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綜觀來看,其實可以說是一種戀人間的資本遊戲。只要看透了這一點,那麼這個日子對你而言,就再也不會刺眼,反而多了別種的趣味。

情人節是世上一半的人在開心,然後剩下一半的人在鬱悶的日子嗎?

你走在路上,男男女女端著花束來來去去,然後提醒著你今天是你從未過過、曾經過過、有過等於沒過的情人節。單身,或在關係中失戀的你,其實心裡不用悶著,你將會發現單身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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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戀人間的資本遊戲

單身者的其中一個困擾,其實在於他們無法參與到情人節的遊戲規則。你能夠想像什麼禮物也沒有,甚至不訂個高級餐廳的情人節嗎?

也許情人節是一次「重新示愛」的提醒,但如果有愛,這其實無需在當天執行。所以答案是:不!我們無法擁有一個缺乏物質,不以各種互換禮物的方式來支撐的情人節。

的確,禮物可以著實代表戀人的心意,如莎士比亞的浪漫詩意,但這仍是一份要求相互回報的禮物。

如果沒有情人節,人們可能一年也收不到一次花束,所以說即便情人節禮物是愛的表現,但人們也不過是在滿足社會對「情人節」的理想,才如此認真演出這場「戀人間的資本遊戲」。

對情人節的籌備,本身就在期待對方的感激與回報。要是情人中的一位,敢去說「我覺得過情人節一點意思都沒有,難道我愛你本身還不夠嗎?」,這難道聽起來不會讓人覺得不誠懇嗎?還是說,我們把對方有沒有用心準備情人節活動,視作他到底有沒有愛及靈魂深處的證據?

——我必須借用林夕填詞,王菲演唱的〈悶〉來表達這種疑惑[1]

誰說愛人就該愛他的靈魂

否則聽起來讓人覺得不誠懇

是不是不管愛上什麼人

也要天長地久求一個安穩

噢噢 我真想有那麼的單純

熱烈慶祝情人節的人們,某程度的確把事情活得這麼單純,但也牢牢地跟著情人節的遊戲規則去玩。

同場加映:「生命很簡單,是我們太造作」王菲的七句經典語錄

拋下遊戲規則,隨興享受自己

由此推回去思考:「單身」之所以會成為一條問題、一次恥辱、一道要遮掩的傷口、一個不好意思明言的身份,是在於我們把「戀愛」視為理所當然,把在情人節就應該有一位情人一起慶祝視為某種道德規範。

難道真沒有別的可能?這怎麼成?

我不要安穩 別希望我會愛的滿身傷痕

我不怕沉淪 一切隨興能不能

事實上,唯有不怕沉淪、不依賴於安穩、把單身視作輕鬆無奇的人,才自然有能力去面對「非單身」這件過去困擾人們的事。

隨興,喜歡就戀愛,沒有就單身,有何不妥?

這也許就是精神分析師 Phillips 所說「一旦我們知曉遊戲的規則,便能思考自己的表現,而不再擔心遊戲本身」[2] 的意思。一旦我們知曉情人節遊戲的規則——人們總得在這天準備些物質、儀式、行程,而這一切只是一場戀人間的資本遊戲——我們便不再受它所困。

我有的情侶朋友從來不在情人節當天慶祝:「不只很難訂到餐廳,而且所有東西都會比平日貴,份量卻比平日少」,他們總是提前或後補,自得其樂。而我記得在大學階段,大家急著交男女朋友的日子,單身的我總是樂於在 2 月 14 日去慣常去的學校附近的簡餐吃飯:「今天大家都跑去吃高級料理,我才終於不用等位置,有著舒適的用餐環境,爽!」

親愛的,單身才是真的!

把「單身」視為理所當然,我們才能夠對其他事隨興而為。

情人節是個特別的日子,但它太商業化了,如果它像媽祖繞境那樣,只讓信徒著迷,而不信者則只當做看熱鬧那樣的節日,將會給社會帶來改變,至少許多單身男女不必因此憂傷或視力受傷。

然而,一些給單身者設計的服務與照顧,一天遊/一天任吃/一天獨處/一人圖書館/一人入座餐廳,某程度也是必需的,因為單身才是真的:單身者暫時把世界讓給戀人們去玩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