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否定自己怎麼辦？眼肉芽：包容不足之處，寬容對待缺點

文｜眼肉芽

農曆初六開工，信義區的電影院即將播映徐漢強導演的前導片「鬼才之道」。記者與攝影還在閒聊假期的話題，戴著口罩的我夾在座位中，張望主演的張榕容和陳柏霖。

作夢也沒想到我能參與演出，甚至和影后榕容同框。在眼球中央電視台鏡頭較遠，正臉應戰還能緩衝，這回有許多特寫，對外表的沒安全感，滲透到內在，只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銀幕。

前年底，靠著厚厚的頭髮、肉色絲襪和假睫毛的浮誇裝扮，才敢出現在眼球中央電視台的國慶晚會。躲在「眼肉芽」角色的保護傘下，就不會讓人發現那個講話小聲、怕生又容易尷尬的自己，靠著這種狡猾的心態一次次出現在銀幕上。

上台表演沒什麼把握，下台後觀眾的討論也令人手足無措。

YOUTUBE 頻道後台的數據分析，可以看見多數觀看者停留的時間和片段。每次的表演露出後，停留最久的是找「眼肉芽」的負面留言。像是把眼力當成鑷子，一針針的挑出缺點，妝容、語速還有氣場，全都跟焦慮縫在一起，像是套裝的大墊肩，沉沉的附在身上。

這回是要管理表情、呼吸節奏，下回是衣服起了皺褶，丹田的力量不夠，像是打地鼠般，顧好了左邊，換右邊出問題。擔心的時候，容易鑽牛角尖，處處往壞想。

當點閱率越高，我就擔心會被多少人抓到我的缺點。如果點閱率不高，懷疑就是表現的各種不足，東扣西扣導致。這種負面的迴圈，久而久之下，源頭還是得要回到自己，最難討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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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力量》一書作者布芮尼．布朗曾在 TED 演講中，分享因為 YOUTUBE 影片爆紅，忍不住關注網友的留言，精神瀕臨崩潰，直到從已故美國總統羅斯福的名言體悟，榮耀不是屬於競技場邊的觀眾，而是在場內奮鬥的人。即使脆弱被人看光，感到羞恥也是勇敢活著的證明。

我學會過濾讀到的留言，能改善的記在心上；無能為力的，就讓它順著時間漂走。坦然面對負面評論，同時也要學會大方接受稱讚。不要忙著否定，怕被人覺得厚臉皮，試著平衡謙虛與大氣。

經歷不同演出工作，一卡卡拍出了心得，內心混亂的小劇場才稍微落幕。從擔任主持人、拍攝雜誌和直播聊天等，完成了本來以為做不到的事，忍不住大膽假設「或許」可以相信別人的誇獎，「搞不好」自己沒有那麼糟。

像是彌補流失的膠原蛋白，刻意增肥臉皮，多了點自信，表演更上相。這種輔助心靈飽滿的膠原蛋白，需要長時間攝取，日日服用，有助面對缺點，吸收負能量，回復心情平衡。

學會了肯定自己，遇到困境才有力氣面對。「我也只是個人啊。」嘗試這樣想著，給缺點留些空間，才有餘裕進步。試著建立一套心理秩序，把不安和焦慮都貼上標語整理好，每個小情緒收納各自角落和平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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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銀幕上的前導短片播映結束，幕落燈明，我的焦慮又演習過度，跟臉長得怎樣相比，表演的效果才是重點。周圍記者的笑臉逐漸清晰，精彩劇情引出了所有人的期待。

有幸參與一部出色的電影拍攝，心滿意足的我已經有了老派藝人的心態，內心除了感恩還是只有感恩，輕笑幾聲，抖落包袱，默默走出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