自己的創作者。

魚丁糸樂團 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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