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日記】世上沒有理想愛情,只有屬於自己的親密關係。有一種愛情,是張家漢與王柏德,如果無法攜手走到最後,也要活成心中最難忘的刻印。

每個人的初戀,都跟史詩電影一樣偉大。

《刻在你心底的名字》

張家漢第一次見到王柏德,是在學校游泳池裡。俐落平頭,靈俏眉眼,笑起來時嘴角輕往上勾,那是他們的一眼瞬間,張家漢從此記得他,再也無法收回目光。

王柏德暱稱自己 Birdy ,這是古怪的名字,也是應該飛翔的名字。當時解嚴不久,從社會到學校,威嚴猶存,界限分明,不得恣意侵踏。偏偏 Birdy 天生反骨,打罵都無法將他馴服。他翻牆出去,不為和外校女生約會,只為宵夜;他趁著夜深人靜,進到張家漢宿舍,爬上床鋪,分享從舍辦偷來的糖炒栗子。

Birdy 無視規訓、不守規矩,也打破張家漢的心牆。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忘記了時間這回事
既然決定愛上一次就一輩子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圖片|《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劇照

張家漢曾經以為的世界,就此全變了調。他從小到大讀的聖經,告訴他同性戀有罪,但當他愛上 Birdy 的那刻,他終於真正感受到自由,第一次明白,原來遇見對的人,心會跳得很快很快。

穿著制服,他們在台北遊蕩,嘻笑玩鬧,哼唱著歌。 Birdy 問張家漢,有沒有讀過三毛的書,他很喜歡裡頭一句話:「如果你給我的,和你給別人的是一樣的,那我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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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個問句,彷彿暗示他倆的以後。三毛和荷西,張家漢和王柏德,是想愛不能愛,是要相伴無法相伴,是沒有攜手走到最後,卻活成心中最難忘的刻印。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你藏在塵封的位置
要不是這樣我怎麼過一輩子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圖片|《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劇照

關於同性之間的愛慕,一直是王柏德領著張家漢向前探索。因為意識得早,他比張家漢更早一步看見彼此的未來。三十年前的臺灣,很多東西還沒成熟,例如性別意識,例如社會氛圍。

於是,王柏德停下了。他逼自己對張家漢冷漠,學會忽視彼此之間的情感。他沒明講,以為這是體貼,反倒最是殘酷。

最悲傷的關係,莫過於相愛著的兩人,望向不同遠方。張家漢還想愛得轟轟烈烈,不明白怎麼一夕之間,王柏德就選擇止步,甚至往反方向去了。

Je t'aimais
刻骨銘心只有我自己
好不容易交出真心的勇氣
你沉默的回應是善意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圖片|《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劇照

最後一次見面,在沒有其他人的海邊。王柏德追著張家漢,他知道自己過分,卻也無助。他想,他能為張家漢做的,除了離開之外,沒有別的。

王柏德:「你再走我不理你了喔!我說真的喔!」
張家漢:「你什麼時候理過我?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理過我?」

王柏德的選擇,看似自私,其實痛心程度不亞於張家漢。選擇離開,不是不愛,而是知道再愛下去,只會換來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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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太長,長痛不如短痛,我寧願當那個壞人,也捨不得你繼續受傷。

真要說這份愛情哪裡有錯,錯只錯在他們生錯時代。誰會曉得,三十年的光陰,改變了社會氛圍,誰都無須再對性傾向大驚小怪。


圖片|《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劇照

這麼多年不見,好想唱首歌給你聽。

那首歌,是溫柔低喃,是疼惜輕語,也是屬於張家漢與王柏德的註解:「希望讓這世界靜止,想念才不會變得奢侈,如果有下次,我會再愛一次。」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我會記得一輩子。


圖片|《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劇照